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过来看看你。有人看见你昨晚去了医院,亲眼看见你没事我才放心。” 岑聿桁眯眸,面上不动声色,微笑着说:“这么巧。” 老太爷淡淡地笑了,将拐杖递给生活助理,双手背在身后,漫步前行,“南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能遇到你也不算太巧。” 男人轻笑一声,眼底的光意味不明,“如果爷爷想知道我平时都在做些什么,直接打我电话就好,不用听那些‘巧遇’我的人怎么说,或者喊我回老宅,给您亲眼看看。” “那倒不用,”霍老太爷拍了拍他的手臂,近几年他佝偻了些,年纪大了再也挺拔不起来,他微微仰着头,“你是我的亲孙子,我不想让关心变成你的负担。” “爷爷言重了。” 眸色深沉,他瞥了一眼主卧未关紧的门,“刚起床?” 岑聿桁嗯的一声,半开玩笑的语气,“爷爷是想突击检查?” 霍老太爷摩挲着佛珠,意味深长地说:“我差点都忘了,黎沁住你这里。” “她今天不在,她舅舅过尾七,昨晚过去了。” 沈知夏背过身,吸了一口气,心脏狂跳,像漏了一个缺口,疼得呼吸停滞。 衣柜里的衣服和霍老太爷的话都证实,黎沁和岑聿桁同居。 难怪昨晚岑聿桁说黎沁不在这,原来她是去舅舅家了, 黎沁从小父母双亡,是在舅舅家长大,听说她的舅舅和母亲并非一母所生,可他对黎沁却很好。 之前甚至有人传言她和她的舅舅关系不正当,但这些谣言都因岑聿桁和她在一起而粉碎了。 沈知夏对黎沁家的事不太了解,只知道她舅舅去世一个多月了,丧礼黎沁没参加,也没有来见她舅舅的最后一面。 霍老太爷的声音从门缝传了进来,“黎沁的情况你不是不了解,她的身体不允许生孩子,你是霍家的家主,不能没有继承人。” “霍家不是我一个人的,继承人也不一定非得是我的孩子,到时候选一个孩子由我亲自教导,也是一样的。”岑聿桁的语气丝毫不退让。 “你是执意要和黎沁在一起了?” 岑聿桁气定神闲,却隐隐透露出坚决,“有沈唯这个前车之鉴,我的妻子我会自己选,爷爷就不用太操心了。” 老爷子发出一声冷笑,“连我都差点被你骗过去,你之所以定下沈唯,就是冲着那个项目去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以为我不知道吗?” 那也是在沈唯那件事后的一周后他才突然明白的。 岑聿桁从很早就开始下这盘棋,就等着沈唯的事东窗事发,让沈家无地自容,亲自捧上项目到他面前。 真不愧是他最初钦定的继承人,不管是行事作风还是魄力,皆在他和霍渊时之上。 岑聿桁站在阳光下,整个人笼罩着一层淡淡朦胧的光晕,五官愈发的立体凌厉,“爷爷既然这么了解我,也知道我的脾气,我选定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改变。” 霍老爷子从助理手中接过拐杖,不容置喙的语气,“黎沁就是不行。” “只是因为她不能生孩子?” “没错。” 岑聿桁轻笑,他说了句什么,沈知夏已经听不见了,他们一行人往楼下走,声音越来越远。 她浑身无力地靠在屏风,滑坐在地上,盯着不远处的衣帽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双腿都麻了,才从地上慢悠悠地起来,她得想个办法从这里离开。 联系不上季临,也要想办法从佣人那里偷到手机。 忽然屏风外的门响了,沉稳的脚步声传来,她攥紧散开的领口,转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却被人从后扣住了手腕。 “醒来多久了?”男人一贯清冷的语气。 沈知夏背对着他,缓缓地吸了一口气,“从爷爷来的时候就醒了。” “听见了?” 沈知夏沉默。 岑聿桁将她扯到怀里,捏住她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听见什么了?” 沈知夏心尖像被针扎了一样疼,“都听见了,你想把我留在这里,和黎沁和睦相处吗?” “岑聿桁,这世间的好事不可能都被你全占了,人不能既要还要,你要一样东西就注定会失去另一样。” “我既要什么还要什么?”男人逼视着她的眼睛。 沈知夏眼圈一红,她转过脸去,“你何须问我。” 第98章自己拿出来还是我亲自搜? 秦恒和睡得很迟,他从三楼客房下来,刚准备下楼吃早餐,不对,这个时间都可以吃午餐了。 走到二楼的拐角处,听见主卧那边传来争吵声。 这个庄园是岑聿桁私人的,刚才有佣人说霍老太爷来过,他那会儿正在浴室洗澡没听见,也就没出来打一声招呼。 可就算是霍老太爷也不能挑起岑聿桁的怒火,更何况是引岑聿桁争吵。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轻而易举地激怒岑聿桁。 那个人不是黎沁,是沈知夏。 他刚准备去劝和,“沈知夏是伤患,你就不能……” 说着,主卧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身怒气的岑聿桁从里面走出来,砰的一声摔上门。 秦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连忙追上岑聿桁的步伐。 “你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沈知夏还受伤了呢。” 岑聿桁脚步停了下来,他抿着薄唇,脸上的怒气肉眼可见的消退,他只停顿了一秒,迈开长腿下楼。 秦恒跟上去,“怎么了到底,你也不是不冷静的人。” 岑聿桁拉开餐椅,眸色晦暗,“没事。” 佣人陆续上菜,秦恒看了一眼,他来过几次,知道厨师拿手的菜,可今天他看着餐桌上的菜色,好像都是广城菜。 “改口味了?” 他拿起筷子夹了最近的蜜汁叉烧,“这菜挺下饭的。” 岑聿桁不动声色地拿起筷子,身后传来佣人的声音:“付小姐。” 秦恒快速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微笑:“沈知夏,快来吃饭。” 沈知夏身上穿着昨天的衣服,是她在浴室里找到的,衣帽间里都是黎沁的衣服,她穿不了也不想穿,即便昨天的衣服穿身上别扭。 她向秦恒打招呼,“秦医生。” 秦恒挪开他和岑聿桁之间的椅子,“坐下吃饭。” 沈知夏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她是没什么胃口,本来不想下楼的。 但她了解岑聿桁,他虽然不是软禁她,但只要他不开口,她就别想从这里离开,这个节骨眼上惹怒他,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她不想再这样耗下去,耗到黎沁回来将她的尊严彻底踩碎在地上。 她面上毫无异样,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秦恒将筷子递给她,“今天还头晕吗?” 他是医生,沈知夏在他面前尽量坦诚,“头不晕了,就是还有点想吐。” “问题不大,先吃饭。” 沈知夏接过筷子,餐桌上的转盘正好转了一下,摆在她面前的是她喜欢吃的菠萝咕噜肉。 握着筷子的手一紧。 她夹了一块菠萝肉放在碗里,秦恒见状,批评她,“怎么就吃素的,肉类也得吃,营养均衡才会健康,你知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你都进几次医院了?” 沈知夏想说天灾人祸,不是她所愿。 可秦恒是一片好心,她又夹了一块叉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