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挑了下眉。 我看出来他被恶心到了。 「就用柴火吧,还有,」他侧头对肖晓说。 「别叫我哥哥,不熟。」 肖晓不说话了。 她嘟起嘴唇,低声跟粉丝说: 「哥哥生我气呢。」 粉丝说,理解理解,我哥哥生气时,也不太喜欢理我。 嘴硬心软嘛。 傲娇人设最好嗑了。 我不太懂,扭头问李萌,「什么是傲娇人设?」 他一脸狰狞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默默挡住了我的眼睛: 「小妹妹不要看这些,脏东西。」 12 组队的时候,导演还没来得及说。 哥哥就瞬移到了我身边,他伸出手,「你好,顾烬。」 能看出来,他努力不想暴露我的存在了。 我敷衍地握了两下: 「你好,顾菱。」 我哥不满意地眯起眼睛: 「顾菱,你怎么瘦了这么多,我当初求了你多少次,把地址给我,我好派人过去照顾你。」 我噎住了。 有次我不小心透露了自己的住址。 我哥派了一个专业的营养师团队,一个管家,三个家政人员,家具行李运了三大卡车。 村里的人还以为要拍电影了,每天把我家当观光景点,按时打卡。 我养的喜静植物,当夜就死了一半。 那之后,我能不说,尽量不说。 我露出假笑男孩特有的标志性笑容: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加上李萌,我们组就有三人了。 肖晓被迫到了另一组,她挎着脸,陈清倒笑得挺开心的。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13 前几天刚好下过一场雨。 湿润的土地上冒出了许多蘑菇。 李萌兴奋地拿着竹筐,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疯狂采摘。 我怕他采到毒蘑菇,都仔细看了一遍。 大部分都是可食用的蘑菇,其中好几样味道都不错。 肖晓紧跟在我们身后,也不甘落后地指示陈清去采。 我余光瞥了几眼,越看越不对劲: 「这是鹅膏菌,有毒,不能吃。」 我指着一朵白色有菌环的蘑菇,它和美味的鸡枞菌模样相似,却有剧毒。 肖晓犹豫了下,虽然不太相信我,但为了生命着想,还是扔掉了。 她视线转移到旁边黄色的,像小伞盖的蘑菇: 「我要这个。」 我看着会使人腹部疼痛的条盖盔抱伞蘑菇,继续说: 「有毒。」 陈清说:「那我们采这个吧……」 我看着他手上大名鼎鼎的见手青,沉默了。 弹幕上全是「哈哈哈哈」。 【这就是非酋和欧皇的区别吧。】 有不明所以的路人说了句,【这蜜皮小姐姐懂得还挺多,有点想粉了,是新晋小花吗?】 我哥扫了眼弹幕,嘴角微微扬起,有种本该如此的既视感。 甚至骄傲地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该喜欢他妹妹。 回去的路上,李萌为食材上压了肖晓她们组一头,高兴得手舞足蹈。 娱乐圈踩高捧低向来是常态,李萌作为查无此人的小糊糊。 经常被肖晓和陈清使唤,什么脏活累活都往他身上压。 上期节目,他们为了要食材,去村民的家里挑粪。 他们在镜头面前装了下样子就走了。 只有天真的李萌,一直干到晚上,才发现节目组的车为了送肖晓她们回酒店,早就开走了。 他被落在村子里一晚上,要不是有个纯朴的村民收留了他。 可能就得在野外喂蚊子了。 李萌大咧咧地说:「妹妹,你来了后,我运气都好了不少。」 他絮絮叨叨的,妹妹长妹妹短。 眼见哥哥的视线都快喷火了。 李萌缩了下脖子,「怎么凉飕飕的?」 我咳嗽了两下,「小李同学,还是别叫我妹妹了,我虽然长得显小,但还是比你大一些。」 我比了个数字。 李萌长大了嘴巴,震惊地瞪大了一双狗狗眼: 「我还以为自己是娃娃脸呢,没想到你才是啊。」 他有些失落地垂下头: 「我家就我最小,一直想尝试当哥哥的感觉。」 他头发卷卷的,越看越像小时候家里养的吉娃娃。 我手不受控制地撸了两把,毛茸茸的: 「乖,不哭不哭。」 哥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仿佛过家家的一幕,冷哼了一声: 「幼稚。」 他大步向前走了几步,发现我没去追他,又把脚步放慢了。 我心想到底谁幼稚啊。 还是走上前去,把麦闭了: 「哥哥?」 「嗯。」 一句话就哄好了。 他久违地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了句: 「乖。」 14 回去后,两组开始煮饭。 肖晓穿上了精致的围裙,昂首挺胸地走进了节目组准备的厨房。 下一秒,她惨白着脸跑出来: 「怎么到处都是灰,木头上还有蜘蛛!」 不管导演怎么劝,肖晓死活不愿意进去。 节目组不想得罪我哥,就只能和她僵持着。 离饭点越来越近。 网友等得不耐烦了: 【不是说肖晓人设是善解人意的甜妹吗,一天百万的日薪还不能进乡下灶台做顿饭?】 【晓宝不是说了有蜘蛛吗,女孩子本来就怕这些,好心疼晓宝。】 【疯了吧,月薪三千的社畜去心疼日薪上百万的明星?】 等到工作人员把厨房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肖晓终于松口了。 与此同时,我们组早就开始做饭了。 李萌洗菜,我哥烧火,我炒菜。 哥哥丝毫不顾惜自己量身定做的衣服,大手熟练地把树枝折断,塞到灶炉里。 用火柴点燃废纸扔进去。 柴火瞬间被点燃,发出细微的爆鸣声。ყȥ 暖洋洋的火光打在他高挑的鼻梁上,五官立体得仿佛一座精心刻画的雕像。 弹幕罕见得没有吵起来: 【这个灶台真的超级难烧,我就没有一次性点燃过,老手,绝对的老手。】Ӱƶ 【(疯狂舔屏)(扭曲爬行)(叫嚣)这辈子一定要谈一个这样的!】 我有些好奇。 我哥这辈子颓废过,迷茫过,就是没有穷过。 最困难的时候,账户也有上百万美金。 十指不沾春阳水的贵公子,基本没有接触灶台的可能性。 我再穷的山村都去过,这次本来想大显身手的。 火钳被我哥接过去了。 「有我在,你干什么活。」 面对我怀疑的目光,他云淡风轻: 「这不有手就行。」 话虽这么说。 我们突然听见隔壁人群的尖叫声。 黑黢黢的浓烟滚滚而来,尖锐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远远地,肖晓脸上沾着灰尘,跳着脚跑出来: 「救命,着火了,救我,呜呜呜。」 她哭得鼻涕眼泪全粘在一起。 裙边带出了一缕火苗,几乎瞬间就要吞噬掉肖晓。 工作人员也是一团乱糟糟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忙忙碌碌些什么。 连灭火器都不会用。 我接过来,拔掉保险销,握住喷管,对准肖晓裙子上的火苗,用力压下手把。 火苗熄灭了。 她乏力地瘫坐在地上。 我哥看不过去现场乱糟糟的一团,直接抢过导演的喇叭指挥灭火。 本来没多大的事,不过几分钟就解决了。 我听说工作人员说,一开始,肖晓死活点不燃灶台。 她恼怒地将点燃的火柴扔在地上,碰到了一点就燃的枯叶。 工作人员难免有些怨气。 肖晓注意到了这边,她精气神恢复了不少。 有力气站起来了。 她走过来,面无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