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绣闻名我看有你最喜欢的梅花便买了,喜欢吗?” 苏易安伸手接过,刚想凑近瞧瞧,一股味道率先钻进了鼻子里。 这味道,分明和今日战九霆身上沾染到的烟儿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上一章 目录 第二章 纳她为妾 苏易安颤着手,默默地将绢帕收了起来。 见此,战九霆蹙眉:“不喜欢吗?” “喜欢。”苏易安低应了声。 许是她的态度太过敷衍,战九霆也没了哄人的心思。 他放开手,起身脱下外衣:“以后你若有什么喜欢的,直接去和管家说吧。” 闻言,苏易安神色一黯:“以后……我还有以后吗。” 可她这声呢喃太轻,刚出口就消散在寂静。 长夜如水。 次日。 风穿过窗隙吹动着淡青色的床幔,炭盆中点点星火残留着余温。 苏易安摸着冰凉的另一半床榻,心尖微颤。 以往只要战九霆在家,她醒来时总会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听他在耳边缱绻地叫自己“栀栀”。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敛起无用的落寞,苏易安起身梳洗。 一切结束后,她看着收拾东西的兰儿问:“将军呢?” 兰儿动作一顿:“在后园练剑。” 苏易安点了点头,走出了房。 虽值初冬,园里的三角梅却开的正好。 一片朱红与豆青的交融美景中,苏易安却因其中那对璧人挪不动脚。 身着玄色暗纹袍的战九霆刚舞完剑,静立在廊下。 一旁烟儿正踮着脚,拿着绢帕替他擦汗。 好一副恩爱美景,却刺的苏易安眼眶泛酸。 这时,烟儿目光一转,瞧见她连忙收回了手,匆匆走来行了个礼:“姐姐。” 这一称呼让苏易安皱起了眉:“我没有妹妹,担不起姑娘这声姐姐。” 听了这话,烟儿面色一僵。 战九霆走到烟儿身旁,看像苏易安的目光里带着不悦。 苏易安被他的目光刺得心狠狠一疼。 不待她开口,就听战九霆说:“一会儿烟儿要挪去梨香院,你吩咐人打扫一下。” 苏易安愣了,梨香院?那可是妾室居住之地。 她刚想说不合适,可战九霆却已经带着烟儿与自己擦肩而过!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苏易安渐渐红了眼。 然后慢慢转身朝来时路归去,孤身一人…… 才用过午膳,阴沉的天便下起了雨。 屋内炭火正旺,苏易安看着手中的绢帕,目光黯淡。 其上萦绕的那股脂粉味不断地告诉她,有些东西即便不肯承认,但就是变了。 苏易安闭眼,直接将绢帕丢进了炭盆里。 不一会儿,火苗伴随着青烟变大。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炭盆被“嘭”的一脚踹翻。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易安抬头,就撞上战九霆那含着愠色的墨眸。 她眼底划过丝痛色,刚要出声,喉间却涌上一股咸腥。 苏易安捂着嘴,白着脸闷咳了几声。 见她这样,战九霆的怒火一下被浇灭了。 他抿抿唇:“娘和烟儿很合得来,所以逼我纳她为妾。” 苏易安一怔,霎时红了眼,多冠冕堂皇的借口,逼他? 她忍不住想究竟是宇母喜欢,还是他自己动心? 苏易安持着沾血帕子的手慢慢落下,她不知道如果战九霆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会不会生出些许愧疚。 可他却分毫没察觉,将人揽在怀里:“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正妻。” 唇畔血腥萦绕,有些呛人。 苏易安不敢相信他离自己这么近,是怎么做到对自己唇上的血视而不见的! 明明从前,她哪怕有半点不舒服,他都能立马察觉! 