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难受不是难受她没能为自己守身如玉,而是难受于她受到的胁迫。 如果她跟林牧没有发生关系,那他也会心疼。 心疼她为此付出了如何大的代价,才能守住这份清白。 无论是哪一种,都让他心疼的要死。 桑眠哽咽着:“重,重要。” 陆砚轻轻的给她擦着眼泪,说:“好,重要。那,不哭了?” 桑眠知道自己现在哭的一定特别丑,但是她控制不住。 明明经受了那么多痛苦都没有哭,现在却怎么都控制不住的难过。 “丑,丑是不是?”她问。 陆砚轻笑:“不丑,很好看。” “你就,就会说,好听的,哄骗我。”她说。 陆砚给她认错:“嗯,是我不好。” 他越是这样对她好,桑眠就越觉得难过。 “我如果,如果不因为苏情的事情,跟你闹,是不是,是不是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她哭的一抽一抽的。 看在陆砚眼中,真是可怜的让人心疼。 陆砚听她提及这件事情,明明才过了几个月,却有种已经过了漫长经年的错觉。 “这件事情,归根究底错误在我。”他说:“你没有错,是我没有处理好,对她过于纵容,你会生气,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不要把什么事情都归咎到自己身上,至于后来发生的种种,你也没有错,只是事情应该发生,它就发生了,只是这样而已。” 他把她在左右事情里,都摘得干净。 如果非要找个人来背锅,那也是他来承担。 “你,你还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归责,归责到自己身上了。”桑眠哽咽着。 陆砚薄唇开合,说,“因为我是你男人。” 是她丈夫,是她老公,是她的靠山。 所以,出了任何事情,他都为她扛。 等她不哭了,陆砚看着她肿起来的眼睛,哄道:“给你拿冰块冰敷一下好不好?” 桑眠这才点了点头。 但是不让他走。 要他陪着自己。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后,她一刻都不想要离开他。 陆砚索性就让门口的保镖去拿冰块后,直接掀开被子跟她躺靠在一起。 他说:“正好,我也不想离开。” 冰块拿来后,陆砚扶着她躺下,“闭上眼睛。” 一开始桑眠还在跟他说话,说回国以后的事情,但没多久,就拽着他的衣服沉沉的睡了过去。 她太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 嘴角都是上扬的。 等她呼吸平稳,眼睛也消肿了,陆砚这才轻轻的拿掉她的手起身下床。 他的伤口还没有恢复好。 坚持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了极点。 医生在隔壁给他包扎做检查的时候,眉头都是皱着的。 也是他能忍,也是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竟然一直就这么硬挺着。 像是痛觉一样。 苏挽情看着他身上的伤,眉头都是死死拧着的,“刚才就让你找医生看看,你真把自己当成铜墙铁壁了?你想让桑眠年纪轻轻的就守寡吗?” 这话,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苏大美人的风格,毒舌的很。 庞战轻咳一声,拉了她一把,摇头。 苏挽情抬起下巴:“我说错了?” 庞战哪敢说她错,只是低声:“没错,咱们私下里说。” 这毕竟是当着当事人的面呢。 而且还是行业龙头,怎么都要给几分面子不是? 可苏挽情可不管这些。 就算是行业老大又怎么样? 她想骂就骂。 一日长辈,终生长辈。 “别吵到她。”陆砚淡声。 桑眠睡在隔壁,不知道隔音效果怎么样。 陆砚看到她眼睛下面的青痕,就知道她一定很长时间没有睡好了。 现在不希望任何事情打扰到他。 苏挽情这才撇了撇嘴,问向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伤口没有恢复好,淋了雨,现在撕裂感染了,如果过两日恢复情况不好的话,需要进行场手术。” 苏挽情听得直皱眉。 桑眠那副被折腾掉半条命的样子,现在陆砚也这副鬼模样,可真是患难夫妻了。 一个比一个惨兮兮。 陆砚却没什么反应,在他看来,自己的伤,都是外伤没什么重要的,倒是桑眠那边的情况让他很是忧心。 她那身体,怎么都要调理个两三年,才能恢复元气。 亏损的太厉害。 还是要联系国内这方面的专家。 要尽快回去。 在他给国内打电话的时候,苏挽情听到了桑眠的声音。 她在喊陆砚。 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又像是失而复得的人再度失去了宝贝。 精神处于高度的紧绷,像是被拉紧的弦,随时都有断裂的风险。 