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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宋都灵从没有过的大胆主动，司寒辞眼底闪过抹诧异，但很快恢复冷漠。 他看也没有看桌上的东西，径直朝外走。 宋都灵下意识跟上去，却被警卫员阻止。 从屋里出来的程慧芳看见这一幕，冷嘲热讽：“呦，开始做起上杆子的买卖了？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该！” 尖锐的话语刺的宋都灵耳膜疼。 见她不搭理，程慧芳更加不依不饶，抬手打翻一桌子食物。 “你少在这儿给我装模作样！” “要不是因为你嫁给靖北，妈就不会跟爸吵架，他们就不会生气出门，出车祸去世！你欠咱程家两条命，还想在这儿当‘少奶奶’？” “看看人家张燕，根正苗红的军三代，高学历又漂亮，跟靖北青梅竹马，他们才是门当户对！” 一字一句，都像刀子插在宋都灵的心脏。 她想辩驳些什么，却被迎面甩来一份离婚申请报告。 程慧芳语气越发刻薄：“靖北跟你结婚第二天就把离婚报告准备好了，要不是后来有了孩子，你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你就算生了儿子又怎么样？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贱种，靖北还不是多看一眼都嫌烦！” 凝着那薄薄的纸，宋都灵的眼眸爬满伤痛。 程慧芳像是骂累了，坐到沙发上厌恶地挥挥手：“赶紧滚出去，看见你就浑身难受。” 顾及她的病，但想要护着孩子，她又不能和上辈子那样一直软弱下去。 宋都灵摘下围兜，回了一嘴：“我能不能待在这里，是靖北说了算。” 程慧芳白了她一眼，满脸不屑：“那我到要看看，你有没有留在程家的命！” 但宋都灵没理，只回房叫醒孩子。 送了孩子去幼儿园之后，她原本想去阿嬷的面馆，可天色太早，怕阿嬷担心自己跟程家人闹矛盾，便在街上走了很久才过去。  刚转过岔路口，便看见面馆外围了一大堆人。 宋都灵一愣，莫名的不安攀爬上心。 来不及多想，她立刻跑过去挤进人群，不见阿嬷，只有一个公安正往店门上贴封条。 宋都灵心霎时悬到了喉咙，上前急问：“同志，这怎么回事？面馆老板呢？” 公安看向她，抹平封条：“军医张燕在这儿吃了面后就中毒住院，老太太被抓去公安局调查了！” 第4章 公安的回答，将宋都灵高悬的心又打入谷底，当即否认：“不可能，我阿嬷在这儿卖了好几年的面，从没出过事！” “你现在说这些没用，除非得到受害人的谅解，否则老太太就要吃苦头了。” 宋都灵僵住，双手紧张地交握。 昨天那么多人来吃过面，为什么偏偏是只吃过两口的张燕中毒…… 但想起被带走的阿嬷，她也来不及多想，匆匆赶去军区医院。 走到病房门口，竟看见还穿着作战服的司寒辞站在病床边。 冷毅的侧脸顿时绊住了宋都灵的脚步，沉重感漫上心。 病床上的张燕正软绵说着话：“我想着老人家店开那么久，面又是小蔓亲自给我做的，我才放心的吃了，没想到……” 司寒辞没说话，但周身气压骤然降低。 宋都灵一急，不由上前反驳：“我阿嬷的店从没出过卫生问题，昨天的面你也只吃了几口，会不会是因为你之后吃了其他东西？” 也许太过急切，她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几分。 司寒辞侧身冷眼扫来：“错了就是错了，不要找理由。” 凌冽的话语像根刺，深深扎进宋都灵心口。 他又不信她，直接定了她的罪。 可还在公安局的阿嬷等着张燕的谅解，现在不是论委屈的时候。 宋都灵攥紧的手陡然一松，唇瓣颤抖：“对不起……” 话刚落音，就听司寒辞语气如冰说：“你是该道歉，但不是对我。” 望着他漠然的脸，宋都灵忽然明白，司寒辞是在为张燕撑腰。 抑着胸口钝痛，她转身朝张燕鞠了一躬：“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能不能麻烦你去公安局一趟，让他们放了我阿嬷。” 张燕眼中闪过抹得意，脸上挂上故作善良的笑：“我虽然中了毒，好在发现及时也没有酿成大祸，放了你阿嬷也是可以，只是我现在去不了。” 