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眼下除了美人儿什么都不缺,你拿什么讨好我?”欧阳珞意有所指看着他,“你这唱歌也不好听,跳舞……腰虽然细吧,却又不软……” 晏南天头大:“月儿。” 欧阳珞轻笑一声:”好了,具体的我还没想好”,她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睛眨了眨,“我肚子饿了,现在馋山上的肉。之前都寒大统领说你骑射功夫好,我就见识过骑,射还没见过呢~” “今儿的野炊你包了。” 晏南天道:“可。” 隆冬之日,山上的猎物也大部分都在冬眠,要丰收而归不容易。 但晏南天的确是骑射的好手,箭下无空,待暮色四合之时,两人的马前已经挂了不少的猎物了。 交代了厨房晚上把这些野味处理了,二人便匆忙去洗漱。 纵是冬日里,骑了一天的马也出不少的汗。待得洗漱完,刘姨娘已经叫人在院里撑起了烤架和火炉。 虽则如今院里伺候得人多,可一来女儿喜欢她得手艺,二来除了算账刘姨娘平日事儿也不多,做饭算她的爱好。 一顿美滋滋的烤肉,又香又辣,叫欧阳珞吃的挪不开嘴。 刘姨娘踹了几脚都不管用,恨不得蒙住眼:这饭量不会吓走她未来的姑爷吧? 可扭头一看,那晏南天眼眸中含笑,竟是比她这做娘的都细致,女儿才刚皱了眉,晏南天便察觉到一样给她倒了杯温水。 她接过之后,咂摸了两下,又继续吃,还一边道:“晏南天,我娘手艺是不是很好?” “吃饭就吃饭,说什么话?”刘姨娘不满道,“人家徐参军在将军府什么好的没吃过。” 晏南天一笑:“不及今儿这一顿美味。” 刘姨娘手艺却实很好,然而更美的却是单纯享受美食的心。山野之地,她吃的痛快他也看的高兴。 “辛苦伯母,应天敬您一杯。”晏南天道。 刘姨娘非常受用,举起酒杯。 欧阳珞也想喝,却被刘姨娘一巴掌拍下了爪子,“喝你的奶去!” 欧阳珞:…… 又吃了几口肉,才道,“晏南天,明儿你跟我去镇上玩吧~”她道:“镇上有个面馆,那里卖的面最是好吃。明儿去吃面~” 刘姨娘道:“家里还吃不下你了,非要去外面?” 欧阳珞嘿嘿一笑,“吃个新鲜嘛~”哪里是面馆,分明是酒馆。 她沾了酒就出红疹,刘姨娘不叫她吃酒。可有些好酒的滋味真是让人闻了醉心,即便是出红疹也是想尝一尝的程度~ “吃个新鲜你也得自己吃去,明儿个徐参军就要走了,”刘姨娘道:“整日的让人家陪你胡闹,姑娘家家的真没个数!” 欧阳珞唇上的笑容渐停了,看着晏南天:“你明日要走?身子还没好利索呢。” 刘姨娘道:“还快吗,你都缠着人家玩耍了小半个月了。” 晏南天对上她的目光,“月儿……我要去赴任。” 欧阳珞沉上了眉,筷子在里头搅来搅去的:怪不得今日热情,原来是打算要走了。 明日的面馆也没人陪着去了……她掩藏不住自己的臭心情,便起了身,“我饱了,走了。”大步便离开了院内。 晏南天想追上去,却被刘姨娘喊停,“徐参军,明日你总归要走的,现下去哄她有什么用。” “好男儿志在四方。” 刘姨娘道:“她脾气大,别总惯着。” “你这任上总归是得去的,站稳了脚跟,你们才有以后,你说是不是。” 晏南天黑眸望着她的方向,轻轻叹了一声,怕是要生气的。 …… 下了一整晚的雪,次日庄园便裹上了一层银装素裹的白。 欧阳珞穿着轻薄的衣裳在室内的塌上躺着,手中把玩着一只玉搔头,说是哪儿痒痒却又挠不到心上。 外头风雪越大,翠兰推开门进来,入门便是烘烘热气,姑娘怕冷,整个屋子都是地龙。 “姑娘,徐参军走了,姨娘去送了,您真的不送?”翠兰问。 欧阳珞垂着眸,“不送。”又捂着自己进了被子里头。 翠兰看着被子里蚕蛹似的人,叹了口气:这姑娘有时候就跟个孩子一样,明明舍不得却还自己在被窝里头闹心。 另一边儿晏南天已策马至庄子外,漫天的银装素裹,衬的他神采奕奕容貌斐然。 刘姨娘看他如今不似在京城里那般浪荡颓丧,精神的很,这样的好儿郎又是个四品参军,还待女儿好——哪哪都是真不错。 “应天,我叫你一声应天,”刘姨娘道:“这是我求的平安符,月儿也有一个。姨娘盼着你平安,也盼着你能建功立业。” 