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抵赖”姬承灏只用简短的八个字,就把他的话堵了回去,“本王只相信证据。” 姬凤翱瞬间无言以对。 “况且龙袍是在侯府密室搜出来的,太子亲眼所见,没有人栽赃于他。”姬承灏淡道,“侯府密室一般人应该进不去吧。” 姬凤翱还想垂死挣扎:“凡事总有意外,贼人真想陷害他,总能找到机会的。” “这些话太子可以留着去父皇面前说。”姬承灏语气平静,“本王只负责控制奉旨办事,不负责调查审问。” 太子表情一滞。 “王爷!”又一人匆匆而来,“玉玺!” 太子脸色骤变,还有玉玺? 姬承灏皱眉:“拿过来。 御林军双手捧着一个长方形漆雕锦盒,疾步走到姬承灏面前,双手呈上。 姬承灏接过来,锦盒里赫然放着一块极品白玉雕刻出来的印章。 看见这块白玉,姬凤翱瞳眸骤缩。 这块白玉怎么这么眼熟? 白玉的品质无可挑剔,晶莹剔透,毫无瑕疵。 姬承灏拿出来细细打量一番,发现底部刻字的地方留出一处空白,在角落里有一行小字:如朕亲临。 并不是正式的玉玺,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姬承灏没什么表情地把白玉印章放了回去,盖上锦盒,交给最亲近的手下:“一并带回宫。” “是。” 姬凤翱脸上僵白。 他想起来了,这块白玉他在太后的宫里见过,还是去年太后寿诞上,邻国送上的贺礼。 怎么会到忠义侯的手里? 是太后赏赐给他,他擅自拿来做成了玉玺,还是太后她…… 姬凤翱不敢深想,一时之间只觉得浑身发凉。 …… “太后一怒之下可能会带兵出宫。”姬微羽坐在雕窗旁,悠闲地跟周承山对弈,“不过父皇和文武百官守在宫门口,她便没了胆子。” 即便她专权跋扈惯了,也不可能真的敢于跟满朝文武为敌,否则就坐实了祸乱朝纲的罪名。 即便是皇帝的亲生母亲,敢于扰乱朝纲,擅权跋扈,也无法避过天下文官口诛笔伐。 “有野心,但顾忌的东西太多,注定她不能成事。”周承山语气淡淡,“本宫要是她,早在多年前就顺势夺了这楚国天下,管他世人如何评价谩骂。” 有野心却没魄力,注定不能成事。 “她哪能跟殿下相提并论?”姬微羽日常开始拍马屁,“别说身份,就是魄力和能力,太后和大公主祖孙加一块儿也不及殿下一根手指头。” 周承山落下一子,转头看向窗外,“大公主释放了那几个男宠,朝中几个被威胁的大臣就没了顾忌,忠义侯被查,太后又失一臂,接下来你是不是就要开始对付唐国舅了?” 姬微羽轻咳一声:“本王身体虚弱,还需要静养,暂时不宜操劳朝中大事。” 周承山目光微抬,不无嘲讽地看着他。 “殿下想不想知道大雍的消息?”姬微羽转移话题,顺便补充一句,“及时的消息。” 周承山语气平静:“本宫的情报比你差在哪儿?” 姬微羽道:“情报送到之前,我可以通过占卜的方式提前算出来一些。” 第62章 真是不太乖呢 “你是不是闲得慌?”周承山皱眉,“占卜不需要消耗元气?” 隔三差五占卜一次,占卜的还都是需要消耗精力的大事,完全不顾及自己尚未清完余毒的身体? “殿下是不是担心我?”姬微羽眼睛一亮,“能得殿下关心,就算让我耗尽心血而死,也心甘情愿。” 周承山闻言,轻飘飘瞥他一眼,语调格外温柔:“去墙角蹲马步吧,两个时辰。” 啊? 姬微羽呆住:“殿下,我身体虚弱……” “去。” 姬微羽撇了撇嘴,站起身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周承山道:“先把消息告诉本宫。” 姬微羽沉默片刻,转身看着她:“有人违背殿下的命令,借着平叛的理由离开了大雍皇城,我猜不日就会抵达楚国。” 周承山托着腮:“姬微羽。” “嗯。” 周承山挑眉:“本宫的行踪你是不是也了如指掌?” 