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曜抬眸,声线冰冷:“SJP是BNile目前最佳的选择。” 所以,她让BNile失去了最佳的合作伙伴。 司景曜看她又无意识咬住唇,放缓语气:“BNile没你想的脆弱,也没到困境,只是入驻国内市场的时间怕是要延迟了。” 向姗记得,司景曜说过,他没有把BNile当对手,但他要BNile入驻国内市场的时间延迟,给‘卡莱尔’争取站稳下沉市场的时间。 所以,兜兜转转,又进了他的计划吗? 他又精准的抓住一个时机,达到他的目的。 他说她背叛他。 他又何尝不是背叛她。 知道她的身份后,立马设了一个陷阱,用一份假的资料达到目的。 不过是,她泄露资料的背叛是‘因’,而他利用她达到目的的背叛是‘果’罢了。 追根究底,没有她的背叛,就没有他的背叛。 所以,她没有资格责怪,愤怒,斥责,埋怨。 都是她咎由自取。 他处事,真的是做到了面面俱到,毫无破绽可击,让人哑口无言。 这才是真正的他,全部的他。 他宠她,纵她,让她觉得他很好哄,都只是他很小的一面而已。 明明好早以前,她就从好多人嘴里听说过对司景曜的描述。 心狠,有魄力,有手腕,危险… 她还记得回M国争取和司景曜在一起时,白伟良说过的话。 ——你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你见过他的铁血手腕吗? ——你能保证他不会通过你,获取利益,对BNile不利吗? ——他会在利益和你之间,选择你吗? ——他这人做事表面留一线,实则已经丝毫不留情的把人后路全部堵死。 ——你确定他不会对你使用手段吗? 她当时否认,说他是生活里很有温度的人,是爱情中热烈恣肆的人,还斩钉截铁的肯定,他不会对她使用手段。 但是今晚揭露的这些,让她知道,在好早好早以前,她就无声无息存在在他计划里、局里、棋盘里。 ——冉冉,你害怕吗? 白伟良这样问过。 向姗此刻觉得,他好可怕。 她也是这样表达的:“司景曜,你好可怕。” 司景曜给她擦脸的手一顿,蹙紧眉,是辩解,也是解释:“我可以做更多,但是我没有。” 因为她,他才没有。 向姗陷入自己的情绪里,听到的是另一种意思:威胁。 她亳不讲道理的质问:“更多?你还想做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想听什么答案,很尖锐的想要证明点什么:“你还想怎么利用我?算计我?” 利用?算计? 司景曜绷着下颌,把手上的洗脸巾往大理石台面一扔,双手握住她肩膀,眸色冰凉下去:“向姗,你到底有没有心?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的心你看不见吗?你却在这里说利用?说算计?” 向姗的肩膀好疼,她觉得是因为肩膀疼,所以才又掉眼泪,她反驳得很委屈:“你本来就利用我!算计我!” 她轻而易举就打碎他最自以为傲的自控力。 “好,我算计你。”他点头,“我算计你,你背叛我,你看,我们还是很配的。” 向姗咬唇,眼泪差点又要掉下来。 这不是她想听的。 可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感觉进入了死胡同。 司景曜看她这样,微微收了手劲儿,刚要抱她,她声线细弱的吐出一句:“你是骗子。” 他明明说过,她最重要。 可他现在咬着她的‘背叛’,她已经没有资格去提醒他,他曾经的承诺。 可是他明明说过的。 他却不记得了吗? 向姗想着,又噎住嗓子:“骗子。” 司景曜咬了下牙:“你欺我瞒我,怎么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指责我?” 这话戳到向姗心窝子里了。 她没资格,她确实没资格。 所以,要分开吗? 要因此分开吗? 她感觉伤心崩溃,她感觉无法自愈。 她想回家。 她推他:“我要回家。” 她挣扎,要从洗漱台上下来。 司景曜一只手就按住她的腰,欺身挤进她双腿间,让她完全动弹不了。 他的脸,彻底没有了任何情绪,连怒气也没有了。 “回家?”他问,“M国吗?” 向姗没说话,只是推他。 司景曜:“是你先说,要和我一辈子的。” 她依旧不说话。 她的沉默,此刻在他眼里就是答案。 向姗推他坚硬的手臂,两只手用尽全力也撼动不了丝毫,却依旧不知疲倦。 司景曜眼一红,倏然逮住她两个手腕,推到她后腰处交叠在一起,一只手握住,摁压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 向姗被迫往后仰,露出漂亮的颈部线条。 她柔顺的发丝扫在司景曜手背上,又红又润的小脸警惕惊恐:“你做什么?” 司景曜凑近,与她呼吸交错:“我不许。” 向姗没怕,强调:“我要回家。” “我说,不许。” 向姗扭动手腕,一点用都没有。 今晚一次次被他控制行为,她的心都碎了。 她瞪过去,语气强硬的应对:“你要把我关起来吗?” 司景曜抬了抬眼皮,那是种恣意的姿态。 向姗:“司景曜,我不是你可以随便摆在棋盘上的人,你快点放开我。” 司景曜忽地笑了一下,她这点道行,在他这儿显得滑稽。 他讽刺:“怎么?这是温氏大小姐的架子?还是辛西娅的架子?” 向姗被这话堵得又气又愤,他是真的只需要一两句话就能打败她。 她在他面前,毫无招架反抗之力。 正如他所说,她的所有招,都得他愿意才算招。 以前,都是他让着她的。 司景曜又凑近了些,低沉:“你是觉得你的身份,我就不敢吗?” 向姗撇开脸。 他抬手抓着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他面部肌肉紧绷,淡色的眸又深又沉,像是有万千情绪翻涌,却窥探不出一丝波澜。 他语气警示:“你敢走,试试看我能做什么。” 说完,他视线下移,定在她唇上。 向姗预料到什么,眼睫轻颤。 下一秒,他的唇便压过来,舌尖强势顶开贝齿,纠缠着她。 向姗挣扎不开,脚上的拖鞋都踢掉。 她第一次咬了司景曜。 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受伤的是司景曜,可是向姗却号啕大哭。 这一晚上,她流了太多泪,可都是隐忍的,只有现在,失声哭泣。 少女尖锐的哭泣声,愤怒还是委屈已经无从分辨。 司景曜顿时不知所措,后悔万分。 他把她抱下来,抱到房间床上,给她擦眼泪。 向姗不要他擦,转过身背着他。 她蜷缩一团,小脸埋进枕头里,没声了,但全身都在抽颤,很明显又在隐忍的哭。 司景曜现在不敢碰她,他看她哭得大汗淋漓,找了份纸质合同,从背后给她扇风。 过了很久,床上的人完全安静下来。 司景曜已经是一头细汗,他单手解开衬衫所有扣子,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靠着床头柜,闭上眼睛匀气。 半响,他起身给向姗盖上薄被,去洗手间冲澡。 向姗听见水声,睁开红肿的眼睛。 她起床,没穿鞋子悄声往外走,在客厅拿起大衣和手机,提上鞋子就要离开。 可她开门时,发现打不开,怎么也打不开。 她又把东西都放下,回到房间爬上床。 司景曜洗完澡没上床,穿着浴袍坐在靠近落地窗的单人沙发上。 向姗看了一眼,背过身。 半夜,向姗反反复复的翻身。 司景曜没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走过去,看见她额边的发丝都打湿了,却不是哭的。他问:“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