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门上了车。 装宁琬骨灰的盒子很精致,一方小盒,装下了一个曾经 活生生的人。 高泽手指抚摸着上面的纹路。 他知道宁琬患了肠癌晚期,无药可医。 也知道宁琬做了捐献心脏的决定,他也知道宁琬要捐 献的对象是简一。 宁琬住院的日子,他去过几趟,每一次去她的情况都比 上一次差。 后来宁琬求他帮一个忙。 她说:“你以后别再来了,只是,等我死了你能不能帮我 收下骨灰。” 宁琬清楚的知道父亲情况不好是不可能操办她的后事 的。 她的母亲向来见钱眼开,她死了恐怕她不会难过还会很生 气。 至于傅司寒,知道她死了他应该会很开心吧。 高泽没有再去,他的人一直都在医院周围留意宁琬的情 况。 他每天正常去公司,正常开会,随时听有关宁琬的消 息,每一分钟都很煎熬,像是有人坐在餐桌上拿着刀叉在一点 一点切割他的心脏。 刹车声骤然响起,高泽下意识的护紧了怀中的盒子,他整 个人重重的撞在座椅上。 “高总,有人拦路。”司机慌张道。 高泽透过玻璃窗见到了从对面黑车上下来的傅司寒,他手 里拎着一根棒球棍。 随后,哐的一声,挡风玻璃被砸裂。 “出来。”傅司寒走到侧面,掌心撑在车玻璃上看着里面的 高泽。 司机紧紧的抱住头吓得已经不敢出声了。 高泽将骨灰盒放在一边推门下车。 “傅总。”他的声音讥诮。 傅司寒冷冰冰的道:“盒子给我。” “你要它干什么?是想留着还是想毁了?” 高泽不待见傅司寒,当年宁琬为了傅司寒才跟他走在一 起,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想过睡了宁琬,可是她死也不 愿意。 傅司寒是很强,可是他高泽也没哪里不好。 宁琬什么都好,就是看男人的眼光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