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一些的大夫见过的病症多,见识广阔。 对于那些棘手病情,也明显更有把握。 名气这么大,苟光辉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虽然知道她姓苏,可具体的名字,谁也不清楚。 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懂治病的事。 姜兰溪走出来,站在裴景身边。 她一眼看到了赵明杰,接着忍不住皱起眉。 赵明杰倒是心情很好,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姜兰溪只看了他一眼,就别开眼看向另外一个人。 她先打量了一眼苟光辉,才淡淡开口。 “病患在哪里。” 苟光辉顿了顿,迟疑着把病情说了出来。 “我家先生今年快五十了,在去年底,身上突然出现大片的黄斑水疱。” “这和病毒性和强传染性的红斑狼疮又不一样,但是却拥有差不多的毒性。” “而且它形状恐怖,遍布在腰部……” 姜兰溪看向他,神色未变。 “患者在哪,我要看看患处。” 苟光辉脸色变了变,“这……” 本来就不太好的脸色又沉了一些,看起来十分犹豫。 周围不少人听到了动静,又有很多人打开门看了。 对面王嫂子看了眼,发现是有人求医,冲姜兰溪笑了一下,就又关上了门。 姜兰溪回以一笑,目光落在苟光辉身上。 她解释道:“只有看见创口,我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医治。” “如果我医不好的患者,也不用进这个门。” 苟光辉猛然抬起头,他两条眉毛及浓,身形不如裴景壮实,十分单薄。 但下盘却很稳,应该是个练家子。 “我家先生身份特殊,不能在光天化日下暴露患处!” 姜兰溪转过身,只留下一句话。 “这是我的规矩。” 其实她没这么多规矩,主要是被人坑惨了。 为了防止有人赖账,只能用这种方法在大众面前证明自己。 而且她的治疗方法有些极端,如果连这点事情都接受不了。 那之后的治疗,恐怕也坚持不下去。 苟光辉脸色难看得很,他神色不悦。 “是我叨扰了,想来姑娘年纪轻轻,医术便如此精湛,会骄傲些,也难免正常。” “但年轻人还是得保持一颗谦虚的心态,不耻下问,努力求学。” 说着,他拱了拱手,就打算离开。 外面的邻居吃瓜吃得飞起,这姜兰溪可谓是担水村制造大瓜的第一人。 这段时间所有的瓜,几乎每一个瓜里都有她的身影。 不过话说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这说话文质彬彬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比上次来的那个周老板还有派头些。 这种富贵人家都来找姜兰溪看病了? 城里的大夫就差成这个样子吗? 姜兰溪一个小丫头骗子,难不成真的会治病? 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 大多数人是不相信的。 姜兰溪从小就在担水村长大,几乎没离开过担水村人的眼皮子。 要说她都会治病了,那他们还会造飞机造大炮了咧。 所有人都把这事当个笑话看,看到真有人来求医,也觉得这些人简直就是钱多了没处花。 苟光辉心情郁闷,大费周章的找到地方,却遇到这种事。 打假大队什么时候才能好好整治整治这些虚假宣传,真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他才走了两步,车里就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光辉,不得无礼。” 姜兰溪不自觉凝神。 这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实则内里已经虚到了一定的境界。 要不是没办法,估计也不会找到她这里来。 她现在还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小丫头片子,怎么也不会相信她能治病的。 她把筐子里的中药翻了个面,看起来心不在焉,实则在观察外面人的动态。 第74章一个农妇 这位老先生就是患者,而刚刚说话的年轻人,看起来更像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后辈。 裴景似乎也懂得她的想法,并没有关门。 但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恨不得把赵明杰飘来撇去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车里还坐了好几个人。 有两个穿着黑布衣的人护着一个中年男人下了车。 一架十分高科技轮椅放在地上,男人慢吞吞下车,然后坐在了轮椅上。 说实话,能在这个年代看到这么高科技的轮椅,姜兰溪属实有些震惊。 就算是在以前的世界,这么高科技的轮椅,也是需要私人定制的。 而且需要花费大量的财力物力,靠专业的工匠师才能打造出来。 在这个年代出现这种东西,眼前的人绝对非富即贵。 姜兰溪只迟疑了一瞬,然后默默别过了头。 那老者看起来脾气很好,温声教育着刚才叫门那位年轻人。 “光辉,只是给看一看创口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苟光辉有些着急,脸色难看的很。 “先生,您身份特殊,怎么可以……” 老者抬起手,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 被称为先生的人看向姜兰溪,温声道:“苏大夫,我求遍天下名医,抱着最后一点希望来了你这里。” 他笑呵呵的,在旁边几名保镖的帮助下慢慢解开扣子。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姜兰溪静静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世界上怪病无数,我或许只见过其中百分之七十。” 但这百分之七十,就是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会出现的病。 剩下百分之三十,要么是已经被证实了一旦感染便会死亡因此而消失的病毒,要么就是出现在国外的极少例。 她口中的这百分之七十,几乎已经囊括了所有。 苟先生眼睛里充满笑意。 光辉说她骄傲,态度不谦和。 他看未必。 这位苏大夫虽然年纪轻轻,但行事谨慎,也不会兀自夸下海口。 刚刚苟光辉说出他的病情,她不仅没有半分惊讶,甚至神色未变丝毫。 这说明,她要么就是什么都不懂,要么就是对这种病已经习以为常。 苟先生更倾向于后者。 如果姜兰溪什么都不懂,那就不会主动要看创口。 看了这么多大夫,他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希望。 看着老先生在这么多人面前就要宽衣解带,苟光辉急的脸红脖子粗。 焦急道:“先生不必急于一时,这位苏大夫年纪尚轻,怕是不堪重任。” “何不再想想办法,找一个更好更全面的治疗方法。” 老先生摇了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光辉啊,你让我不放心的地方就是在这里。” “凡事不要只看表面,要沉得住气。” 老先生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让苟光辉面红耳赤。 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 先生是何等人,他怎么可以被一芥农妇如此羞辱?! 但是碍于自己已经被出言教训,他不敢再多说。 苟先生并没有完全脱下衣服,只是撩起衣摆,露出了腰部那一部分。 迷迷茫茫的水疱缠绕在腰间,有的地方甚至有些抓痕,看样子是忍不住挠破的。 就是这样高雅的一个人,都会被病痛折磨。 苟光辉忍不住红了眼眶。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都吸了一口气。 我的妈呀,这是什么东西,这也太恐怖了吧?! 这,好像有虫子爬在他腰上啊…… 人总是有好奇心的,因为对未知的好奇,让他们尽管这么害怕这么恶心了,还是会忍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