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门口等着她。 还把她吓了一跳。 「哎呀我的妈呀,大师呀,吓我一跳。」张丽自顾自拍了拍胸口。然后又谄媚地凑过来,「大师,今天可以抓鬼了吗?」 我看了她一眼,钩钩手指,示意她靠近。 张丽眼睛放光,赶紧把耳朵递了上来。 「去给我买糯米,能铺满一整个地面砖那么多的。六只铃铛,一炷香,还有两根浸过黑狗血的红线,需要泡满六个小时。」张丽很开心,无论我说什么,她都连连应声。 「还有呢?」张丽等着我的下文。 「还有?」 我仔细地思考了一会,然后竖起一根食指:「一瓶无糖可乐。」 看她还不是很满意的样子,我又加了一根手指:「那……两瓶?」 「好吧。」张丽摸了摸鼻子,样子灰溜溜的。 可似乎想起什么,她面露精光。一把捂紧了我的手。 「大师呀,你可一定要叫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不然我们家真是不得安宁呀。」 我嫌弃地抽开,然后悻悻甩了甩手。 有些敷衍地招呼她走开。 这家人都是蛇蝎心肠,这女鬼其实就是死于他们一家人之手。 并且被埋在了这里。 那天女鬼带我去的那个房间,就是女鬼遇害的地方。 所以她会引我去那里,告诫我快跑。 女鬼现在只能维持片刻清醒。能回忆起的过往片段也是时有时无的。 但她却始终徘徊在张衡身边,因为她一直不会忘,张衡就是那个害死她的人。 但她被埋在这里,我却找不到她的尸体。 本来从她的埋尸地做法,是最好的。 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尸体被埋在了哪里。 这很奇怪。 没有办法,我只能把地点选在了我那天走四方格的中心点。 据我观察,这里有道家法器。 下午,我喝着茶等着。 司机围在我边上,只要我茶杯空了就给我添。 他们确实演得不错。 但谁家司机和男主人似的接待客人呢? 他负责的活也太多了吧。 「司机大叔,这家的男主人呢?」 我抬头,一脸天真无害。 「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我笑而不语:「那他交代得还挺全。」 「嗯。」 司机看我的神色有点异样。 「他走了多长时间?」 「有三年了吧。」 「哦。」我耸耸肩,不再和他说话。 掐指算了算,三年前最终查出来的结果是死于突发性心脏病。 但其实是因为,张丽长期在换他的药,导致悲剧的发生。 这房子一共死过两个人。 而且都死于张丽夫妇之手。 难怪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闻到那么重的恶人气。 可怜的老兄,被害死了,还戴了那么多年的绿帽子。 但是没关系,有我云离大师在。 月半子时,鬼可现身。 这也算是我对那女鬼的一点善意吧。 但她不可在尘世多留,一旦鬼失去理智,将非常难以控制。 到时候,就不仅仅是死一个张衡这么简单了。 8. 到了子时,张丽带着东西如约出现。 我让司机去把张衡也带下来。 我把红线在四方格立着,交错地绕了起来。 每条立脚上挂上一只铃铛。 然后抓了几把糯米,扔了下去。 空气中飘浮着黑狗血的腥味。 张家三人不约而同捂住了鼻子。 我无语,装啥。 杀人的时候都没见你们手软。Ⴘʐ 「她刚刚是在朝我们翻白眼了吗?」张丽戳了戳身旁的张衡。 张衡很是无奈:「妈,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看不见。」 司机很小声地认同张丽:「我看见了,翻了。」 我把香插在半碗饭中间,用打火机点燃。 「大师还用打火机啊,妈,她行不行?」 张丽疑惑:「你不是看不见吗?」 「我是瞎了,又不是聋了。」 保持平常心,保持平常心。 我深吸一口气,松开握紧的拳头。 把这碗饭摆在一角之前,只要女鬼进来,就必定会直接踩断这根香。 她的灵魂已被怨念侵蚀,所以她执念深重地记得是张衡害了自己。 她也就这样,一直被困在了这里。 我和张家三口就这样面对面,坐着等了足有半个时辰。 张丽等得直打哈欠,但她不敢睡,强迫自己神经紧绷起来。 「铃铃铃……铃铃铃。」 铃铛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把所有人的困意都打消了,甚至还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站起来一看,果然,香断了,女鬼来了。 不敢马虎,我两只手各套进一根红绳用力开始拉。 红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收紧。 「啊——」女鬼开始疯狂扭动,只有我能听见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号声。 女鬼身上的黑气如同雾气一般蒸发。 我扔下手中的线,嘴里念咒,隔空画符,拍进了阵眼。 女鬼的挣扎幅度开始慢慢减小。 看到生效,我又以五指撑地,旋转一周。 一道黄光瞬间飞起。 四方格底下的法器有所感应,女鬼身上的黑气瞬间消散。 那双浑浊的眼也开始变得清明。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我。 我招呼着张家三人过来。 「大师,好了吗?」 我闭眼叹气,然后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啊。」张丽急了。 我让他们三人各站一方立脚,然后拿着一头红线。 两根红线一共四根头。 这最后一根,我递到了女鬼手上。 半月子时,又有借物。 我站在一旁,女鬼现了真身。 「啊啊啊——啊啊啊!」房子里此刻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张丽哭得满脸鼻涕和眼泪,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女鬼顶着那副血肉模糊的样子在追她。 追累了这个,又 180 度扭头看向司机。 司机五十几岁的人吓得直喊妈妈和饶命。 跪在地上满地爬。 只有张衡一脸懵逼地待在原地。 可惜张衡看不到。 可这个害她最惨的人怎么能不见她最后一面呢? 我画了张符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女鬼伸长脖子,脸直接贴在了他鼻尖。 很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和他父母一样鬼哭狼嚎。 而是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走上前一看。尿了…… 9. 我别下一只铃铛,然后提起张丽。 人在受到巨大精神刺激之时,魂是处于很飘忽的状态的。 「你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事吗?」 我提起铃铛在张丽眼前甩。 「记得。」她有些口齿不清,意识不清。 「告诉我,你和续命之人在拿什么交易。」 「凶魂。」 「他是谁?」 「不知道。」 「你们在哪儿见面。」 「风帝大酒店。」 「他要干什么?」 本来张丽还迷迷糊糊的,提到这个,她有些害怕地缩了起来。 「不能说,因为这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我把耳朵凑上去听见她说了五个字。 「永生的秘密。」 说完她就脱力倒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