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心里知道,那就夹起尾巴做人,不要干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 也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他的心眼,谢尤今跟发了疯似的,冲过去打苏静雅。 “你才丢人现眼!苏静雅你以为你有钱了不起吗?” 苏静雅还生着病! 等反应过来,裴止境撒腿跑向苏静雅,立即分开两人。 苏静雅被他一拳打在心口,疼痛难耐,不断咳嗽着。 “你没事吧?”裴止境察看他的伤势。 谢尤今自知闯了大祸,灰溜溜地拦了辆计程车离开。 苏静雅来接她了。 他刚被裴止境押去做了个检查,确认没事才松了口气。 “否则打坏了我非要他赔半条命不可。” “走吧。” 苏静雅说。 杨雯曼仰躺在床上,嗅出一点八卦气息。 惊喜地看向苏静雅。 眼里分明在问:“你女朋友?” 苏静雅朝她小幅度地摇头。 “不是。” 苏静雅并不急着开车。 “把刚刚没说完的话说完吧。” 他低下头:“我想过了。无论当初发生过什么,我都不会追根到底。我只在乎现在,陆禹,你和我都是成年人,思虑事情要比当初周到。现在的我认真想过,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 “你呢,你是什么想法?” 陆禹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他。 “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吻你是什么时候吗?” 不知道陆禹为什么提起这件事,苏静雅只觉得心跳漏了一拍,预感到什么事将要发生。 陆禹松开安全带,朝他凑了过去。 苏静雅的身上再也没有少年时的清新皂香。 亲吻浅尝辄止,就在苏静雅细细尝着这枚突如其来的吻时,陆禹解开安全带下车。 人在极致困顿的时候,连吻都会骗人。 这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陆禹下了车,还觉得有点恍惚。 走在路上,像脚踩着棉花。阳光刺的她睁不开眼。 也是这样的午后。 陆禹和苏静雅在他的洋楼里,盘着腿打ps机。 “要不要吃冰淇淋?” 陆禹点点头,又嘱咐他一句:“我要草莓味的。” “我就知道。”苏静雅笑着起身。 苏静雅向来不缺钱,也学别人一时脑热买了桶装的哈根达斯运来,放在冰箱里冻。 这是第一次吃。 香甜的冰淇淋在他舌尖化开。 他咂巴着嘴唇,觉得贵的冰淇淋吃起来和别的也没什么不同。 “你觉得呢?阿棠?” 陆禹说:“草莓味的确没什么好吃的,我想尝尝你的。” 苏静雅自然而然将手里的冰淇淋递了出去。 “我想尝尝你嘴巴上的。” 苏静雅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陆禹调皮朝他眨眼。 那天她的瞳孔很亮,里头倒映着星星,在他眼前扑朔着。 那时他们都太过单纯青涩,陆禹的吻技拙劣,但对没吻过别人的苏静雅很是受用。 她的两手攀着他的肩,在苏静雅腿上坐下,舌尖勾了勾他的唇瓣。 陆禹尝到了冰淇淋的味道,香草味的,很甜。 心里想的却是,奶奶说她败坏家风,陆禹以前反驳她,是因为她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现在终于坐实了。 一时间畅快淋漓。 离群十七 半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切翻天覆地。 短短半年,欧洲市场已经开发完毕,苏静雅将市场重心转移到中国,跟着一起定居在中国。 他让事业麻痹了头脑,好像从没认识过什么陆禹。 只有在一次聚餐时,杨雯曼不小心提起。 而那时他早已毫无波澜。 “如果那时我知道你在追她,就不会说这种话了。我只是在感慨自己遇人不淑,没想到她真听进去了。” “和你没有关系,不是这个原因。”苏静雅淡定地切牛排。 从很久很久以前,陆禹就开始欺骗自己。 裴止境开口打着圆场:“只能说有些人命中注定就要错过,早点看清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对对对。”裴佳境附和地点头,却在私底下踹他一脚。 心想他这圆场打的也太差了吧,都把气氛弄僵了,又招呼着大家吃饭,冬天汤饭容易凉,凉了就不好吃了。 “怎么到处都是士诚的广告?这些外企都这么嚣张吗?” “士诚可不是外企,他的老板是个中国人。之前都在国外,这几年把厂搬回中国了。” 陆禹坐在广场下等人,百无聊赖地咬着吸管。 无意间听了一耳朵路人对话,好巧不巧,现在她喝的牛奶就是士诚的牌子。 “我来啦我来啦!” 谢琳琳每次出来都磨磨蹭蹭,要让陆禹等她好久。 “亲爱的,让你等久啦!” 谢琳琳今天画了个精致的妆。不难看出,就是这个妆耽误了时间。 不过谢琳琳并不在意,她亲昵地挽着陆禹的手,一块走向商场。 一年前。 从医院出来,陆禹莫名其妙接到谢琳琳的电话。 电话里她抽抽搭搭地哭:“你在哪?” “我在医院。” “我想去找你。”她说。 陆禹最终在公园里找到了她。 时过傍晚,周围都是遛弯的大爷大妈,纷纷朝这投来好奇的目光,心想是遇到什么事了,能让一姑娘哭成这样。 有几个好心的上前安慰。 “姑娘,别伤心了,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我不伤心,我就是恨!”谢琳琳愤愤不平,“当初我不顾家人反对一意孤行来他的城市工作。结果被骗财骗色,我俩合租他连房租都不付,一块香皂都要切成两半偷走。” 谢琳琳坐在花坛边,将一双眼睛都哭成核桃,越想越难过,大声嚎啕着,引来众人围观。 大爷大妈们连连摇头,也替她打抱不平。 更有人大着胆子上前推销自己的单身儿子,谢琳琳一个也看不上。 哪有这样的,刚失恋好歹也得缓一阵吧,这谁还有心思相亲? 谢琳琳打心眼觉得这位大妈不近人情。 “琳琳?”陆禹好不容易挤进围观群众。 谢琳琳抹了一把眼泪,像只刚出壳的小鸡,紧紧跟在陆禹身后,拽着她的衣角,生怕陆禹跑了。 陆禹带了她回家。 “谢谢。”谢琳琳捧着一杯温热的水,“我也是想找人谁说话。翻遍通讯录都没找到合适的人。你也知道公司那帮人没一个好东西。” 陆禹没接话,因为她说的没一个好东西的人里也包括她的同事。 “你找到工作了吗?” 谢琳琳抱着膝盖,沮丧地摇摇头。 “我不想回去,那里都是他的痕迹。” 又将刚刚在公园里说的烂俗故事说一遍给陆禹听。 “我大学毕业就跟着他了,跟到现在无名无份的。也不敢回家,怕被我妈说年纪。我不想回家,否则他们就会拉我去相亲。” 正说到陆禹的伤心处,她一时无话。 明天是周末,陆禹下楼随便买了点菜,两人在出租屋里忙活半天,炒出几盘色相还说的过去的饭菜。 便宜的房子就是有不通风的毛病,油烟堵塞在房间里,过了好久才散去。 陆禹和谢琳琳挤在同一张床,盖着同一张被子。 偶尔在被窝里碰到她的脚,陆禹还有些不习惯。 她很久没和人一起睡过了。 谢琳琳和她聊自己的前男友,陆禹就聊苏静雅。 “那么好的男的怎么拒绝了?” 谢琳琳急眼了,在黑夜里坐了起来。 “因为我和他的家庭条件差的太大。总不能在一起后还要他替我还债吧?” 谢琳琳问了她一个精准的问题。 “你有多爱他?” “说不准。”陆禹说。 陆禹说不清是爱还是依赖。 她负债累累,一心一意只想着赚钱,所以从来没有闲心想过恋爱。 也有不少人和她求爱,陆禹假装迟钝,久而久之身边就再也没有新人进来。 苏静雅对她简直太好了,好到她怀疑他身上的每个零件都是上帝制造出为了适配她的。 好到她审视自已一番,最后觉得他们之间的鸿沟太大了,大到陆禹无法冒险,无法确定他是不是被年少的暧昧一时蒙蔽住了眼睛,喜欢的只是以前的陆禹。 可以前的陆禹也一点都不好。 她自私,冷漠。偶尔有些坏主意。 那天在车里,陆禹说的话半真半假。 她不爱他,却渴望爱。 所以并不避讳和他接吻。 可那不算爱,她从来没有爱过苏静雅。 却在他为她挡了针头时,那么热切地渴望被人喜欢。 原来被爱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在她絮絮叨叨的讲述里,谢琳琳早就睡过去了,身旁响起细微的鼾声,陆禹盯着天花板,发了一夜的呆。 转眼又到了新的一年。 公司放了假,苏静雅想加班也没的加,被裴家兄妹连拐带骗骗到小公园。ᴊsɢ 这里是一处刚开发好的公园,不过还未对外开放,新年一过就要对外营业了。 裴止境使了点小手段,让管理员放他们进来。 苏静雅来的时候,草坪上已经架起了火炉,火舌滋啦啦地往上蹿,裴佳境用夹子夹了块五花肉,刚放下去,火焰就蹿了上来,她吓得躲在裴止境的身后。 “怕火还烤肉啊?”裴止境笑她。 公园的方位极佳,对面就是市中心。 以往这个时候,零点一过,能看见市里放的烟花。 苏静雅从车里拿出一瓶酒。 裴止境是懂酒的行家,看了一眼年份,知道苏静雅是真大方,一点也不心疼。 “没有,之前朋友送的,我从不喝,放着也是浪费。” 苏静雅耸耸肩,证明他不是故意炫富。 裴止境不齿,就像谁收藏酒是为了喝似的。 杨雯曼重新谈起恋爱,男友是她在国外演出认识的,是位摄影师,英国人。 用裴佳境的话说,这个世界真是小,找了一圈又回到英国了。 “What do you want? I'll bake it for you.”他问。 杨雯曼笑着摇摇头,她已经被男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