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床上陪你的那些个夜晚,你怎么没说不需要我呢。」 一句话,直接将我送进地狱。 我抬起手,大力推开了卧室门。 6 里面的人都震住了。 以至于季佳柔放在江川胸口的手都忘了收回。 此时她身体前倾,姿势暧昧而撩人。 从我的角度,一眼就看到了她那傲人的事业线。 「呦,说什么悄悄话呢?」我潋着一腔怒气,故意装作不知道他们的猫腻。 「这不是,来提醒某人吃药嘛。」季佳柔收手,顺势理了理自己的衣襟。 江川抿唇沉默,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视线在他们身上玩味打量,「就这,没骗我?」 「瞧你说的是什么话,骗你又没好处。」 季佳柔朝我走来,亲昵地挽起我胳膊。 我下巴点了点江川所在的方向,「提醒他吃药,也不用把手放在他胸口吧?」 「还不是刚才不小心扭了脚,所以借你男朋友用了下嘛。」 季佳柔笑嘻嘻地,「晚宝,你肯定不会介意的吧?」 我对我这位好闺蜜的演技叹为观止。 明明不该做的都做了,偏还要在这里装姐妹情深。 又是想感动谁呢? 自己吗? 「如果我介意了呢?」我皮笑肉不笑,「那你能把手剁了吗?」 季佳柔脸色大变。 就连江川都眯起眼,盯着我瞧了许久。 「晚晚,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季佳柔笑得脸皮都要裂开了。 「那什么好笑?」我瞟了江川一眼,「在闺蜜的卧室,和闺蜜的男朋友拉拉扯扯好笑吗?」 季佳柔被我噎住了,「晚晚,你今天是怎么了?」 「行了,别演了。」 江川打断了季佳柔,他语气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诧异不已,挑眉看他。 「你刚刚都听见了?」明明是问句,他尾音却没有上扬。 我慢慢将胳膊从季佳柔手中抽离,「怎么,原形毕露心虚了?」 他没有说话,一双眼浓隽似墨。 「明明是你蠢。」季佳柔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被你发现也好,毕竟演戏还挺累的。」 「你闭嘴!」 江川阴沉着脸,一巴掌扇在季佳柔脸上。 「你——」季佳柔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捂着脚踝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来这次是真的崴了脚了。 但我满心都是怨恨悲愤,无心体谅他人疾苦。 「其实我们三人之间的事,我觉得用『看到』解释更为贴切。」 我打开手机相册,将昨天偷拍的照片、以及季佳柔偷拍的照片亮给他们看。 他们瞒我、骗我,说明他们心中有愧,有羞耻心。 而我偏要撕破他们可笑的伪装,将他们加诸在我精神上的伤害,以牙还牙报复回来。 季佳柔看到后,表情变得精彩纷呈。 江川嘴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原来昨天你也在。」 我无声笑了笑。 「难道你们联手戏弄我的时候,就没想过被我发现这天吗?」 「想过。」江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一派岑寂。 「所以,这事你想怎么解决?」他问我。 我冷笑连连。 事到如今,知道尊重我的意见了? 可如果真的尊重我,为什么不跟我断干净,再开启新的恋情呢。 「还能怎么解决?」我顿了顿,讥笑,「当然是分手了。」 「我不同意!」 四个字,江川说得斩钉截铁。 7 我看着他的脸,缓缓笑了。 曾经,我为这张脸疯狂着迷。 可如今看了只觉恶心。 「江川,背叛我的是你,不同意分手的也是你。」 我眯着眼睛笑,「我劝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这样对你我都好。」 他身子晃了晃,脸色又白了几分。 「这套房子是以我的名义租的。」我扫了眼边上的季佳柔,「趁现在有个免费劳力在,搬吧。」 江川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成了拳。 我默默看着,不催促。 「我可以搬,但找房子需要时间,能不能宽限我几天,我可以打地铺。」