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他们家只是夏氏家族的一个旁支。 更何况除了夏氏的掌权人拥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其他人的股份没有超过百分之十的。 就连秦桑的妈妈,股份也不过百分之八。 谢昀臣轻晃着红酒杯,慢慢放下:“既然给不了,这顿饭也没有吃下去的必要。” 扔下这句,他起身系好西装纽扣,转身就走。 秦桑坐在原地,像是被冰冻,一句话都说不出。 窗外的夕阳一点点沉下去,秦桑只觉得冷意和黑暗遍布全身。 她还记得,自己和谢昀臣的相遇是在酒吧。 他的脸和身材,加上那股上位者的气质,在哪都是焦点,简直就是秦桑的天菜。 她主动搭讪,然后就开启了一场自我沦陷。 这是她第一次动心,第一次陷入爱情,身为夏家的女儿,她要什么没有?却独独栽在了谢昀臣身上。 到现在,她输的丢盔卸甲,谢昀臣不战自胜。 思索间,手机铃声响起。 秦桑敛起情绪,接起电话。 就听夏母焦急的话语:“眠眠,快来医院,你爸呼吸衰竭住院了!” 第6章 秦桑瞳孔紧缩:“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秦桑心急如焚地赶到医院,就看见抢救室外,妈妈坐在走廊长椅上掩面而泣。 “妈,爸怎么样了?” 看到秦桑,夏母更是泣不成声:“你爸之前就有肺结核,这几天恶化得厉害,不然和傅家的那次饭局,应该是他去。” “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怕影响你……” 后面的话,夏母再也说不下去了。 秦桑的心揪成了一团,喉咙干涩,眼眶泛红,她抱着妈妈:“爸爸会挺过去的。” 这句话是安慰妈妈,也是安慰她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从抢救室出来,夏母急切上去:“医生,我丈夫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旁边的护士递上了病危通知书。 “我们会尽力抢救,但是病人情况严重,我们不确定……” 白纸黑字,秦桑却怎么都看不清纸上的内容,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恶心。 医生的话,秦桑更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她脸上血色褪尽,泪水在眼眶打转。 医生纵使见惯了生死,还是不忍的叹了口气:“……先签字吧。” 秦桑拿着笔,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在通知书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还想问些什么,一阵恶心涌上喉咙,不得不跑到了厕所。 夏母担忧的追过来,一边流泪一边轻抚她的背:“眠眠,你是不是又发病了啊?!” “你要不先回家休息会儿吧。你爸已经这样了,你不能再倒下了……” 秦桑不停干呕着,说不出一句话。 小时候,她养了一只布偶,后来那只布偶生病死了,秦桑嚎啕大哭,悲伤过度失声了好几天。 那时候她和父母才知道,原来自己在悲伤过度的时候不止会哭,还有恶心,干呕等症状伴随。 这叫【神经官能症】。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儿后,秦桑听从夏母的话回了家。 她需要休息,要是自己再倒下,他们家就彻底散了。 可回到家里,她倒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眼,就是那张病危通知书,还有妈妈红肿的眼睛。 秦桑辗转反侧两个小时,好不容易进入梦中,却被一阵女人的笑声惊醒。 她坐起身,还没完全醒来,分不清笑声是梦中还是真实的。 却听房间外再度传来女人的声音:“臻言,你要喝什么?” 这下,秦桑彻底清醒了。 她拉开房门走出去,就见谢昀臣坐在沙发上。 他身旁的女人穿着浴袍正倒着红酒,看到秦桑,她先是一怔而后笑着问:“你要来一杯吗?” 女人脖子上的吻痕狠狠刺痛了秦桑的眼睛。 她浑身颤抖,看向谢昀臣:“上次把人带回家的时候,你说过……没有下次的。” 谢昀臣没有说话,可看向秦桑时,眼睛里的嘲讽却表明了一切。 秦桑被这目光刺的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 看着那女人和谢昀臣纠缠调情的模样,秦桑再也待不住,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室外乌云密布,仿佛随时都要下雨,风一吹,冷到了骨子里。 好不容易上了车,空调带来了些许温暖。 可回想起家里的那一幕,秦桑喉咙一阵苦涩,胃里又开始泛恶,想吐。 她的病发作的有些频繁。 秦桑有些不安,她强压着难受,让司机送自己去了医院。 办公室里。 秦桑找到主治医生,说了下自己的状况。 医生听完她的描述,皱了皱眉:“你多久没来姨妈了?” 秦桑一愣:“一个多月吧。这和我的病有关系吗?” 医生眼神复杂:“你这不是神经官能症,是怀孕了。” 第7章 秦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浑噩着到了产科做了B超。 看着手中报告上【确认妊娠】的结果,她一时间竟回不过神来。 她真的怀孕了! 她和谢昀臣的孩子。 秦桑脑袋嗡嗡作响,轻轻摸着肚子,神色复杂。 在医院陪着夏母守了一天,她还是没把这件事说出来。 爸爸已经住院,她不想母亲还要分心照顾自己。 思索再三,秦桑还是决定把怀孕的消息告诉谢昀臣。 她知道谢昀臣可能不会因为这个消息高兴,但又忍不住想,万一呢! 傅老爷子,夏家,这么多人希望他们两个结婚,再加上孩子,自己就是完美的结婚人选。 谢昀臣总要结婚的,傅家不可能没有继承人。 她相信,有了婚姻和孩子,谢昀臣总会变的! 抱着这个念头,秦桑在沙发上等着谢昀臣回来。 直到半夜,别墅的门从外打开。 谢昀臣走进来,瞧见秦桑后,视若无睹般越过她径直走向书房。 秦桑准备了好久的话被堵在喉咙里,连忙起身跟上。 书房里,灯光昏黄。 秦桑看着坐在椅子上翻看文件的谢昀臣,将酝酿很久的话说了出来:“臻言,我怀孕了。” “打掉。” 谢昀臣声音淡漠,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秦桑不敢相信,她上前一步,声音颤抖:“这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打掉?!” “我们的?”谢昀臣终于抬头看她,眼里满是嘲弄,“秦桑,你听着不觉得可笑吗?” 秦桑听懂他话里的含义,脸色一白。 她强忍着被怀疑的委屈,试图自证:“和你交往之后,我已经把那些关系都断干净了。” 谢昀臣却并不在意:“就算是我的,我也不会认。” 房内的冷气开得很足,以往只觉得凉爽,如今秦桑只觉得冷气逼人,从皮肤透到了骨子里。 就连她的喉咙也被冻住,半句话也说不出。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声音:“所以你不是不信这个孩子是你的,你只是……不想要他,是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