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离婚了,弄得他好像情非得已。 “霍总,我受不起。” 他淡凛着眉宇,“不用这么客套称呼我,一半财产是你当得的。” 别人努力十辈子都未必能拥有的资产,她现在唾手可得,顾语柠却一点笑不出来。 是啊,她也算是拿命换来的。 霍少命硬、克全家,圈里人都清楚,当初真要以首富身份娶她,她也不敢嫁。 “一半财产我不要,有钱确实很快乐。但为此登报、上资产排行榜,记者会蜂拥而至堵在我家门口。” “我的生活已经被你搅得一团乱麻,我不想要你的钱徒增烦恼,这条作废吧,算你放我一马。” 她也是混迹过小富之家,圈子里靠离婚财产成为富婆的女人,迎接她们的是风光登上报纸,接受访谈…… 她不想要那样的生活。 “你的后顾之忧,我可以摆平;又或者你需要多少,尽管开口,我随时给你。” 这话说得更是让她不悦。 “不必,不是恋人,也没有婚姻关系,这样送钱的做法倒像是情人,我和霍总也睡了一次,您没什么值得意犹未尽的吧。” 她的话字字句句透着凌厉,他脸色沉了几分,“你非要把我想得这么不怀好意?” 她不悦道:“你是什么你自己清楚,每当我想起,你接近我的第一秒就是因为命格,无关爱情。而后的每一天,不管你对我多好,都是出于你的自私。” “……” “你说了一个又一个谎,我的疑问你都演绎了答案,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我不会用感情。” “……” “从一开始我们的相遇就是错的,后面再伪装也不会是对的。” 霍炜霆看到她眼里的茫然、愤怒。 “我承认,我娶你是因为你的生辰八字,但没想过会害你,我对你什么感情,你是有感觉的。” 她似笑非笑,“谈感情对霍总来说又奢侈,既然我们现在只能谈钱,那就没什么可聊的。” 她要离开,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臂。 她要挣脱,他不松手。 他俯身凑近几分,目光深邃、凝重,“你也知道感情对我来说是奢侈品,一个灾星要怎么爱人,你告诉我?” 他那张英俊的面庞本就充满禁欲的蛊惑,唇角勾起戏谑的弧度,透着危险,仿佛一张网罗,充满压迫感。 他自小,被空玄解读定义:天赐的苦难,谁懂他每时每刻活得都多艰难? 顾语柠心里狠狠一紧。 第126章他就不配拥有感情? 他认真看着她,瞳仁里全是她的模样,像要印刻在心底。 他自嘲一笑,眼里闪过狠意。 “恨我吗?我这种人是不是早该死了?” 他用力握紧她的手,像是抓住一颗救命稻草,只是整个人面上无比平静。 ‘活着可恨,死了可怜’的人生,已经习以为常。 “财产问题你可以再考虑,趁我现在心甘情愿。” 说罢,松开她,转身离开。 只留给她一个桀骜、矜贵的背影。 她本来没有眼泪,一时间,竟不受控制眼眶湿润。 她难受地蹲下来,蜷缩着身体靠在江边围栏处。 …… 明明她在这段感情中也受伤了。 但霍炜霆的话,他也是个受害者。 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更加凌乱了。 他隐瞒身份、结婚目的,这都是事实。 她的身体变得糟糕,孩子也没了,这也是事实。 …… 她失魂落魄回到家。 碰见陆琪等在门口,“我打不通你电话,所以才上门。” 见到陆琪的那一刻,她痛哭出来。 陆琪急切上前,“这是怎么了?前几天不是心情刚好些。” 她抱住闺蜜,“都结束了。” 陆琪安抚地拍拍她的后背。 陆琪跟着她进了房门,讲述刚才发生的事情。 陆琪大惊:“霍炜霆就是霍少?!” “……” “竟然和几个月前,我跟你讲的故事如此相似,这种人离了也好。” 顾语柠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可是好难受。” 陆琪拿纸给她擦眼泪,“你难受,是因为你可怜他命不好,记住姐妹:同情他,就是对你自己最大的伤害。” “或许,他后来也喜欢过你,真心几分我不能评价。这种男人,祈祷我们以后都不要遇见,我们承受不起。” 是啊,她承受不起。 他是首富,纵然命运对他再不公平,他的地位就让人望尘莫及。 