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平宁郡王府逞势,想必这人来头不小。 中年婆子凶恶的骂道:“小贱人,不管你的事!你快放开她!速速离开郡王府,我们饶过你!” 谢裳宁轻轻的放开长公主,快步来到中年婆子跟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臭婆子,再敢骂一句,我拔了你的舌头!” 中年婆子因为谢裳宁扇了一巴掌,后退了两步,脸上登然火辣辣的疼。 “你,你敢打我?”中年婆子被打的恼火了,捂着脸质问。 “打你?打你算是轻的!”谢裳宁喝道。 中年婆子哪里还能忍着,拼尽力上去要打谢裳宁。 她刚扑上来,却被一人直接推开:“滚开,臭婆娘,敢打我家主子,你先跟我打!” 品竹怒指着中年婆子,挡在谢裳宁前面。 中年婆子见又跳出来一个人,不知那边黑暗里还有多少人,若是再跟她们拼下去肯定要吃亏,她吓得扶起骂人婆子。 “你们有本事待在这儿别走,明早你们等着瞧,定让你们这些人横着出府,你们给我等着,等着!” 品竹抬手一挥,喝道:“跑什么,你们别走啊,不是要打我主子么,跑啥啊?” 她清脆的声音响遍了厨房院子的各个角落,同时也唤醒了赵柳眉的记忆。 赵柳眉听着品竹的声音慢慢转过头,愣愣地看着她一举一动。 片刻,她突然抓着品竹,将她的身子猛地扳过来,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的看着她的脸。 品竹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住了,她下意识想推开,却被谢裳宁摇头制止住,她只能僵住身子站在原地任由妇人上下研究她。 赵柳眉伸出干枯的手去触摸品竹的脸,品竹害怕的躲开。 “品,竹……”赵柳眉颤抖着唇叫出她的名字:“品……竹,品竹,你是品竹?你是品竹!” 品竹惊讶的看向妇人,怀疑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叫品竹?” 说着她惊喜笑着看向谢裳宁:“主子,她竟然知道我叫品竹?她是谁啊?” 谢裳宁嘴角弯起:“嗯!” 赵柳眉一听品竹叫一旁的女子为主子,她缓缓转过头,对上那女子的双眼。 只是这一眼,赵柳眉情绪一下子不受控制,眼泪突然掉下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她擦拭着眼泪,害怕耽误她看谢裳宁,又用力擦掉眼泪看她,再三擦掉眼泪后,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请,请问你是……”妇人不敢相信的小声问起。 谢裳宁眸光亲和的凝视着她,压制住心里的欣喜道:“我叫谢裳宁,宗庆三十五年人,腊月三十,卯时三刻出生,十二岁时,我娘去广觉寺为我求了一道平安符,一直挂在我的脖子上,平安符里放的是我生辰八字和名字,六七年前在瑶山山崖坠崖,最近刚想起以前的事。” 赵柳眉仔细听着她的话,紧抿着嘴忍住激动,听着她缓慢的语速,看着她说话的样子,以及她余胖的脸颊,她一下抑制不住思念。 “清清,你是,清清?”赵柳眉不敢置信的又问。 谢裳宁紧握着她的手,亲切的道:“是,我是清清,你的小清儿!” 她酝酿了下情绪,低声喊了句:“娘,你还记得你为爹爹做的《云鸯赋》么?” 赵柳眉一听《云鸯赋》,眼泪再也禁不住,哗啦啦的往下流,天底下除了她的清清,谁也不知道云鸯赋,只有她和清清知道云鸯赋是怎么做出来的。 “清儿,你是我的清儿!”赵柳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她一下把谢裳宁抱住搂在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清儿,我的清儿,你可把娘想死了,这些年找不到你,娘快要撑不住了,娘好想你,日日想,夜夜想,清儿啊,我的清儿……” 谢裳宁任由她抱住哭,眼泪不自主的跟着流下来。 她不知怎么说此刻的心情,她很心疼赵柳眉,很怜惜她,若是她知道她的女儿已经死了,不知道会怎样,当然这个事,谢裳宁绝不会说!她会好好的把女儿的角色扮演下去。 此刻她的心也被添实,极大的满足感令她紧紧的回抱住妇人,想必是小谢裳宁在心里感动。 几息之后,赵柳眉带着谢裳宁来到了她的住处。 