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固执的认定,厉司夜会来,所以他要等。 很快,来了一个熟悉的人。 何叶提着一个礼袋走过来,乔悠看见她,立刻急切的问:“厉司夜呢?我等了她两个小时了,她没跟你一起来?” 何叶淡淡一笑,语气带着讥讽:“才两个小时。” 怎么比得过厉司夜的五年。 乔悠眉心微皱,仿佛不理解她的意思。 何叶又道:“你放心,她会来的,毕竟参加你的婚礼,是她的心愿。” “我先替她送你一个新婚礼物。” 说着,她把手中的礼袋递给乔悠。 礼袋十分的重,不像是什么精致的礼物,乔悠拿出来后,眼神微滞。 里面是满满一袋子的报纸和机票。 报纸里的新闻全部是刊登的满世界寻找各地失踪人口的消息,另外还有厚厚一沓云城到昆士兰州的往返机票,竟然足足有三百多张。 乔悠心头一紧,昆士兰州,是他当年坐的那班飞机的目的地。 “五年前,你飞机失事,厉司夜疯了,非觉得你没死,想尽办法跟国外的航空公司取得联系,只要有可能是你的人出现,她就立刻飞去昆士兰,但每次都失望而返,乔悠,你觉得,这五年一次又一次,坐了三百多次飞机去找你的她,会不会比你现在的心情焦急?!” 乔悠呼吸发紧,“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何叶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问题:“你难道忘了吗?五年前你上飞机前,亲口对她说要她等你,那个傻丫头真的信了啊,她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等了你整整五年,结果呢,她等了五年,却等回你牵着女朋友回来,等回你和女朋友亲亲密密,等回你跟别的女人结婚!” 乔悠心头巨震,攥着那三百多张机票,连声音都在颤抖,“厉司夜呢?她在哪儿!”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骚动,乔悠转身望去,却看到一条浩浩荡荡的队伍朝这边走来,要从酒店门口经过。 走路的人穿着白衣,车子上全部点缀着白花。 乔悠看着这诡异的队伍,心里产生一股强烈的不安。 何叶的目光掠向远处,带着浓重的哀伤,“她想亲眼看你结婚,所以我让送葬队伍从你结婚酒店经过。” 送葬! 乔悠的心狠狠一跳,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白色队伍缓缓走近,他看到最前面的人手中捧着一张黑白照片。 而上面的人,正是厉司夜! 第十章 在看清那黑白照片上是厉司夜如花的笑颜后,乔悠如遭雷击,接连后退了两步。 这白色的仪仗队,以及领头人手捧黑白相片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可乔悠却有些不敢相信。 厉司夜死了? 不……这怎么可能!分明几日前她还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 乔悠有些呆滞的看向这全员白色的送葬队伍,有些震惊。 “厉司夜她……怎么了……?” 何叶看见乔悠如此震惊的模样,对他却半分同情都没有。 她只是讥笑一声,说道:“怎么了?你还有脸问她怎么了!” “等你回来的这五年,意意患上了重度抑郁症,几度想要轻生。她之所以能支撑到现在,都是靠着坚信你能回来的念头。” “因为她坚信,只要你一回来,就会和她在一起!可你一回来,不仅对她态度冷漠,甚至还在她的生日当天给她送上你婚礼的请柬!” “乔悠,你知不知道,意意这五年来,原本活着的唯一盼头便是治好抑郁症后等你回来。” “可自从你回来之后,频频为了苏若晚伤害她,她屡次因为悲伤过度没有吃药。一周前,她更是因为状态太差被送进了医院抢救。” “而就在昨天,她把我支开,在病房里割腕自杀了!” 听见厉司夜因为抑郁症自杀的消息,乔悠感觉自己仿佛被万剑穿了心。 他怎么也没想到,几天前还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的人,如今再见竟是天人永隔。 何叶的声音也染上了哽咽。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明知道,意意她从小就过的特别苦。你的存在,几乎是她生命中的唯一一丝甜头,你是她生命里唯一的温暖。” “是你教会了她什么是爱,如何去爱。所以意意一直以为,你当年对她那么好,就代表着你和她的心意是相通的,你也是喜欢着她的。” “五年前你飞机失事的时候,所有人都笃定你回不来了,只有意意,固执的认为你还活着,又固执的等了你一年又一年。” “你真的以为她这五年都没谈过恋爱,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人吗?不是的,是因为她一直在等你。可意意她却未曾想过,原来你从没爱过她!” 听到何叶的这话,乔悠的心不由得刺痛了一下。 不知为何,在听见何叶的描述时,乔悠的脑海中几乎能立马浮现出厉司夜这些年来傻傻的等待着他的样子。 那三百多张在云城和昆士兰州之间往返的机票,都是厉司夜爱他的证明。 如果不是因为深爱,她又怎么会因为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亲自飞到昆士兰州去确认? 此时,乔悠一袭板正的黑色西装,在全体通白的仪仗队面前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何叶略带嘲讽的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乔悠,你根本就配不上意意的喜欢。你今天不过等了她两个小时,就觉得坐立难安,焦躁万分,那你可曾想过,她那无望的五年究竟是怎么过的!” 第十一章 “三百多次飞行,也就代表着三百多次燃起的希望。你有没有想过,意意她在心中燃起希冀,又一次次的被现实浇灭之后,她该有多难受!而你分明还活着,却要叫意意承受这些痛苦。对你来说,报个平安就那么难吗?” 意识到自己的话终究是有些僭越,何叶吸了吸鼻子,随即说道:“罢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我的祝福也送到了,接下来,我就不打扰你和苏小姐的婚礼仪式了。” 随即,何叶带领着送葬队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店门口。 独留乔悠一人,面上毫无血色的站在门口,几乎快要站立不稳。 送葬队伍方才闹出的动静不小,因此宴会厅内的季母和苏若晚都纷纷跑了出来。 看见自家儿子失魂落魄,脸色苍白的模样,季母忍不住问道:“阿舟,你这是怎么了?” 苏若晚注意到了不远处还未走远的送葬队伍,忍不住小声抱怨道:“这是谁家死了人,竟然从我们结婚的场地前面经过,真是晦气死了!” 苏若晚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被乔悠听了去。 他看向苏若晚的眼神中满是冷意,随即他扭头看向季母,说道:“妈,意意她去世了,今天这婚,我看是结不了了。” 听见乔悠说起厉司夜去世的消息,季母的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因为季家和明家自幼便是邻居,所以乔悠和厉司夜从小就爱在一块儿玩,因此厉司夜也算是季母看着长大的。 乔悠失踪的这五年,也唯有厉司夜时不时的会去看望季母,宽慰季母愁肠百结的心。 因此在季母心中,厉司夜和她半个女儿没有什么分别,如今猛地知道厉司夜去世的消息,季母也有些震惊。 “意意怎么突然就去世了?发生什么事了?”季母有些紧张的问道。 乔悠的心梗了梗,随即答道:“她……得了重度抑郁症……郁郁而终了。” 他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厉司夜是割腕自杀的事情真相。 闻言,季母惊讶的捂住了张大的嘴。 乔悠回来的这些日子,季母因为太过于开心儿子失而复得,因此每日围着乔悠打转,竟然都忽略了厉司夜已经好久未曾出现过了。 她竟都不知道,这些年来厉司夜一直患有重度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