纵然曾经的顾家,勉强算是上流社会一员,在首富面前都排不上号。 更别提她只是顾微微口中的假千金,现在更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平民。 光是身份的加持,即便嫁给他有生命危险,也有不少女孩甘之如饴,他连离婚分割财产都能那么大方。 …… 霍宅本就冷清,偌大的堂厅,现在更是死一般的寂静。 在霍宅工作的人,齐齐站了两排。 顾微微脸又红又肿,跪坐在厅堂中央。 她自知闯了大祸,等待接受审判。 她的正对面,是霍炜霆。 男人深陷在沙发里,把玩着他新换的手机。 他的气场很强,伴随着怒意,如同低压过境充满压迫感。 “私自接我电话,约顾语柠见面,删聊天记录,你以为霍宅的监控是摆设?” 顾微微不知道,她每来霍宅一次,霍炜霆都会派人再查一次监控。 她果然不安分,爱搞小动作。 顾微微没法狡辩,一边哭,一边道歉,“对不起霍少,我真的错了,你看在我能帮你压住煞命的份儿上,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素来最讨厌被人拿捏,她倒是顶风作案。 “你只是吉祥物,就敢有恃无恐?” 众目睽睽之下审她,霍炜霆摆明要给她下马威。 顾微微含泪摇头,看着十分柔弱,“不是的霍少,你知道我倾慕你许久了,我只是……只是想要尽快和你在一起。” 霍炜霆面色平淡地看向她,“注意你自己的位置,别装深情,恶心。” 他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势,顾微微大气不敢喘。 “既然你这么喜欢钱……”他吩咐管家,“禁闭室,三餐全免,只给她送钱。” 顾微微顿感不妙,忍不住大哭起来,直接成跪姿,跪走到他跟前。 她乞求,“霍少,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顾语柠热咖啡都泼我脸上了,你觉得她还不解气,我去道歉也行。” 触碰霍炜霆的雷区,霍宅佣人只知道她咎由自取,没人替她求情。 霍炜霆眼里无情,居高临下俯视她,“道歉有用,警察失业,监狱也可以关门。” “……” 他话语间自带慑人的力度。 顾微微吓得泣不成声,见他要走,刚要伸手抱住他的大腿。 他被西裤包裹的长腿一抬,冷漠避开。 管家带着两个女保镖,将顾微微带到禁闭室。 她能感觉不妙,但没想这男人如此心狠手辣。 10多平米的小空间,没有窗户,只有头顶一盏昏黄的灯,明明四面无风,却挂在屋顶微微摇曳。 还是洋灰地面,空气弥漫着潮湿的腐味儿,连一张床都没有。 她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环境就足够阴森可怖。 她后来太疲倦了,顾不上会不会着凉,躺在地上就睡着了。 不知何时,被一束射进屋内的自然光线叫醒。 屋顶竟然还有一个门。 她仰起头,像坐井观天的青蛙一般,看着那一小片日光。 有人拉过一个大麻袋,从那个小窗口往里倒钱。 她不敢置信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顷刻汹涌而下的钞票,像巨大的大雪花一般,自上飘落下来,连小窗口射来的光都暗了几分。 顾微微瞪大双眸。 那个震撼的场景,她至死难忘。 有好几张钞票,就落在摇曳的灯罩上,还有的砸在她脸上,轻飘的,既侮辱又令人恐慌。 顿时,她的落脚之处都是纸币。 然而,还没有结束。 一麻袋,又一麻袋的纸币,倾涌下来,在她头顶从飞舞到飘落,恨不得将她淹没。 她要的暴富不是这样的,她哭喊道: “不要撒了,求求你们!” “求求你们!” 钞票没过她的脚腕,她害怕极了,她从没这么恐惧过钱。 它们是欲望、渴求,也是恶魔、利刃。 每一次如洪流般朝她涌来,从兴奋到绝望,她几乎快要窒息在这种暴利的折磨中。 …… 顾语柠收拾行李,准备搬离婚房。 陆琪帮着她一起收拾,不禁问:“语柠,你真的不打算要那一半财产吗?” 她倒希望温宇也能这么大方,这辈子没可能。 顾语柠坐在床上叠着衣服,往行李箱放,“我只要这三套房子。” 抛开他的命格,他们之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