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压迫感,那双桃花眼里没有带笑,用一种沈初微不能理解的偏执目光凝视她。 沈初微努力无视这道强烈得几乎凿穿她的目光,也学他自说自话:“家里你的衣服、个人用品你找搬家公司来打包收走吧,我不想给你整理。” “不要也行,那我就都扔了。” “给你三天,搬家公司上门前联系我,逾期不候。” 沈初微一口气说完,也不给薄锦言说话的机会,拎上包包逃一样飞速离开了咖啡店。 “白浪费我一杯拿铁,我还一口没喝。”沈初微一边开车一边和原意打电话,语气里全是愤愤不平。 沈初微的手机连了车内蓝牙外放,原意的笑声直接在车内 3D 环绕,魔音贯耳的程度让沈初微第一次感慨原来她这车音响这么好。 原意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男的,就是普通又自信。” 想了想薄锦言那张脸确实和普通沾不上边,原意又补充:“帅哥比普通男的更加自信……大概成千上百倍。” “话说回来,你怎么想的啊?” 刚好在红绿灯前等候,沈初微发现无名指上的戒指痕迹已经完全消褪了,默默感慨果然没有时间淡化不了的痕迹。 她偏头看了一眼天空上棉花糖一样柔软蓬松的漂浮云朵,应景地想起一句歌词“你说爱像云,要自在飘浮才美丽”。 沈初微这才认真回答起原意的问题:“我本人的理智当然是在骂脏话,我要是再上他的贼船我就是傻子!我甚至思索了一下泼滚烫的咖啡会不会判刑。” 顿了顿,沈初微唇角微弯,扬起一个意味不明的苦笑:“可我的恋爱脑说,我很想看他当舔狗的样子,很想看看他怎么追我!” 原意又笑了,问她:“咱能不能两样同时进行啊,一边泼他咖啡一边请他表演舔狗项目。” “嗯...好像是个好办法,就是有点缺德。” 电话两端的人都同时笑开。 和消瘦许多的薄锦言不同,沈初微这一个多月甚至觉得自己比之前稍微健壮一点点,因为她确实有在好好地吃饭、运动、睡觉。 实在睡不着的时候,就会吃一颗褪黑素,然后打开卧室的音响,单曲循环容祖儿和彭羚 live 版的《心淡》。 音乐和书籍都是人类寻找和建立精神共鸣的利器,代入自己的情绪和思考后沈初微总是忍不住落泪。 好在她新开的眼霜很贵,她根本不舍得哭,只能跟着歌曲小声哼唱,自己哄自己入睡。 “由这一分钟开始计起春风秋雨间 限我对你以半年时间慢慢的心淡 付清账单 平静地对你热度退减 一天一点伤心过这一百数十晚 大概也够我送我来回地狱又折返人间 春天分手秋天会习惯 苦冲开了便淡...” 沈初微时常觉得自己在自虐地玩一种戒断游戏,在他们曾经共同的家里,听着分手的情歌,在脑海里不断重播那些和他一起的日常画面,每一件物品好像都有他的影子,能找到专属于他的记忆。 但是她会克服想念,她也会不再爱他。沈初微每天都在这样积极的心理暗示里沉沉入梦。 意料之中,最后来家里收拾物品的果然是薄锦言。 沈初微在猫眼里看见他的时候,压根连门都不想开,她直接把手机调静音装不在家。反正这套房子是平层独户,他哪怕敲门把手拍断也吵不到其他住户。 但百密一疏,沈初微除了忘记让物业删掉薄锦言的电梯人脸识别权限,她还忘记删掉薄锦言的门禁指纹和改掉门禁密码。毕竟谁知道人模狗样的离了婚的前夫,还会没有礼貌地擅闯前妻家呢? 薄锦言进门后她低头摆弄了一阵手机,给物业管家发去信息,让她马上把薄锦言在小区内的所有权限都删掉,连车辆出入的权限也删掉。 那边职业素养很高,只回复好的,完全没有问好奇业主家事。沈初微很满意,决定这个季度评分直接给这个管家打五星好评。 等沈初微发完信息抬起头,发现薄锦言还傻站在她面前:“你不是来收东西的吗?站在这当雕像吗?” 薄锦言只好收回在她身上的视线,拖拖拉拉的开始收东西。他平时干活那股麻利劲全没了,东磨蹭一会儿西磨蹭一会儿,像极了她那个不想写作业但被摁在桌板上的小外甥。 沈初微饶有兴致地坐在沙发上看他,她还没见过干活这么磨蹭的薄锦言,倒想看他到底能磨蹭到什么时候去。 薄锦言发现沈初微一直盯着他,也不好意思再磨蹭,乖乖地按正常速度收拾。薄锦言在家比较多的是衣物,都定期有人打理折叠得很整齐,收拾起来只需要装箱,于是很快他就收拾出了六个大箱子。 在沈初微监工一样的凝视下,他没有办法再拖延,只好掏出手机给楼下的林助理打电话:“叫搬家公司的人上来把这几个箱子抬走。” 沈初微给林助理转发了电梯的临时通行二维码,林助理很快带了几个工作人员上来,一趟就把所有的箱子都搬空了。 环顾四周,这个家里已经没有男主人存在的任何痕迹了,像是心脏的某一部分也随着那些搬走的物品而缺失。 对视的时候,两人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复杂的波澜,彼此都知道对方心绪不宁。 “我上次说的是认真的。”清了清喉咙,薄锦言再次郑重其事地强调。 沈初微却笑了,故意刺激他:“你这么认真可以不离婚,而不是你的股份终于都只属于你之后才来和我说这些话,这样显得很没有诚意。” 薄锦言却不接招,顺着她的思路故意装出一副很可怜的样子,连声音都耷拉着:“可是我如果是个无业游民,你更看不上我了,还得和我一起去讨饭。” 可能是为了收拾东西,薄锦言今天穿的很休闲,一件黑色长袖 T 恤,一条浅蓝色破洞牛仔裤,再加上他这些日子确实消瘦不少,乍一看还真有一点儿街头流浪艺术家的味道。 她摸摸下巴,煞有介事地点头:“你说的对,但是我慕强,你这种没上市的小公司总裁配不上我。” “......”薄锦言被噎到说不出话。 沈初微自诩不是那种分手还能和前任做朋友的人,这么多年情分不至于恩断义绝,但她也没打算和他做朋友。 她也不再和薄锦言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他:“薄锦言,你弄清楚我们为什么离婚了吗?” 尽管薄锦言竭力掩饰,但沈初微没有错过他那一瞬的迷茫和慌乱,因此她也不需要薄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