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书房后,夜七已经等在了门外,看到顾司彦回来后立即走上前。 “侯爷。” 顾司彦淡淡看了一眼,把人带进了书房。 “谢婉姚送回去了吗?”顾司彦坐在案桌前,目色寒凉。 夜七拱手微微俯下身:“已经送回去了。” 话落,顾司彦没有再回话,拿起案桌上的公文翻了翻,却发现怎么也看不进去。 他索性把公文随意放在了桌上,目色沉吟下来。 “夜七,你觉得宋初语真的死了吗?”他冷眸看向夜七。 “侯爷请节哀。”夜七以为顾司彦是过于忧伤不愿面对,出声宽慰。 “你把府里养的那些暗卫调一些下江南,去找宋初语,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侯爷请三思啊,如今朝堂上暗潮汹涌对你本就危险。” 夜七半跪在地上,他跟随顾司彦多年自知其中厉害。 但顾司彦向来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没有收回的意思。 “本侯不想说第二遍。” 夜七只好领命退出了书房。 过了一夜。 宋青瓷问过管家后,才来到了顾司彦所在的书房外让侍从通报了消息。 她来是为了请辞,休书的事情她只能从长计议。 很快,侍从便小跑了出来。 “祁夫人,侯爷让你进去。” 宋青瓷这才步入了书房,一进去就看到一些古玩和书架,而顾司彦一袭黑紫长袍,衬得十分矜贵。 “请侯爷放臣妇归去,家中还有二老想要我照顾。” 顾司彦墨眸一抬,一字一顿:“把她的牌位留下。” “家妹的遗愿就是留在江南,望侯爷赎罪。”宋青瓷直接出声拒绝了。 顾司彦目色坚定,语气不顾猜忌:“这可由不得她,本侯不同意她便永远是我的妻子。” 看着他这副模样,宋青瓷只觉得有些可笑,心想到自己妹妹躺在怀中没了呼吸的样子就心疼的要命,语气也强硬起来。 “侯爷何必自欺欺人?你还敢认阿染是你的妻子?你可知她病的神智恍惚时口中念的都还是你的名字,可侯爷呢?” 宋青瓷句句都在质问,像支支利箭一般贯穿了顾司彦的心。 顾司彦喉中一涩,宋初语离开的日子里他过的其实并不好,天天跑到风雅阁买醉不过是麻痹自己。 宋青瓷没有等他回答就转身走出了书房,她想不通妹妹为何会为了这样一个薄情郎付出所有一切。 第十四章 雪灾 屋外是寒风呼啸的声音。 顾司彦看着院子里飘落的白雪,不由得从书房走出,站在了漫天飞雪中。 他任由雪花落在青丝发上,垂下墨眸轻轻抬起手接住了几片雪只感觉冰凉凉的,正如同他此刻的心一般。 顾司彦对着白雪呢喃细语:“夫人,这次是你失约了。” 他的话藏在了呼啸而过的寒风中,心底深处的爱意也埋进了在这片雪地里。 他记得宋初语最爱看雪,为此经常在他耳边念叨,说想一起看场雪。 但每年一下雪,宋初语都会跑来找他,但每次他拿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即使宋初语知道只是个幌子,也从来不会吵闹。 宋初语太让顾司彦放心了,以至于让他一直觉得她会永远这样待在身边。 第二天。 管家一早就等在了顾司彦的卧房门前。 待他出来后管家才走上前:“侯爷,祁夫人在黎明时分已经离府了。” 顾司彦深邃的眼眸幽冷:“你从府上拨些银两让当地知府代交给宋家,就说是朝廷赏赐。” 管家低头答应下来,但心里猜到是给先夫人的补偿罢了。 北国这场大雪连着下了半月,江南更是已经造成了雪灾,民不聊生。 慕念白下旨让顾司彦三日内筹集捐款前往江南救灾。 这圣旨一下,朝廷不少大臣纷纷皱起眉。 这捐款就是让大臣按照一年俸禄的五成用于赈灾,他们自然是心里有怨气的。 而从始至终顾司彦的目色都是一片清冷。 下完早朝后,大臣都从金銮殿走出。 “司彦。”谢婉姚看到顾司彦的身影后欢喜地跑上前。 顾司彦看到来人后,恍如未闻,故意往另一边的路走去。 大臣已经对谢婉姚的行为见怪不怪了,但顾司彦他们却感到稀奇,要知道此两人是青梅竹马,感情自然是不用说的。 “司彦,你是还在怪我吗?”谢婉姚微微仰起头,声音微弱。 顾司彦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竟不知谢婉姚还有两幅面孔。 谢婉姚被顾司彦冷目打量地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毕竟面前的人是北国闻名天下的战神。 其身上自带的气场自然也是压人一头。 “司彦……”她伸出玉手想要去抓他的袖边。 却不想被顾司彦轻轻拂袖闪开了。 “看来,那二十大板是打少了。” 谢婉姚脸色霎时间白了下来,心里到底还是怕的,但她还是咬紧唇抬眸看着顾司彦。 “那司彦要我如何做,才能原谅我呢?” 顾司彦没有回答谢婉姚,迈开步子从她身边直接走过。 谢婉姚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渐渐远去,不禁气红了眼,指尖狠狠掐进了掌心。 顾司彦回到侯府后,换了身常服便找上官楠定下风雅阁甲等的雅间。 自上次宋初语的事情后,顾司彦就没有踏进风雅阁的大门。 “顾侯爷,还真是稀客。”上官楠拿着上好的佳酿进到雅间。 顾司彦挑了挑剑眉,语气不善:“你要是闲的慌跟我去军营操练几天。” 上官楠连连摇头,谁不知道这顾侯爷的铁面无私。 前几年,朝中大臣为了给自家儿子谋个好前程才送进了军营,没想到顾司彦管理的十分严格。 连富家子弟不少都挨过军罚。 “上官家就我一个独苗,我惜命的很。” 顾司彦微微勾唇,没有接话。 上官楠也早习惯他这副冷冰冰的模样,伸手将带来的佳酿倒了一杯放在顾司彦的面前。 “说说为何事担忧,你一进我这风雅阁就紧皱着眉头。” “慕念白派我下江南赈灾。” 上官楠动作一顿:“赈灾一般不都是文官干的事吗?” 他不禁疑惑,但圣旨既然已经下了那便没有反悔的余地。 顾司彦轻点头,目光一直看着酒杯里的酒水,良久才再次开口。 “罢了去江南一趟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 他端起桌上的酒杯,轻抿了一口,却觉得苦涩至极。 “今日的酒为何如此苦涩?” 上官楠闻言也为自己倒上一杯,喝了一口,只觉口感极佳。 忍不住对顾司彦调笑道:“这苦的不是酒,是心。” 第十五章 旧梦一场 “你胡言什么?本侯说过不爱宋初语。” 顾司彦脱出而出想要澄清自己。 上官楠脸上的笑意更大:“我还没有说是为谁,你就急着辩解是想掩盖什么?” 顾司彦喉咙一涩,回答不上来,其中滋味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全是胡扯,我还有事务要办先走了。” 说完,顾司彦便从酒桌上起身欲要开门离开。 身后突然传来上官楠的声音。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侯爷该认清自己的心。” 顾司彦没有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