温语茉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避免有更多人顺藤摸瓜发现他的秘密。 “温语茉怎么不说话啦~” “温姐魅力四射!!” “咱们 15 班美女频出,可不是嘛?” “温语茉.......” 本只是想笑笑,然后等同学们自己消停。但当陈梓睿的声音传来,周遭的一切都好似变了样。 “怎么了怎么了,这个班怎么那么嗨?”陈梓睿的脑袋自来熟地探进窗口。 温语茉僵硬地转过身,果然看到陈梓睿后头拎着空水壶的许肆。 “你......”陈梓睿看着眼前呆愣愣如遭雷劈的女生,“你是那个温......” “温语茉!”有同学帮忙回答。 陈梓睿:“噢对,你怎么了,看起来,很、很热?” “温语茉被表白啦!!”后桌男生激情回答。 温语茉难得有了杀人灭口的想法。 “哦吼——”陈梓睿发出怪叫,温语茉只想说你个学长能不能稳重一点。 周遭的喧嚣都在远去,温语茉没敢再直视许肆的双眼。整个人都感觉要烧起来了,耳尖和脸,估计都是红的。 许肆听到她被表白的消息,看着羞涩低着头的女孩,只是一愣,垂了垂眼笑道:“青春真好啊。” 仿佛他是什么很老的人一样。 然后他和她挥挥手,留下一个挪揄的笑容,往陈梓睿后脑勺一拍:“走啦!你要转班吗?八卦。” 陈梓睿捂着后脑勺,转过身去打他:“啊啊啊刚进脑的知识给你拍没了!” 许肆哼笑:“你竟然还有知识能进脑?” 他走远了,只是路过,看到了个小插曲。他丝毫不在意,笑容甚至带有挪揄起哄的意思。 他并不喜欢她,她是知道的。但知道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一个随意的笑或挪揄的眼神,都能轻易将她击垮。 温语茉闷头趴在桌上,感觉像是脱了力。程月和几个女生察觉到她情绪不对,驱散了起哄的同学。 程月有些愧疚,凑上前小声说:“对不起啊,不该瞎起哄的。” 温语茉把脸埋着,摇摇头,表示这不是她的错。 教室不再喧嚣,她心头却像是淋了一场细细密密又绵延不断的雨,四周弥漫的雾气彰显着独白、喜爱和无力。一切都浸泡在水里,酸软而潮湿。 暗恋是一场腹语,所有想要藏匿起来的蛛丝马迹并不会被发现。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她一个人的张灯结彩,都是她一个人的山崩海啸。 春天只顾开花 高二的日子眨眼也只剩下了最后一个多月。过的时候觉得漫长又无望,回过头一看却又感叹光阴飞逝。 温语茉被老班叫到了办公室。 “温语茉啊,下午让你家长来一趟。” 温语茉猛地抬头,分不清自己犯了什么事。 老班:“别紧张,就是聊聊你的规划。” 上周,老班发了纸条,让同学写上他们的目标院校以及目标专业。 他说:“有了目标,有了方向,你们才能有前行的动力。” 四周纸笔摩擦的声音显得颇为刺耳,温语茉迟迟无从下笔。 小时候,大家想做医生,想做老师,想做警察。举着肉嘟嘟的小手大喊着梦想。 而越来越长大,按部就班地跟着九年义务教育前进,突然间,大人们就开始问一些具体的问题。具体到大学,具体到专业,具体到考研考公还是去留学。 她只是一个普通又温顺的女孩子,按部就班地学习,适当地努力。成绩中上,可以算得上优秀,但也谈不上出色。 大人们会问,温语茉,长大了你想做什么呢?这个问题在高中频繁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