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点难受。 再抬头时就到自己了。 结完账刚准备去药房时,就看到一抹略带熟悉的身影。 她快步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那男子回头,看上去似乎没认出薛晚梨。 薛晚梨笑着说了句:“还记得吗,几年前你在法国帮过我的,下大雪发烧,你送我去医院的,你帮我付了医药费,我一直很感谢你,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有空请你请个饭表示感谢。” 那人想了一会,似乎是记起来了。 “记得,那会儿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一点医药费不足挂齿。” 薛晚梨点头。“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 两个人没有多说,他好像还赶时间就先走了。 薛晚梨看着他走的方向,步履匆匆地走到另一个男人身边,低头略显恭敬地说着什么。 那人的背影,好像很熟悉。 还没等她走上前,两人就走了。 走到输液区,薛晚梨处理好一切看着手背上插好的针管,定了个闹钟,又阖上了眼。 迷迷糊糊地好像又想起那年在法国。 初次过去,人生地不熟的,偶尔就会在社交平台上发发牢骚,吐槽吃的不适应,天气不适应,语言不适应。 直到后面演奏越来越紧凑,练习的时间越来越多,渐渐就没空吐槽了,每天都去练习吃饭睡觉。 也是一个大冬天,雪特别大,漫天的雪花像是落不完似的。 那天也是薛晚梨最倒霉的一次在异国他乡被偷了钱包。 国外没有移动支付,只好走回去,不知道走了多久被冻了多久,路过公园躺椅的时候就直接累趴下了。 再醒过来就在医院了,那个好心人帮他付了药费,薛晚梨本来想要个联系方式的,结果匆匆下去,就看到那人直接上了车。 留下一个背影,车门关上前,她看到车内还有一个人,留下一个侧影。 那人身影修长,人中龙凤。 可以说是让人见之不忘的地步,车门很快关上,好像那人的影子就在脑子里停留了一秒而已。 薛晚梨迷迷糊糊睁开眼,脑子里的记忆又重新和刚才叠合在一起。 大雪,发烧。 车内的人和刚刚那男人低头交谈的人一样。 背影熟悉得让她一下想起来。 是傅承。 第116章 你可以撒娇 她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傅承了。 怪不得第一次见傅承的时候会有熟悉的感觉。 所以第一次见傅承的时候他会困惑自己见过他的事情。 只是真的就会那么巧合吗,在异国他乡偏偏就她幸运会有好心人送她来医院。 她想起上次从南市回来,他帮她拉行李,说:“受人之托。” 他不是一个热心的人,外界给他的评论也是清冷疏离,不尽人事。 这样的人,她并不觉得会好心地在异国他乡将一个女生送进医院。 所以在法国的那次会不会也是。 受人之托。 胸口顿时闷闷地。 许多个疑问充斥在脑海里,心口像是塞了团棉花一样。 明明是闭着眼的,眼眶里却还是晕满了泪。 突然很想看到陆怀洲,想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想问问他知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在那个雪天出现过。 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其实两个人是遇见过的。 忽然怀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 她垂眸看去。 是陆怀洲。 她有点手足无措,一只手有点颤抖,过了一会儿她按下接听。 “刚刚在开会,是不是还不太舒服?” 一听到他的声音,心脏像是被人揪着一样难受。 她鼻尖一紧泛起酸意来,声音带着哽咽,一抽一抽的话都说不全。 “我在医院,我不舒服,头好痛。” 像是第一次生病得小孩不愿意打针吃药一样委屈。 她一边说一边吸着鼻子,眼泪不受控制地滴下来。 “在医院?”他声音变得急切起来。 “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来。” 薛晚梨声音微微颤抖,带着浓重的鼻音。 “第一医院,离家里最近的这家。” “我现在过来,等我十分钟?我陪你说话你别挂电话?” 薛晚梨听着他的声音微微平复了一点,但一开口还是难受得很,鼻尖像是被紧紧堵住一样,说不出话来,只能应下一声。“好。” 风岑过来应该要二十分钟,一路上陆怀洲都在陪她说话,电话一刻都没挂断。 等陆怀洲站在她面前的时候电话才被他挂断。 通话时长。 11:19 11分钟,他果然还是赶过来了。 陆怀洲低着头看着她哭得眼睛都快肿了,整个身子颤抖着,一旁的手背上还在挂着水。 他伸手将人搂进怀里,一下又一下地抚着她的背脊安慰道。 “这么委屈?怪我,今天应该陪着你的。” 他现在不是一点后悔今天为什么要去上班,就算临走时看她退烧了,也应该猜到可能会反复发烧,今天就应该陪着她的。 一只手摸了摸她正在挂水的手指,冬天的挂水让她整个手指都冷得不像话,没办法只好捂着指尖。 一直等她不哭了情绪慢慢缓和下来,他才坐在一旁。 看着挂瓶里的水快完了,陆怀洲按了下呼叫铃,等护士过来又换了瓶新的。 薛晚梨垂着头,目光看着他不停给自己的指尖哈气,想让它暖和一点。 她之前也是不信的,不信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用尽全心。 但是现在她好像有点知道了。 没有无缘无故的。 “陆怀洲……” 她轻声唤他。 “怎么了?”他停下动作看着她,她眼眸刚刚哭过,泛红的眼眶在她白瓷般的脸颊上,显得整个人格外的脆弱。 薛晚梨唇齿微张,却不知道该怎么问,最后还是深呼吸了一下,忍住心里的酸涩。 她说:“我想起来之前是在哪里见过傅承了。” 说完,陆怀洲的动作一顿,整个人愣住了一瞬,但手上还是握着她的手。 心里蓦然明白过来她为什么会哭得这么委屈。 他垂着头看着她的葱白的指节,内心像是空了一块。 他声音低低地,问:“在哪里见过?” 薛晚梨看着他,一直没有抬头,她总觉得陆怀洲是个心事满满的人……但又觉得在他的小世界里,自己是有一席之地的。 他不是不愿说,而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契机。 就像她之前对他也保持着距离一样。 只是他的距离在心里。 她猜不到他的秘密是什么。 但觉得他可能比她喜欢他要早许多。 薛晚梨靠在背椅上,吸了吸鼻子,让自己情绪平复一点。 她淡淡道。“之前在法国的时候有一次也像今天一样,发烧,下着大雪……只不过那会更惨一点,还被偷了钱包,不能打车,只能自己走回公寓,后来实在撑不住,在公园躺椅上睡着了。 醒过来的时候是一个人把我送到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