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珩没理他,拿出帕子走向谢岁桉,帮她擦拭鬓角的汗。 “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谢岁桉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她心下一动,没回答他的话,上前两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什么。 “青沐,你带小鸢回去。” “是,夫人。” 谢岁桉沐浴后只着一件轻薄纱衣,坐在一旁的小榻上擦头发。 她平时只习惯青沐一个人跟在自己身边,今天青沐带着小鸢去洗头,屋子里显得格外安静。 沈珩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少女身着轻薄纱衣,显出婀娜的身姿,脸上没上妆,低垂眉眼擦拭半湿的头发,显得格外温柔。 “岁桉。” “嗯?” 她擦头发的动作没停,抬眼向他看去。 他很自然的走过去帮她擦头发,她背对着他,二人身体贴的很近。 “阿珩。” “嗯?” 眼前的少女突然转身,在他的脸庞亲了一口,随即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过去。 沈珩反应很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向她的唇上覆去。 不似之前的轻柔,也并不凶残,只是……太过磨人。 谢岁桉的手无意识的抚上他的肩膀,他却突然停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咬了一口。 “嘶。” 看着雪白脖颈上的嫣红,她有些幽怨的看着他。 他也不逃避,眉眼认真的盯着她看。 二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谢岁桉败下阵来:“别看了,快点帮我擦头发!” 这会他倒乖觉,动作轻柔的帮她擦头发。 葛布质地轻薄,吸水性较强,外面的门开着,屋中不时有风吹过,她的头发很快就干了。 谢岁桉想转头向他道谢,沈珩却突然将头埋至她的颈窝处,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她有些痒,却也没推开他。他或许有些生气,谢岁桉想。 从今天他叫她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平时他都叫她“夫人”,今天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她名字。 这人还真是……算了,不说就不说吧,她懂就行了。 直到沈珩得寸进尺的又咬了她一口,谢岁桉终于忍无可忍。 “沈珩!” 他的头还赖在她的颈窝处不肯动,谢岁桉转不过去,声音轻了下来,却仍旧带着怒意“你属狗的啊?” 她偏头看他脸上的神情,那双好看的眼睛此时正有些……委屈的看着她? 谢岁桉:? 你咬我,你还委屈上了! 她顿时就没了脾气,无奈的将头转回去:“你要靠就靠着吧,不要再亲我了。你自己看看,你把我咬成这样,我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这次他像是真的听进去了一样,乖乖的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她刚才的话,伸出手细细摩挲着她脖上的红印。 沈珩习武,手上不免带些茧子。轻轻的摩挲,不会痛,却很痒。二人靠的近,这个动作让周围的氛围一下子又变的暧昧起来。 “你……” 谢岁桉一瞬间不知道该往哪发脾气,她怀疑沈珩将之前看到自己和舒竄“友好交流”的气都发到了今天。 也不说话,就喜欢闹着她玩,还非常黏人。 擦头发的时候手指就一直有意无意的抚过她的背,现在又将头靠在她身上不肯走。 他还真是,算了,就这一次,以后她再也不会惯着他了。 可是他靠着的时间实在有些长了,她沐浴完天还是亮着的,这会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她也有了脾气:“不要靠着了,把你的头伸回去!” 他没动,不仅没动,手指还缠上了她的一缕发丝,认真把玩。 谢岁桉耐着性子说。 “沈珩,天已经黑了,我们该吃饭了。” 他还是没动,手指上的发丝却越缠越多。 她耐心劝着。 “乖了,不玩头发了,该吃饭了。” “你头不酸吗?你已经靠了很久了。” “阿珩,别玩了好不好?坐好,我要换衣服了。” 谢岁桉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见他不为所动,生气的喊他。 “沈珩!放开……” 身后的男人轻笑一声,热气喷洒在她的脖颈,明明没有碰到她,却让她的脖子一阵酥麻,身体一僵。 感受到她的变化,他声线低沉,轻声问她。 “岁桉,为什么兄长叫你妡妡?” 少女虽然有十分的生气,但声线温柔,喊他的时候并不凶,倒带了几分软糯,十分的生气被她喊出来便只剩下三分。 谢岁桉的脸微红,心中暗骂自己不争气。明明是正经的问题,传入她耳中却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感受到身边男人的气息,默默唾弃自己,果然,美色误人啊! 为了维持刚才的气势,她装作高冷的回答“:我小时候体弱,阿娘便给我取了岁桉这个名字,取岁岁平安之意,及笄后便成了我的字。至于妡妡,则是阿爹给我取的小名。” “岳父很会取名字,妡妡寓意美丽大方,很衬你。” 谢岁桉瑟缩的向旁边躲,有些恼怒:“说话就说话,你靠…靠这么近做什么?” 这会他倒是听话,乖乖的从她颈窝退了出来,转了个方向坐到她对面。 他像是没看见她面上的艳色,继续问她:“舒将军和舒竄叫你岁桉,兄长叫你妡妡,我该叫你什么?” 叫什么? 谢岁桉疑惑:“你不是一直叫我夫人吗?” “我叫你夫人,青沐和白菒他们也叫你夫人,我们是夫妻,合该叫的亲近些。” 他认真的看她,谢岁桉面上苦恼,顺着他的话认真想了想。 突然眼睛一亮,笑盈盈的看着他。 “我们是夫妻,所以,你怎么称呼我,对我而言,都是亲近的。” 他怎么叫她都是特殊的,因为于她而言,他本身就是特殊的。 这句话很有效果,缠了她好久的男人终于放过她,拉她去梳头发。 青沐也不知道去哪了,谢岁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沈珩给她梳头发。 他有些笨拙的帮她挽发,谢岁桉却拦住了他。 “梳顺就好了,一会用完晚膳还要散下来。” “用过晚膳,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个地方?谢岁桉也不在意去哪里,估计是又要拉着她饭后消食。 男人笨拙的给她挽发,看出他的生疏,她有些无奈的伸出手:“好了,给我吧。” 沈珩却躲过她伸出的手,重新拢住她的头发继续尝试“总要会的。” 谢岁桉也没强求,任由他在自己头发上乱弄。说来也怪,他虽不会挽发,但一次都没弄到她的头发让她感到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谢岁桉看不下去,轻声开口:“你先把我的头发拢在一起,将簪子放在头发上面往卷一下,然后向下卷,再绕一下,最后将发簪横过来,往里插进头发。” 沈珩顺着她的话动作,虽然松挎,但总算是将头发挽住了。 “夫人,主君,晚膳已经备好了,现在可要摆饭?” 谢岁桉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看向一旁满脸恭敬的青沐,一时陷入沉思。 二人用过饭,沈珩拉着谢岁桉出门,对于谢岁桉松垮的发髻,青沐甚至夸了一声好看。 谢岁桉有些幽怨的看向青沐,让她下去,自己回到房间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 谢岁桉没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