姬微羽摇头:“大半时间都占卜不出来。” “为什么?” 姬微羽清了清喉咙:“可能因为殿下是天煞孤星,命格太硬太尊贵,我的占卜之术对殿下不起作用。” “原来天煞孤星的名头还能这么用。”周承山倚在榻前,声音散漫,“不错。” 早知如此,前世她就不该做那么多好事,原以为善心可以感化父皇母后,却不知道有些人天生就是一副凉薄恶毒的心肠,根本不可能被感化。 如果前世她就醒悟,直接篡位了事,最后的结局应该会不一样吧? 周承山嘲弄地笑了笑。 哪怕篡位失败被乱箭射死,也好过窝囊地被毒死。 不过周承山心里清楚,前世就算真的豁出去也不可能能成功,这一世她是占了重活一次的优势,知道提前布局——她重生在十五岁,姜桐刚离开朱雀城之后。 带着前世的记忆,三年时间足够够她布局谋划。 刚醒来的那一年里,因仇恨太过强烈,导致她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亲自喂毒试药,每日每夜承受着万虫撕咬的痛苦,濒死之际才服下解药,以至于琅琊每次怨她对自己太狠。 周承山心里清楚,她对自己再怎么狠,也不及她的父皇母后带给她的伤害。 一年时间铸就一身精湛的使毒本领,两年时间筹谋可用的势力,先帝驾崩,她奉旨回朝那日,就是复仇的开始。 她用了三年时间才明白,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不管是身体的承受力,还是韬光养晦的忍耐力,甚至是算计人心的执行力。 只要仇恨足够强烈,那么一切的痛苦都可以被忽略。 为了今日这一切,她以身试毒,亲自尝试过万虫撕咬是什么感觉,直至痛到极致,忍不住用匕首一刀刀划过手臂,亲眼看着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时……那种感觉,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今她心狠手辣,凉薄无情,连血液里都藏着毒。 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而那三年里,姜桐在朝中忙着站稳脚跟,几乎无暇顾及其他,所以他不知道周承山那三年是怎么过的。 周承山也不会让他知道。 姜桐离开之前,他是周承山亲自培养的贵公子兼未来权臣,姜桐离开之后,他在周承山心里却已成了日后叛主的狼。 周承山勾唇。 天煞孤星。 她这一世应该叫天煞毒星才对。 “殿下。”姬微羽敏锐地察觉到她心情不佳,走过去试图安慰她,“殿下不用想那么多,有些人天生就是恶魔,无关他们是谁的父亲谁的母亲,这种人自私自利,只爱自己,不会对任何人付出真心,殿下不必……” “本宫没想那么多。”周承山自往事中回神,声音淡漠,“他们自私凉薄,本宫会比他们更自私凉薄,或许这就是血脉里的传承。” 姬微羽下意识地摇头。 他想说不是的,殿下从不是自私凉薄的人,不要这么说自己。 如果不是被逼至绝境,殿下依然是以前那个善良的殿下——但是善良有什么用? 姬微羽还是觉得现在的殿下更霸气,让他总忍不住想臣服在她脚下。 周承山抬手指了指墙角位置。 姬微羽瞬间一凛,磨磨唧唧地转身走去墙角站着。 周承山盯着他的背影,眸心微细,忍不住想着他方才说的话。 借着平叛理由离开大雍皇城? 啧。 周承山敛眸,端起茶盏徐徐轻啜一口,还真是不太乖呢。 竟敢把她的话视作耳旁风。 周承山转头看向窗外,果然是太纵容他了? “凤王殿下。”外面匆匆走来一个人,站在殿门外高声禀报,“忠义侯府里赃物已经被查抄出来,明王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