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地方宋凌烟回来了,但却不再是之前那个人了。 也是在这一刻,秦时晏才真正开始反思,他对宋凌烟的利用,真的只有利用吗? 秦时晏缓步走到她面前,道:“进去歇着吧。 宋凌烟抬眸看他:“陛下要歇在这里? “是又如何?秦时晏冷下神色,“不管你是宋凌烟还是波斯公主,侍寝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宋凌烟指甲掐进掌心,她勾唇一笑,眼里却没有任何喜悦的意思。 “陛下说的对,毕竟这世上的女人,不管是谁对陛下来说,都唾手可得。 秦时晏没理会她的阴阳怪气,率先走进殿内。 如今已经是凌晨时分,可秦时晏坐在屋内,对于逢吩咐道:“出去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 “是,陛下。 宋凌烟听了他的话,不由脚步一顿,心脏顿时沉了下去。 从前,秦时晏不喜床笫之事被人听去,也是这般遣开宫人的。 看着她脸上逐渐浮起红晕,又慢慢苍白,秦时晏心里的不舒服倒是散了一点。 他轻咳一声,沉声道:“过来。 宋凌烟慢慢挪过去,却见他抬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坐下,今夜朕于你对弈一局,若你赢了朕,欺君之罪,朕便按下不提。 宋凌烟眼前一亮,道:“陛下此话当真? “一言九鼎。 宋凌烟不动声色的朝床后的阴影里看去,那里已然没有人影。 她打开棋盒,拈起黑子。 “那臣妾就不客气了。 秦时晏看着她眼中的志在必得,白子在手中转动一圈,才慢慢落了下去。 窗户紧闭,唯有两道对坐的人影被烛光映衬其上,闪动不休。 整整一个时辰,宋凌烟下的越来越吃力,反观秦时晏,却有些气定神闲的意思。 宋凌烟心中蔓延绝望,原来秦时晏往日的每次对弈,都没有全力以赴。 亏她还以为自己与秦时晏的棋艺不分伯仲。 宋凌烟唇色微微发白,她咬了咬舌尖,让晕晕沉沉的头脑竭力保持清醒,目光在棋盘上一寸寸扫视着。 终于,她在东南角的方位寻见了一处破绽。 啪。 一声脆响,棋局终定。 生死不过一瞬之间。 宋凌烟露出笑颜,抬眸看着秦时晏:“陛下,臣妾赢了。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的她笑容有多明艳。 秦时晏对上她灿若星辰的眸子,明明输了棋,却依旧勾起了唇角。 他不动声色的将一颗白子藏于袖子里。 “是啊,宋凌烟,你赢了。 第28章 宋凌烟心里的重担终于放了下去,她看着秦时晏,清声开口:“多谢陛下愿赌服输。 秦时晏瞥了眼桌上的棋子,淡淡道:“朕还有个附加条件。 宋凌烟心里一紧,声音有些闷:“陛下请说。 她知道秦时晏是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却不知道此刻他要提出怎样的条件?莫非他发现自己与秦时野的合作?还是想要她指认秦时野意图谋反? 宋凌烟心念急转,秦时晏却直接说道:“朕要你恢复宋家女的身份,重新回宫。 宋凌烟骤然抬眸。 她神情微变,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秦时晏这个条件,说难不难,说容易却也不容易。 她好不容易摆脱了棋子的命运,哪怕再次入宫,但跟秦时晏也存在划清界限的可能。 但若是再度回到从前,作为一个被摆在明面上吸引火力的贵妃…… 宋凌烟心里微微一刺。 活了两世,难道她依旧逃不过命运的怪圈。 秦时晏见她久久未答话,脸色沉了沉。 “你不愿意? 宋凌烟垂下眼眸,沉默片刻才开口:“臣妾,谢陛下。 秦时晏不再追究她欺君之罪,也没有问她为何会成为波斯公主,只是让她做回那颗棋子罢了,她该满足了。 宋凌烟强行压下心中抗拒,安安静静的坐在秦时晏面前,像是一尊精致的木偶。 秦时晏直直看着她,然后又吐出一句话。 “这一次,朕不会再将你当棋子了。 宋凌烟身体一震,却没有抬头。 她眼里划过一抹自嘲,开口道:“不将臣妾当棋子,却愿意给我从前的宠爱,陛下,这是弥补吗? 秦时晏被她堵的一瞬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他心里沉沉的,拿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宋凌烟毫无办法。 秦时晏自然知道该如何对付宋凌烟,宋家便是最好的筹码,可若是那样,他与宋凌烟就真的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他揉了揉眉心,语气放缓:“初初,朕知道从前那样对你是错,你至少给朕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哪怕对沈芯竹,秦时晏也不曾有过这么温言软语的时刻。 可宋凌烟却只是问他:“是吗?那陛下精心呵护着的沈芯竹呢? 秦时晏没犹豫:“她是她,你是你。 宋凌烟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她早知秦时晏九五之尊,愿意给她现在的体面已然不错,再纠缠下去也没有任何结果。 更何况,这比她计划中的结果要好上许多。 宋凌烟站起身来行礼。 “臣妾,谢过陛下。 秦时晏俯身握住她手臂将她扶起,低声道:“你且在这瑶华宫住几日,过不久,朕便让你回凤鸾宫。 宋凌烟顺势起身,再度开口:“陛下,臣妾想回家几日,可以吗? 秦时晏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不悦。 “初初,这里才是你的家,皇宫就是你的家,至于宋家,你不必多管,朕自有计较。 宋凌烟怔怔看着他,心脏在这一瞬间跌入谷底。 第29章 她以为秦时晏这样的真心求和是对她动了心,或许有可能放弃打压世家的想法。 可如今看来,只不过是她在奢求罢了。 朝廷四大世家,迟陈周李如同国之柱石,战时,他们出钱出力,和平时,他们蜷缩一方,可历代帝王都将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 秦时晏隐忍多年,只是在等待时机,将四家一网打尽。 她是宋家女,就算秦时晏对她有一分动心,却是跟她站在完完全全的对立面。 宋凌烟攥紧了手,她和秦时晏注定不可能和平相处。 秦时晏拉着她的手,温声道:“朕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这后宫,定以你为尊。 宋凌烟想甩开他的手,可是没用,他紧紧握着,任由她怎么反抗,也是徒劳。 秦时晏看着她倔强苍白的脸色,道:“朕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朕向你保证,只要你呆在朕的身边,宋家定然无恙,初初,这是朕给你的最后机会,你莫要让朕失望。 “你该做出选择,是呆在宫中做你的贵妃,还是回家,继续做你的宋家女。 秦时晏目光凌然,一字一顿:“换句话说,你要宋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