苦恼了瞬，她温柔的目光落在司寒辞身上：“靖北，公安局的同志我们都熟，他们也知道我们关系好，你替我去是一样的。” 宋都灵听着，心尖酸苦翻涌。 所有人都知道张燕和司寒辞关系好，也知道自己嫁他嫁的不光彩，没有人同情，连带着阿嬷都要被诟病。 司寒辞嗯了一声，看了眼宋都灵后走出病房。 宋都灵垂着头，默默跟了上去。 从军区医院到公安局，距离并不算远，她始终走在他右后方。 几番踌躇想打开话匣，都被那寒冰般的眼神呵退。 直到走到公安局门口，宋都灵才鼓起勇气求情。 “阿嬷是个勤快干净的人，每天打烊后都会把店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能不能请相关部门去查查，别冤枉了她，而且她年纪大了，来回折腾受不了的……” 司寒辞停下脚，皱眉看向满眼祈盼的宋都灵。 气氛微凝，他薄唇微张正要回答，却被两个匆匆跑出来的公安打断：“快去把车开过来，上午被查封的面馆老太太突然晕倒，已经没有呼吸了！” 第5章 ‘轰！’ 宋都灵只觉有道响雷在耳边炸开，震得大脑一片空白。 冲进公安局，只见阿嬷倒在地上，不知人事。 她心骤然收紧：“阿嬷！” “别去添乱！” 司寒辞低呵一声，冲上铱驊前给老人做急救：“老人不能移动，麻烦公安同志尽快去叫医生过来。” 宋都灵站在原地，双手不安颤着。 她不敢上前，怕耽误司寒辞的急救，可脑子里却一遍遍浮现上辈子阿嬷在弥留之际的模样…… 好在经过司寒辞的急救，老人有了呼吸，医生也赶了过来。 几分钟后，医生给老人做完检查就让人将她抬上担架：“老人年龄大了，身体过于虚弱，以后要好好休息，不能再劳累。” 宋都灵纷乱的心神一直难以平息。 抹着泪，她后怕转头望向整理袖口的司寒辞：“谢谢……” “既然老人身体不行，干脆把店关了，也免得以后再出事。” 司寒辞漠然的话让宋都灵一噎。 思考一瞬，她还是犹豫着低声说：“面馆是阿妈留给我和阿嬷的念想，我不想关。” “不想关店，以后就少惹麻烦。” 司寒辞不再多说，跟公安说清张燕的事便走了。 宋都灵跟着医生送阿嬷去医院。 转眼，就忙到了幼儿园放学的点。 宋都灵匆匆赶去学校，却被告知孩子已经被警卫员送回了大院，她便又赶回去。 刚进门，她便听见孩子的哭声，心一咯噔。 宋都灵跑进去，只见程慧芳恶狠狠戳着安安的脑袋，不断叱骂。 “小崽子，你长眼睛是出气的吗？让你擦个桌子，居然把我花三千块买回来的古董打碎了！” “住手！” 她冲上前抱起孩子，才发现安安左手都是血，连忙拿出手帕包住伤口。 “阿妈回来了，乖，不哭不哭……” 程安安立刻瑟缩在宋都灵怀里，哭得接不上气，让她心如刀割。 她愤然抬头，看着程慧芳和司寒辞一样的丹凤眼，耳畔突然响起司寒辞的声音。 【不想关店，以后就少惹麻烦。】 蓦然间，心头的火想被盆冷水浇灭，宋都灵只能咽下满嘴斥责，只哑声承诺：“花瓶的钱，我会赔的。” 程慧芳冷笑：“你跟这崽子吃喝拉撒都用着程家的，拿什么赔？有也是我们程家的钱！要是我不常回来，你巴不得当了家，把那老太婆也接过来吧！” “一家子没一个好的，程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才碰上你们！” 一字一句，恨不得把宋都灵的尊严蹍进泥里。 她压着胸口翻涌的悲怒，程慧芳骂她就算了，怎么能辱骂什么都没做错的安安和阿嬷？ 她抱着孩子站起身，眼神如炬睨过去：“既然我说赔就一定会赔，我更不会拿程家一分钱。” 程慧芳被她的狠吓得后退了一步，这怯弱的保姆气势怎么忽然这么吓人？ 反应过来后，宋都灵已经抱着孩子回了房。 程慧芳黑脸剜着上楼的背影，狠狠啐了口：“丧门星！” 宋都灵给程安安处理了伤口，又哄了一个多小时才让他安心睡下。 天已经黑了。 她正准备出去，一道沉稳的脚步声突然靠近。 抬起头，司寒辞正站在面前，压低声音质问：“听姐说你挑唆孩子打碎了她的花瓶？” 宋都灵怔住，平复不久的心又被搅起波澜。 换做上辈子，她或许只是默默承受，可现在她不想继续胆怯，也不愿孩子也被误会。 “不对！是你姐撒谎，她要——” 话还没说完，司寒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