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萧全遣退了下去,片刻后,提笔写了一封密信,再次喊来萧全:“找人加急送去北疆,亲手交给萧将军。” 不管圣意如何,楚王与公主那边都已然开始动手了ᴊsɢ。 那他便不能再等了。 想要将临江贴的作用发挥到最大,还差一剂猛药,而这剂猛药一直被他藏在北疆姑姑那里。 本来贺景年准备寻到合适的时机再向皇上请旨去北疆的,但既然楚王这边这么着急,那他也只能,自己创造去北疆机会了。 翌日。 顺帝在御书房接见了贺景年。 贺景年一身暗紫色官服,上绣獬豸凛然肃穆,头戴官帽,长身挺拔玉立,就一言不发地站在那儿,便让人挪不开眼。 连平时见惯了的官服穿在他身上,都有一种莫名的新鲜感。 顺帝坐在龙椅上看了他片刻,忽然笑道:“爱卿端的是好相貌,怨不得朕那自小疼爱的五丫头也要闹着非卿不嫁了。” 顺帝这话说的微妙,平日里逢初一十五上朝,顺帝见他的次数不会少,这话说的,无非是想看看他对和硕公主的态度罢了。 贺景年很快揖礼道:“多谢皇上盛赞,微臣不敢当。” 却是故意忽略了后半句。 顺帝笑笑,给贺景年赐了座,却又垂头批折子去了,半晌无言。 贺景年并不急,端坐在座椅上静候。 足过了半个时辰,顺帝才放下折子,开口:“萧老将军身体如何?” “多谢皇上抬爱,祖父身体还算硬朗。”贺景年垂首答道。 顺帝笑道:“那便好,朕与你祖父有些时日未见了,他的性子朕十分喜欢,改日让你祖父进宫陪朕叙叙旧。” 贺景年垂首应下。 一时便又安静了下来。 白公公适时进来禀报:“皇上,公主听闻萧御史来了,在外候着求见呢。” 贺景年八风不动地坐在那里,没有一丝反应。 顺帝看在眼底,对白公公使了个眼色:“胡闹,把公主请回去。” 白公公意会,出门朗声道:“公主请回吧,皇上不得闲见您。” 随即,外面传来几声吵嚷,和硕公主在丫鬟的掩护下,躲过白公公的阻拦,成功冲入了御书房。 “父皇……” 未见其人,娇声先至。 贺景年悄悄看了一眼顺帝的脸色,大概明白了当下的状况。 第117章 手足之情 贺景年暗暗捻了捻手指,冷冷地勾了勾唇角。 元玉婉冲进御书房,看见贺景年,仿佛并不知道他在一般,忽然收了声,人也瞬间规矩了不少。 她跪地上朝着顺帝行了一礼,告罪:“父皇恕罪,儿臣不知道父皇在会见萧御史。” 顺帝皱眉道:“起来吧,贵为一国公主,言行无状,没有半分礼数。看来,朕真是将你宠坏了。” 元玉婉于是跪下告罪,可是眼睛却不时地瞟向贺景年的方向。 顺帝看在眼里:“行了,有事快说。” 元玉婉闻言,一双眸子扫向贺景年,很快又收回目光低下头去,一脸含羞带怯的模样表现地恰到好处。 娇声道:“儿臣……心慕萧御史,请求父皇为玉婉赐婚。” 说完,又一眼一眼地瞥向贺景年。 贺景年面色如常,仿佛未听见未看见一般。 顺帝看在眼底,叹了一口气,对贺景年道:“爱卿,你意下如何?” 贺景年便笑道:“皇上说笑了,微臣自小与公主一起长大,同公主之间便似楚王殿下与公主一般,这手足之情如何能产生夫妻之情?” 转向元玉婉:“公主殿下,您说是不是?” 元玉婉袖中的玉指猛地攥紧。 她原本是想着,趁着父皇召见贺景年,当面再提赐婚之事,父皇自是不会当着臣子之面说出只有萧家独子不许嫁这种话。 而贺景年,因着他成婚之事未过父皇,自是不敢轻言拒绝,父皇一旦问及原因,他便无法交待。 两相权衡之下,她本以为可以一举将婚事定下来,没想到,她这才刚开口,他就拿她与楚王之事威胁! 元玉婉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副痛心疾首:“阿肃,你这样说,可真伤玉婉的心。你幼时,明明也说过喜欢玉婉这种话的,如今变了心,就称与玉婉是手足之情了?” 转向顺帝:“父皇,玉婉不管,阿肃说过喜欢玉婉的,玉婉当真了,玉婉非他不嫁!除非他真有旁的喜欢的人了。” 顺帝竖了眉:“胡闹!” “萧爱卿既是不愿意,哪有强迫嫁娶的道理?” 元玉婉还要再说什么,忽然看见贺景年在顺帝看不见的角度,朝着她比了一个口型,她看的真切,他说的是:“兄妹不伦”四个字。 元玉婉闭了嘴,不敢再发作。 顺帝见她低头无声,顺势招来人将她带了下去。 御书房再次归于安静,顺帝又开了口:“你姑姑萧将军,近来如何?” 贺景年:“姑姑远在北疆,军务繁忙,家书来得少,兴许都不如给皇上上的战事折子多。” 顺帝默了瞬,挥挥手让人退下了。 济世堂。 沈非的香囊做好了,不过她无暇外出,托人送到了点玉的手中,让点玉帮忙带给赵恪。 香囊放在一个精致的木盒之中,一看便知沈非倾注了不少心血。 晚间处理完济世堂的事情, 沈南莞便拐去了周宅找赵恪。 赵恪这几日都在家中静养,伤已无大碍,只是尚有些咳嗽。 点玉见过在院中忙碌的周允诺,便去了赵恪屋内。 赵恪见她来了,下床迎了迎,将人请到一旁的茶桌边坐下。 “你的伤要紧,快去榻上歇着,不必专门起身陪我,我说两句话便走。”点玉道。 赵恪笑笑:“这两日在床上躺乏了,倒想起身坐坐呢,表姐无需担忧。” 点玉于是提及正事,将装着香囊的木盒打开,将香囊拿出递向赵恪,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气夹着一股清甜的香气扑鼻而来,很好闻。 赵恪眼前一亮:“表姐这是?” 见他喜欢,点玉笑道:“非非亲手做的,托我给你送来,专为谢你的救命之恩。” 闻言,赵恪敛了敛眸子,眸光暗了下去。 “沈大小姐客气了,我与沈兄是知交,遇到这种事情理当出手相助,无需言谢。” 却是将香囊往回推了推。 他的这个反应让点玉有些意外,又将香囊放回了木盒中,试探地问:“恪儿,你如何看待沈非?” 赵恪低头,很快道:“沈大小姐千金贵女,身份贵重,恪儿尚有些自知之明,不敢携恩邀宠。” 这话落到点玉耳朵里,只觉得他乖巧又自卑。 她斟酌道:“那日之事,非非都跟我说了,你是拼了命在护她,非非也都看在眼里。莫说非非本就不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便是她在乎,等你高中,身份又岂会低了去,你莫要妄自菲薄。” 又将木盒往前推了推:“非非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她的一片心意,你务必收下。” 赵恪神情有些意外,正要说些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一道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