门口的保镖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但是非但没有作用,反而像是更刺激了她。 让她联想到了被林牧困在医院的时期。 她惊恐于重新碰到陆砚的一切都是一场错觉。 赤脚在走廊里狂奔,不断喊着陆砚的名字。 苏挽情听到声音不对,连忙就想要出去,但有人比她还快了一步,是大步流星冲出去的陆砚。 他前一秒还在病床上包扎伤口。 “颦颦。” 他跑过去,把受到惊吓的桑眠紧紧的抱在怀中,“没事了,没事了,我在,我在这里,颦颦,我在这里。” “好了好了,我在,我在,没事了。” 第373章:斩草除根 “陆砚。” 她情绪稳定住后,这才抬起头来看他。 陆砚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笑了笑:“做噩梦了?” 桑眠轻轻的“嗯”了声。 陆砚单手拄着拐杖,“我不太方便,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她连鞋子都没有穿。 情绪缓和之后的桑眠对上苏挽情和庞战看过来的视线,这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苏挽情笑出声:“看来,要重新办喜酒了。” 喜酒。 桑眠和陆砚同时顿了下。 是啊,他们已经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当时离婚的时候,桑眠头也不回,现在想来却只觉得感慨万千。 “时总,你的伤不能久站。”庞战提醒道。 桑眠闻言松开他,“你哪里受伤了?” 陆砚摸了摸她的长发:“不碍事,旧伤。” 桑眠想看,陆砚握住她的手,说:“到里面,给你一个人看。” 苏挽情戏谑的笑出声。 桑眠面色微红,嗔了陆砚一眼后,扶着他回去了病房。 伤口被纱布缠着,桑眠看不到里面的情况,陆砚就告诉她:“没什么事情,已经包扎过了。” “没事是你说的,还是医生说的?”她多少还是了解他的。 陆砚挺大男子主义的,总喜欢报喜不报忧。 他顿了顿,薄唇在她唇上轻吻:“你亲亲我,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说,“我会好好的活着,还要跟你白头偕老。” 桑眠手臂圈住他的脖颈,唇齿相依,呼吸纠缠。 但没过多久,陆砚就放开了她。 桑眠不解的睁开眼睛,看向他:“嗯?” 陆砚沉声:“再亲下去,要出事了。” 离婚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她。 可禁不住她这般热情的吻。 桑眠顿了顿,朝着门口去看,见没什么动静后,才说:“我帮你。” 陆砚呼吸微微滞了下,剑眉上挑,明明眼中已经带上了浓浓的欲色,还要假正经的问她:“怎么帮?” 桑眠瞪了他一眼,“你要不要?” 他怎么可能说不要,那是想的都疼的要命。 陆砚靠坐在病床上,桑眠就钻到了被子里。 陆砚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按在床上的手在一寸一分的收紧。 不知过了多久,桑眠忽然掀开被子,就往洗手间的方向跑。 靠在床上的陆砚听到冲水漱口的声音,眸色幽深一片。 桑眠回来时,葱白的指尖轻轻的揉了揉自己的腮帮子。 “过来,我看看。”他勾着手指。 桑眠缓慢的走过来,“吧唧”一下亲在他的唇上,她说:“没有牙膏,我就只漱口了。” 嗯,让他自己也感受一下味道。 “这么坏,嗯?”他扣着她的后颈,就加深了这个吻。 待她气喘吁吁趴在他肩上时,陆砚薄唇压在她的耳边问:“以前,动不动就会脸红,你长进倒是快。” 桑眠轻哼一声。 陆砚听到她的动静轻笑:“换我帮帮你?” 桑眠:“……等你伤好了吧。” 陆砚:“不费劲儿。” 他说:“动动手指的事情。” 桑眠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无赖么你。” 陆砚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让她在自己身边躺下:“再睡一会儿。” 桑眠打了个呵欠,抱着他的腰,“你不许走。” 陆砚:“嗯,不走,陪着你。” 桑眠挺困的,刚才醒来发现他不见,又惊又吓的耗费了不少心神,搂着他没多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陆砚看着身旁熟睡的女人,满眼的温柔爱意。 就那么沉静的看着她的睡颜,没多久的功夫陆砚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苏挽情找来时,看到的就是床上相拥而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