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心里的那抹不平静,然后顺手把江屿阔也从微信中拉黑。 “老板阔气~”空调制热很快,屋子里暖洋洋的反而让南雁初不太舒服。 卢薇一边脱衣服,一边扯头发,“我先洗个澡。” 南雁初点点头:“我出去买个东西。” 她也不知道要买什么,只是随便走走。 * 一月份是考试月,大多数人考完试的当天就走了,就像是南雁初的其他两位舍友一样。 卢薇是因为勤工俭学需要她留校几天,而南雁初则是为了等她的弟弟考完试一起回家。 弟弟南鹿野比她小三岁,今年刚上大一。 她家是本地的,不远,但是没家长有空来接二十多岁的老孩子。是以,她只能自己回去。 等弟弟不为别的,就为了有人拎包。 寒风呼啸,枯叶凄凄。 南雁初不怕冷,她打底衫外边儿只穿了一件大衣,还敞着怀。这愈发衬得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她挽了挽头发,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只觉得满腔怨气吐出去了一半。再想如法炮制的时候,气却卡在了喉咙里。 因为她看见了江屿阔,那个昨天才和她说分手的前任。 此时,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女人,两人靠的很近。那女人她认识,正是之前和她一起比赛的队友——魏羽兮。 在南雁初和江屿阔刚确定关系后,有一次魏羽兮碰见江屿阔来接她,还问她那是谁。 她说男朋友。 当时魏羽兮是怎么说的来着? 哇,不愧是初初,找的男朋友也是这么优秀,慕了慕了。 * 南雁初的眉头止不住的抽动了两下,她一个转身就想拐进旁边的北食堂,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叫住了。 “初初!” 装听不见,装听不见。 “初初!”魏羽兮一路小跑,堪堪赶在南雁初进门之前拦住了她,“你要去食堂吃饭吗?我和屿阔要去三福记吃烤鱼,一起吧~” 魏羽兮一边摇着南雁初的胳膊,一边满脸纯真的说着,就好像她们是很熟的朋友一样。 实际上她从未觉得自己有很熟的朋友。 江屿阔也渐渐走近了。 他就站在一旁看着南雁初,没有出声,只是那眼睛里有着些许说不清的复杂情感。 “我晚上有约了,现在只是想从食堂穿过去而已。”南雁初拒绝道,虽然她不知道这两个人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也不懂魏羽兮是如何做到毫无破绽地装疯卖傻的。 总之,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继续站在这里与他们纠缠。 昨日于她犹如过眼云烟。 往事随风。 魏羽兮是普通同学,江屿阔也是。 毕竟他们连手都还没牵过,不是吗? 无所谓了。 南雁初深吸了一口,刚要扭头走,就听见魏羽兮叽叽喳喳的撅着嘴说:“哦~从食堂走暖和呀~初初,你穿的太少啦,这大衣多薄呀,不能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呀~你看,我穿了羽绒服和羊绒毛衣都还嫌冷呢。” 魏羽兮一边说着,一边可爱的在原地跺跺脚,她穿了一件鹅黄色、帽檐带翻毛的羽绒服,在深冬时节,万物萧瑟的关头显得格外娇气。 南雁初掀起眼皮子懒懒的扫了她一眼,目光若有似无的掠过了江屿阔,她扯了扯嘴角,“哦。” 紧接着,她也不等对方作妖,转身走进了食堂大门。 南雁初的语气不太好,这让一直以来都觉得她好相处的魏羽兮直接僵在当场。 “屿阔……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初初以前不是这样的。”魏羽兮可怜巴巴的将目光转向江屿阔,但对方却直接抬脚就走。 “三福记人多,你想吃就快点儿。” “还有……南雁初本来就不怕冷。” * 南雁初穿过食堂,漫无目的地走着。 她心道失恋不过如此,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只是……江屿阔和魏羽兮站在一起的画面让她觉得格外刺眼。 犹记得当初和江屿阔在一起的契机,是江屿阔在图书馆给她留了张纸条。 南雁初循着座位找过去的时候,本是想婉言谢绝的,可是当看到江屿阔那张帅气的脸时,她鬼使神差的就掏出了自己的微信二维码,朝他脸前杵了杵。 马上就毕业了,不来一场大学恋爱着实可惜。 而江屿阔似乎也愣了一下,他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才拿起手机加了她。 仅仅如此。 与他在一起的这一个月不惊天地,不泣鬼神。 两个人都是新手,连多发一句晚安都是试探。 他们也会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只是如今想起来,就如同那水中的明月,看不见也摸不着。 水枯了,月亮也就没了。 南雁初认为自己是喜欢他的,不然二十年没动一下的小心脏,怎么就偏偏在他抬头的时候颤抖了一下呢? 也许是图书馆的灯光太有氛围,也许是周遭的环境太过安静,静的她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不知不觉,南雁初走到了学校里的一家理发店。 她只顿了一秒钟,就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推门而入。 “美女,做头发?”理发店小哥看着一个大美女光顾,瞬间亮了眼。不过,他没有因为南雁初的漂亮就放弃挣钱。从门口走到吧台的几步路,小哥已经对她说了不下于五种的优惠办卡套餐。 “不搞那些虚的,就剪个头。”南雁初抿了抿嘴,脑子里回想着网上刷到过的《失恋短发概论》。 听到这话,小哥的眼中明显灰败了一瞬,不过很快又调整好了,“能给美女剪头是我的荣幸,来小姐姐,这边洗头。” 由于快放假,没什么人,小哥店里也只剩小哥一个人了。 小哥洗头的手艺不错,让失恋的女孩享受到了片刻舒适。直到她坐在了镜子前,小哥又问她怎么剪的时候……南雁初的脑子里又冒出了几个问题。 她又不是林品如,剪完了头回去复仇。马上毕业了,大家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了,凭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头发去祭奠这可笑的爱情? 她的头发不打结,不分叉,乌黑顺滑又健康,凭什么要为了以后不相干的男人去糟践自己? 想着想着,她鼓了鼓嘴巴,就像只生了气的小河豚,还不等小哥继续询问,南雁初的手机响了。 “考完了,你在哪呢?箱子我给你送过去?”电话那头是南鹿野,南雁初的弟弟。 她之前在网上买了一个行李箱,是让她弟弟帮忙拿的快递。 南雁初用舌头顶了顶内唇,眼珠子一转,“我在艺流剪头发呢,你直接拿过来吧,晚上一起去吃火锅。” “OK。” 挂了电话,南雁初直接对小哥说,“剪剪分叉吧。” 小哥撩起了头发,眼睛睁地圆圆的,就差拿放大镜检验了,可还是没有发现一丝分叉。 “算了,那就不剪了吧。”南雁初像是早料到似的,她用手捋了捋碎发,坐到一边。 小哥:“……” 得,您是上帝。 小哥叹了口气,认命的告诉自己,今天下午真的只是开张了一炮洗头。 “南雁初!”南鹿野风风火火的跑来,看着他姐一如既往的模样,上下观摩了两眼:“剪头了?剪哪了?” “没剪。”南雁初目光炽热的看着南鹿野额头上的碎发,眼睛一亮,缓缓诱惑道:“一千块,剃个光头给姐姐瞧瞧?” 南鹿野嫌弃的扫了她一眼:“你在想屁吃,我最近还在留头发呢……间歇性精神病又犯了?”别人不知道南雁初的真实面目,南鹿野可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