他开了口,声音干涩得厉害。 我蓦地笑出声来。 「找什么房子呀,这不现成的嘛。」我眼风掠过季佳柔,「拎包入住,多省便。」 江川蓦然抬眸,眼里写满惊诧。 就连站一旁装空气的季佳柔都呆了。 忘说了,我这个好闺蜜人前光鲜亮丽,暗地里邋里邋遢。 屋子能住人,纯靠我每周替她勤打扫。 「哎呀,差点忘了,你认床。」我一拍脑袋,扫了眼左手边。 「但这床是房东的,我没权送你,不好意思啦。」我冲江川假笑。 他拳头几攥几松,最终妥协。 「好……我搬。」他咬牙切齿应了。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房子我不打算再住,但搬出去前,我必须先把他们赶出去。 这涉及尊严问题。 江川收拾行李时,我就在边上看着。 我一次次恰到好处地截下了我给他买的领带、袖扣、皮带等物件。 并在他发出抗议时,求他要点脸。 送他这些东西,是觉得他值得,但是现在他不配了。 季佳柔几次想开口都被我打断,最后乖乖闭嘴。 我还借机截下了江川的门车钥匙。 车是我的,因为他应酬比我多,所以借给了他开,但现在我要自己享用了。 江川踏出房门的时候,回头似乎想说什么。 「记住,是你们俩负了我。」我哐地一声甩上门,和他们彻底画出界限。 门一关,我伪装的一身气力皆散,三魂七魄各自出走。 我靠着门,徐徐瘫坐在地板上。 但我不想哭,也不会哭。 为这样的两个烂人,不值得。 我向租房平台提交了换租申请,并将送江川、以及他送我的东西挂到网上低价售卖。 摘下江川送我的那枚铂金戒指,拍照挂到网上时,我有过犹豫。 转眼被满心的憎恶所取代。 中介帮我寻找房源期间,我在沙发上凑合了几夜。 那张床,我始终没有勇气再睡上去。 8 平台效率非常高,我很快敲定了新房并搬了进去。 母亲打来电话,问我婚房买好没有时,我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婚房?」我呼吸一窒,下意识反问。 「小江不是说你们相中了一套房子,想买来做婚房嘛。」 母亲声音里带着笑,「你们都谈三四年了,是该考虑结婚了。」 「再说吧。」我继续擦灶台,「都说婚姻是坟墓,我不想那么早进坟墓。」 我家人对江川很满意,分手的事我还没跟他们说。 「呸呸呸,说什么胡话呢。」母亲嗔我,「我跟你爸老底都拿出来了,不许你任性。」 我听得心口狂跳,「什么老底?」 「小江没跟你说吗?」母亲仍旧笑呵呵的,「这孩子说要给你个惊喜,怎么还瞒着呢。」 「说什么瞒什么,妈,你能不能别卖关子了!」我几近咆哮。 「一个多月前,小江说你们瞧中套房子,想全款买,还说就写你一个人的名儿,只是手上还差几十万,问我们有没有。」 母亲明显是生我气了,语气有点生硬,「这孩子一心向着你,我和你爸都觉得靠谱,就把钱给他转了过去。」 我脑子里霎时炸起了烟花,噼里啪啦震得我一阵头晕眼花。 我扶住台角,才勉力维持住不倒。 「几十万?」过了很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只是声音空洞缥缈,我都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我说的。 「五十万。」母亲回答了我。 我感觉肺中的空气忽然被抽干,呼吸都变得艰难。 他们老两口生活在小地方,没什么文化,五十万大概是他们的毕生积蓄了。 但这笔钱被江川以我的名义骗走了,我竟现在才知道。 我想暴喝,想呐喊,想歇斯底里咆哮。 但我母亲有高血压,心脏也不太好,我不敢。 我怕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带来我无法承受的厄运。 可占小便宜吃大亏的事情,他们已经犯了几次了,为什么还是不长教训呢? 「你跟小江……是不是吵架了?」母亲似乎察觉出了不对劲,声音带了几分疑惑。 「没有。」我没敢说实话,「昨天加了一天班,没休息好……」 「哦。」母亲低低应了声,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妈,五十万不是小钱。」我四肢在抖,却还是努力维持语气镇定,「为什么你转账前,不能先打个电话问问我呢?」 「打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