苏易安心像沉进了冰窖,她哑着嗓音一字字道:“你说过,这辈子只要我一个。” 战九霆眉目一拧:“难不成你要我违背娘的话?” 苏易安心头一窒,明明昨日才说过的话,转眼就成了过眼烟云。 可笑也可悲。 她攥紧了手,抑着胸口的钝痛:“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亲自替你迎烟儿入府。” 战九霆有些烦,不明白为何非要等三个月。 敛眉看她,忽然瞧见她唇瓣上的血色:“你的嘴怎么了?” 苏易安静默了瞬,慢慢抹去唇上的血:“没什么,唇脂罢了。” 上一章 目录 第三章 无意却有错 当日,烟儿还是住进了梨香院。 落玉斋。 苏易安站在窗前,听着外面热闹的声响,慢慢合上了窗。 之后的日子,好像没有改变。 战九霆依旧日日回来陪她同榻而眠。 可苏易安心里明白,战九霆的人虽在,心却已经飞远了。 这日早膳。 桌上静默无声,唯有碗筷的碰撞声。 苏易安给战九霆布着菜,尽足了为人妻的本分。 这时,宇母放下了筷子,摘下腕处的佛珠纂动着:“栀栀,自打四年前你小产后,肚子就再没动静,锦州常年征战在外,膝下不能一直这么无子无女。” 听到这话,苏易安手一紧。 “娘,您说这些干什么?”战九霆皱起眉。 当年他带着苏易安去看驯马,没想到她被受惊的马撞倒,肚子里那个四月大的孩子也因此夭折! 宇母被顶撞,拨着珠串的手指一凝:“她自己作下的孽,我还不能提?” 苏易安眸光一黯,这些年因为这事,宇母明里暗里不知骂过她多少次。 随着母家的式微,宇母的话也越来越难听。 苏易安每听一次都被迫忆起那时的痛,只是幸好还有战九霆在,会为她辩驳。 她也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男人。 可这一次,他只是吐出一句:“她也是无意。” 无意,却有错。 所以在战九霆心里,当年那件事也是她的错了! 苏易安再吃不下饭,就连待下去都觉得窒息。 回房的路上,苏易安一言不发。 战九霆只当她是被娘的话伤了心,放缓了脚步和她并肩:“娘说话直,你别在意。” 苏易安停下脚步:“那你的话,我要在意吗?” 闻言,战九霆神色一怔,显然没明白这话的意思。 苏易安直直望着他:“你觉得我小产的事,错在我吗?” 战九霆抿唇沉默,眼里的温柔也慢慢褪去。 “我会和娘说以后不再提此事,你也不必一直抱有愧疚。” 苏易安心一窒,失去孩子,最痛心的莫过于她。 可当年若不是他执意带自己去驯马场,她又怎么会小产? 一瞬间,腥味涌上喉咙,苏易安紧攥着手,生生咽下。 见她双肩微颤,战九霆刚要开口问。 一个丫鬟匆匆走来:“将军,烟儿姑娘被花刺伤了手,您快过去瞧瞧吧。” 战九霆甚至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快步离去。 苏易安站在原地,将他的焦急担忧尽收眼底。 胸腔叫嚣的血气再也压不住,她猛地吐出口鲜血,整个人无力地跌靠在兰儿身上。 兰儿搀扶着她在旁坐下,红着眼帮她顺气:“夫人,您为何不告诉将军您的病啊?” 苏易安想告诉的,可有些话一旦错过了说的机会,就再难出口了。 兰儿知晓她的性子,也不再劝:“奴婢再去请大夫给您瞧瞧吧?” 苏易安却只是摇了摇头:“不必了。” 再瞧,也瞧不回命。 再医,也医不回心。 当夜,苏易安一人等了整整一晚,却没能等来战九霆。 成婚七年,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回房! 她望着几乎燃尽的炭火,心底除了空荡便是悲凉。 窗外晨光微熹,密布的阴云像块石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苏易安刚要唤人,这时门却被一把推开。 紧接着,烟儿扑跪在她身前,梨花带雨:“妹妹已是将军的人了,还请姐姐开恩,允我入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