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裹挟有时候还是该看开一点。人的牵挂太多,偏执太重,会不快乐的。” “谢谢大师开导。” “姑娘,夜路难走,前方道阻且长,你要想开一些。佛家云,若悟真心本空,万物自然消殒。求的太多,皆是空。万物皆空,放下执念吧。” 桑浠呢喃着:“若悟真心本空,万物自然消殒……” “是啊。” 桑浠淡笑道:“可大师,我是愚人,更是俗人,没办法不求。何况,万物皆空,可因果不空,现在这一切,都是我种下的因,恶果,我甘愿承受。” “姑娘……” 玄空还想再劝导一番。 可桑浠已经双手合十的朝他作了一揖,“大师,谢谢你今天的开导。不过夜路难走,也是我自已选的,无论怎样的结果,都是我应得的。” 说完,桑浠转身便离开寺庙。 玄空看着她纤瘦的背影,长叹一声:“我佛慈悲。” 大悲无泪。 刚才那位姑娘,便是这样。 今晚,怕是在劫难逃。 但因果有循,那位姑娘面善,一定能逢凶化吉。 ……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难走。 晚上的路,要比白天更难走。 桑浠有时候在想,她怎么就偏偏犯蠢,总是在不停地犯错? 错上加错,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大师说,若悟真心本空,万物自然消殒…… 可大师不知道,她六年前便是有所求,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想要救母亲,也想要救岑淮琛。 选母亲是对,选岑淮琛也对。ᒝ 选母亲是错,选岑淮琛也是错。 桑浠坐在半山腰的台阶上,看向山脚下的墨湖。 夜晚的墨湖,像是一面干净的镜子。 偶尔吹过一阵湖风,镜子被吹皱,像是破镜。 可是水至柔,无缝,哪怕湖面被风吹的支离破碎,在风平浪静之后,依旧完整无暇。 可是她不是风,岑淮琛也不是水。 种下了因,便要自尝恶果。 半夜,山中潮湿,下起了濛濛细雨。 桑浠坐在墨湖边上,坐了将近两个小时。 墨湖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引着她一般。 她起身,缓缓朝墨湖里走去。 浅水渐深,慢慢从她的小腿,淹没到膝盖…… 她好像看见相思在湖中央笑着喊她妈妈。 她想过去抱抱相思。 她太想她了。 桑浠往水里,越走越深。 直到那水的深度,淹没大腿…… 忽然,一道熟悉的男声在她背后,蓦然响起:“桑浠!” 她整个人倏然回神。 她转头看向那道声源—— 岑淮琛身长玉立的站在雾蒙蒙的雨夜下。 他喉结滚动着,微喘着气,黑眸里似有一抹着急闪过。 但桑浠看不清。 他身上的黑衬衫被雨水浸湿了,深浓的和夜色交融。 桑浠就那么呆呆的站在水里,直到,岑淮琛大步走向她。 走到她面前时,她才看得真切。 四目相对—— 桑浠始终没说话,她只是那样平静的看着他。 岑淮琛眸色深沉,满是凝重,他问:“为什么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逛着逛着就忘了时间,没想到旅游车走了。” “那为什么站在水里?” “因为热,你知道的,我一直都贪凉。” 桑浠回答的很平静,平静到像是发自内心。 岑淮琛就那样垂眸盯着她,似要从她眼底看出什么来。 可过了好半晌,两人皆是无话。 岑淮琛眼角隐隐猩红。 他忽然攥紧桑浠的手,用力拉着她,大步走上岸。 到了岸上,两人身上都湿了。 岑淮琛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答应你,以后每周都让你见相思。” 这是他最后的退让和妥协。 桑浠长睫微颤。 顷刻,山里下起了大暴雨。 岑淮琛的车,刚开到山下,就被洪涝堵住了。 车里的广播,正在播放—— “今夜23点26分,墨山区大暴雨,墨山隧道已封,若要通行,请自行换道……” 可要从这里回市区,这条墨山隧道是必经之地。 岑淮琛将车子往回开,“回不去了,今晚找家酒店住吧。” 可这穷乡僻壤,哪来的酒店。 小旅馆倒是有两家。 先去了第一家,因为今晚大暴雨,住客已经住满了。 又去了第二家。 旅馆老板娘看了他们俩一眼:“你们是夫妻吧,刚好还剩一间房,要不要?” 桑浠解释道:“不是,我们不是夫妻。” “情侣也一样,住不住?” 老板娘正磕着瓜子儿,有些不耐烦。 岑淮琛:“住。” 付完钱,老板娘把房卡递给岑淮琛。 又问了句:“旅馆不提供套儿,前台这边有,十块一个,要不要?拿两个?” 说完,老板娘打量了一眼岑淮琛。 还挺帅,鼻子那么高,估计也挺能干。 “帅哥?要不要买两个?” “……” “……” 岑淮琛冷冷剜了一眼老板娘,薄唇吐出三个字眼:“不需要。” 好凶的咧…… 不需要就不需要,凶什么凶? 那么凶,不是也不行吗? 【宝宝们记得动动手指,把本书加入书架,以防下次阅读找不到】 第80章 没关系,我还爱你就够了 岑淮琛拿着房卡走在前面。 桑浠跟在他后面。 到了房间里,才发现,这间房是个情趣套房。 桑浠看了看那水床,道:“我可以睡沙发。” 床,可以让给他。 岑淮琛没说话,只看了一眼她身上早已湿透的衣服,“先去冲个热水澡吧。” 这小旅馆里,设施很差。 桑浠头晕晕的,快速冲了个澡,刚想裹上衣服从里面出来,忽然胸口一阵钝痛。 她忍不住咳嗽:“咳咳……” 咳出一抹血迹来。 她看着那白色池子里醒目的血色,瞳孔骤缩。 她一抬头,看向镜子里,才发现自已的脸色,苍白如纸。 憔悴的像是将死之人。 岑淮琛听见里面剧烈的咳嗽声,敲了下浴室门。 男人提醒道:“一次性干毛巾在外面。” “哦,知道了。” 桑浠连忙拧开水龙头,将那池子里的血迹冲刷干净。 她脸上发烫的厉害,接了好几捧冷水,朝脸上泼了好几次才舒服一点。 她昏昏沉沉的走出浴室。 岑淮琛将干毛巾递给她,“把头发擦擦。” 她刚才洗了头,长发湿漉漉的滴着水。 她接毛巾的时候,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手指。 岑淮琛感觉到她手指异常的冰冷,眉心微动:“你不舒服?” “没有……” 她话音刚落,一只温暖干燥的修长大手,已经探上她的额头。 她额头的温度,很烫。 “你发烧了。” 桑浠自已也摸了摸,声音微哑道:“没事的,可能是淋雨感冒了,睡一觉就好了。” 男人吩咐:“去把头发吹干。” 等她从浴室拿了吹风机出来,岑淮琛不见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 男人手里拿着一根温度计,一盒药,折回来。 他把温度计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