说是住处,不过是一间破旧的柴房,房间里除了柴火便只有一张床,还有一张薄薄的被褥,除此之外,没有他物。 谢裳宁看到此处,心里大怒,却咬紧牙关忍住。 “娘,你怎么能住在这儿?” 她可是长公主,金枝玉叶,就算犯了事,圣上不说苦待她,谁敢? 长公主赵柳眉笑着道:“娘喜欢这儿,清儿你坐,你快坐,让娘好好看看你,如今我的清儿真漂亮。” 谢裳宁顺着她的手坐下来,抬起头给她看。 赵柳眉越看越喜欢,越看越入迷,她摸着谢裳宁耳边的鬓发:“我的清儿真漂亮,瞧瞧这脸,一张芙蓉面,富贵满花开,清儿太精致了,不过就是太瘦了,这些年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娘,我没受苦,这些年过的挺好,倒是你和爹在这等着我回来,受了不少苦,让你们久等了。” “不苦,等到你回家,就不算苦!”赵柳眉满足笑道。 谢裳宁想起外面那两个恶婆子:“娘,外面那两个恶婆子是什么人?她们怎么敢这么对你?” 第370章 ,随意 “她们啊?”赵柳眉温柔的苦笑着:“她们两个是苦命人,身不由己听命于人,这些都是小事,娘啊,只要想到我的清清能回来,其他人和事都不重要!” 她忍不住又想摸摸谢裳宁的脸,确定她是不是真实的,其实从认出谢裳宁后,她就一直拉着谢裳宁的手。 想到如今平宁郡王府的光景,赵柳眉担心的问:“清清,家里变成这样,你明早不会消失不见了?” 谢裳宁温婉一笑,“娘,我怎么会?” “好,好,好!”赵柳眉连连说了三个好,她握着谢裳宁的手又攥紧了。 小谢裳宁娘的性子太软了,随遇而安,想解决眼前的困境,她还是要跟其他人打听那两个婆子听谁的命令。 永安郡王府和平宁郡王府是一样的境遇,为何平宁郡王府会被欺辱成这样? 谢裳宁压住心里的疑惑:“娘,我爹呢?” 赵柳眉一提萧碧恒,脸色立马搭拉下来:“你爹他……他……” 她不知该怎么让她知道,她爹的住处,她低着头道:“清清,明天再去找他,你刚回来,先歇着?” 谢裳宁看出赵柳眉的顾虑,她不想跟她说萧碧恒的事,不过她不急着去追问萧碧恒的事。 “娘,那咱们家的下人都去那儿了,从堂屋过来,我一个人没看到,就看到那两个婆子?” 赵柳眉又把头压低了下去:“他们……他们都走了……” 谢裳宁凝眉看着赵柳眉的神情,见她躲闪,似乎有难言之隐,看来这些年平宁郡王府出了不少事,家里变故太多,她不着急,她人已经回来了,这些事她迟早会知道,不急在这一时。 “娘,我包袱里还有些干粮,我跟品竹去烧点水来,我们先吃点东西,然后我帮你洗洗身上和头发?” 赵柳眉眼眸不离谢裳宁,拉着谢裳宁的手不舍得她离开,她抿起嘴角,满意的笑着:“好,都听清清的,清清想要娘做什么,娘就做什么。” 晚上,三人梳洗一番,吃了点干粮喝了些水,给赵柳眉梳洗打扮了后,匆匆歇息了。 品竹经历一天的舟车劳顿,倚在柴房的角落里一合眼便歇下了,而赵柳眉因为心情大好,又吃顿饱饭,握着谢裳宁的手也跟着睡下了。 柴房里,谢裳宁坐在赵柳眉身边,看着她好不容易洗干净的脸上,干瘦的只剩皮包骨了,明明才三十多岁,看着像四五十岁一样。 她们睡了,她却不能睡,因为那两个婆子说了,明早会让她们好看,所以她要应对她们说的好看。 她还要保护娘和品竹,所以她要做好防备。 寂静的夜里,谢裳宁走出柴房,叫出小超,买了几个握在手里的利器,又买些细小的针,又多换了几个铁管和麻醉管。 等她退出小超,看着满天星空,星星又亮又闪,她在当代的夜空是看不到这么亮又这么多的星星。 刚见到娘,心里很喜悦,可在心底深处,却又一些孤独感正滋生,她素来独来独往,孤独对她来说是不存在的事,如今她竟然感到孤独,有点可笑。 忽然,眼前出现一张脸,那张带着戏弄又张狂的脸,讥嘲她过后,又舍命相救,那张俊朗到令她入迷的脸,不断的萦绕在她心头。 种种过往的保护,这一刻不知怎地,她很想他。 许是他今天回到了天上,所以天上才会出现他的脸,他本应该属于天上,像他那种人,跟她不是一路,道不同不相为谋,心里想想就好,至于她想要什么,成年人的世界里,会理智面对感情,哪怕再想他,她也只会放在心里想,不属于你的,慢慢的放下就好。 她收回视线,天上的脸也消失了,她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能胡思乱想了。 …… 皇宫里,接风洗尘宴结束后,皇上赵寅礼私自将谢宴白叫到书房里。 当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