孩子是好孩子,但愿能从战场上杀回来,那才能是好女婿呢。 晏南天双手接过平安符,“您回吧。” 待刘姨娘上了马车,回转时,他才起身上了马,板凳也跟在身后上了马,行至一半时晏南天停了下来,板凳道:“公子?” 晏南天察觉到了什么,往东侧看去,便见一抹红衣隐隐出现在山上,在他目光望去后又飞速消失。 他唇角勾起,再度扬起马鞭:他不能留恋,舍得,舍才有得! “公子,等我!”板凳也忙是快追着上去。 第80章 女大不中留 欧阳珞回了屋内,翠兰正在铺床,见她回来便道:“姑娘送徐参军回来了?” 她没骨头似得卧在了摇椅上,“谁去送他了?” “我出去透透风罢了。” 翠兰:……大早上的骑马去透风? 她……看破不说破罢。 “燕琅,见过主子。”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沙哑女声。 欧阳珞略微打起了精神坐直了身体,“进来吧。” 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霎时风雪涌入。 燕琅垂头进门,再度拜见欧阳珞。 欧阳珞目光落在了她身上,燕琅本就生的容貌无双,稍加打扮便让人觉得艳丽不可直视,她雪肤红唇,额间一点天然的朱砂,配合那双浓密的眼,越看越叫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般美景在前,欧阳珞总算是提起了点儿兴致,抬起头来问她:“今儿早功做完了?” 燕ᴊsɢ琅一听早功这两个字便忍不住咬牙。 她来是为了拜师学艺,可欧阳珞教了她什么,这都几日了不是叫她绑着沙袋跑便是手举重物扎马步,什么厉害的招式也不教她。 “主子,我想学的是杀人的功夫。”她是要报仇! 欧阳珞得知她的来意之后轻笑一声:“你觉得我是糊弄你?” 燕琅:“不敢。”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可不那么想。 欧阳珞便起身出了门,燕琅还没反应过来,她便招了招手:“来。” 她走了出来。 “不是说我不教你厉害的招式吗?”欧阳珞在院内左挑右挑,挑拣了一个粗壮的棍子来,“我现在就教你一招。” 说完就拿着棍子横往下劈,忒简单。 燕琅瞪大了眼睛看了半天,发现她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不可置信道:“就……就这样?” 欧阳珞道:“对,就是这样。” 而后手中狠狠用力,将那木棍猛的劈向了梅花桩。棍子势如破竹,那梅花桩应声四分五裂。 “学不学?”欧阳珞看向她。 燕琅忍不住呼吸加重,“学,我学!” 如此简单的招式,但若是将梅花桩变成人,却何等恐怖。 欧阳珞手中的棍子却是一下敲中她的腿,“趴下!”燕琅被迫趴在地上,而后便觉背上一重,竟是她坐在了自己背上,“你学,你怎么学?” “没我这样的力气,你用你那绣花般的力气去挥舞棍子?” 燕琅被她一屁股坐的趴在了地上,又听她道:“这世上哪有一步登天的好事儿?杀招好学基础难打,你连五十斤的粟米都背不起来,还想杀人,倒不如白日做梦?” “若是吃不了苦趁早走,更别耽误我时间。” 燕琅被压在地上,半天爬不来,听她道:“杀招?你连最基本的力都比不过?” “我十二岁那年虚,手没力,每天手绑着沙袋练功夫,磨的手腕子都是血却也不能像你这样嗷嗷叫着不肯练。你当我天生就能一棍子敲碎人的脑袋吗?” 明明她高她一头,明明她长她一岁,却被压的半天喘不过气来。 燕琅垂头捏着拳,终是道:“我……我知错了。” “以后再不会了。” 少年人的习性欧阳珞知道,并没打算真跟她计较。 她脚抬起来彻底坐在了燕琅背上,:“今儿个起每日背五十斤粟米每日跑三十里。” “今儿早功没做,以后便加倍来做!”她道:“我每日看着你,你需驮着我俯卧一百次方能吃饭。” 燕琅:……虽是发誓要好好学,可这做师傅的勤快的也太快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