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定时定点逃课,希望自己出事的时候能有人尽快发现。」 「其实我一点也不稀罕那点脏钱,我只想好好活下去,让我妈在天堂安息。」 压抑了太久,今晚的事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向来桀骜嚣张的时羡兀自喃喃,哭得像个孩子。 心脏钝痛,我又想起了那晚时羡晦暗的眼眸。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迟了一步…… 默默将他抱进怀里,我轻轻拍着他的背:「都过去了,会好起来的。」 时羡,这一次换我来守护你。 7 次日,我们都默契地没再提之前的事。 时羡又恢复了薄凉不羁的模样。 唯一改变的,是他看我的眼神愈发晦涩。 「想吃什么,我下楼买。」 「为什么来救我,为什么要对我好。」时羡目光灼灼,仰头望着我,答非所问。 「医生说明天就能出院了,我先去拿药。」 心绪翻涌,我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落荒而逃。 有些东西好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了。 「苏栀栀?好巧呀。」 我正在小摊前买白粥,时盈忽然自拐角出现。 警惕地后退两步,我礼貌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你生病了吗?怎么会在医院。」 时盈亲昵地拉过我的手,一脸担忧。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匆忙付好钱,懒得陪她演戏,转身就走。 「喂,你掉东西了。」 没走几步,时盈追上来。 我下意识回头,疑惑地望向她:「我没带手帕,这不是我的。」 「是吗?我看这上面绣了你的名字呀。」 时盈笑着逼近,将手帕递到我面前。 莫名心慌,我正欲转头,却被时盈一把攥住手腕,那块手帕就直直附上了我的口鼻。 呼吸一窒,我来不及呼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8 再睁眼,我置身于一间朴素的屋子。 头疼欲裂,我挣扎着起身。 「醒了?有不舒服吗?」时羡一脸紧张,嗓音发颤。 「你……怎么了?」 只一眼我的眼泪一下就绷不住了,我轻轻抚摸着时羡脸上交错的伤口,心脏闷痛。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我强硬地握住他的手腕,扯开衣袖。 麦色的肌肤上满是淤青,胡乱包扎的纱布还在渗血。 「他们把你怎么了!」 情绪失控,我哽咽。 我想过他们会报复,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是我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是我骂了时盈。他们要干什么就冲我来,为什么还要……」 我崩溃地嚎啕,抽噎着喘不上气。 好像又看见了停尸间里,时羡伤痕累累的模样。 积蓄已久的恐惧和不甘在瞬间爆发。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打了我一顿撒气。」时羡捧起我的脸,用额头抵着我的,认真地望着我。 「不可能,他们肯定用我威胁你了。」 「他们就是搜走了你的手机。」 「还有呢?」 「没了。」时羡眼神透露着无奈,捏了捏我的脸。 「说实话!」 沉默片刻,他故作洒脱地耸了耸肩:「就签了一份放弃继承权的协议,比起那些,我更需要你。」 「时羡……」我哑着嗓子一遍遍唤他的名字,往他怀里缩。 回忆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我的眼泪愈发汹涌。 我十八岁那年,时羡给我办了一场轰动全城的成人礼。 所有人都意识到,我是他捧在心里的宝贝。 但也就是因此,时羡的死对头起了歹念。 一次舞会,他们趁我上厕所的间隙绑走了我,开口就问时羡要五千万。 我从来没见过向来冷静沉稳的时羡怕成那样。 他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甚至答应亲自赎人。 「一个亿,我立刻准备现金,只要她平安。」 可绑匪毫无信用,跑路前放了一把火,将我困在废弃工厂楼顶。 时羡疯了一样往里闯,警察都没拉住。 我被缚住眼睛,只感受到他发颤的胸膛和破碎的安慰。 爆炸声响起,我哭着求他走。 他却只是抚着我的头发,将我紧紧护住:「栀栀,我需要你。」 这一刻,我才明白, 他早已视我如命。 9 为了更好地照顾时羡,我搬进了他的小房子。 时羡开始不再掩饰他热烈的心思,每天都缠着我问:「你真是我未来的老婆吗?」 我红着脸,毫不客气地用笔杆敲他脑袋:「不是啦。」 「那你对我这么好?」 「我没事干。」 「不信。」 「……」 「那我能提前预定吗?」时羡笑眯眯地凑到我身边。 「什么?」 「预定苏栀栀成为时羡的老婆。」 「……数学写完了吗?」 时羡垮了脸,目光幽怨地选择闭嘴。 10 多亏了三十岁的时羡天天督促我学习,现在我教起高考题依旧非常轻松。 时羡在我的辅导下,成绩进步突飞猛进。 我欣慰地看着他的模拟考成绩:「申请沃斯商学院的奖学金应该不成问题。」 「你怎么知道我想考这个学校?」时羡一脸不可思议,惊呼。 「秘密。」我狡黠地眨了眨眼,笑而不语。 我是从未来回来的,当然知道时羡年轻时的梦想。 「你想考哪儿?」时羡像是想起什么,忽然一本正经地看向我。 「和你一样。」我扬唇,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这一次,我想要一个圆满的结局。 时羡惊喜地抱住我,笑意潋滟的眸子泛着深情:「栀栀,我真的好高兴。」 有些话并未说明,却早已悉知。 11 幸运之神似乎终于不忍,眷顾了我们一回。 录取通知书下来后,出国的手续办理得格外顺利。 时羡牵着我的手,憧憬着自由的新生活。 我笑着偏头看他,余光却突然瞟见一道可疑的身影。 太阳穴突突跳,我竭力掩饰不安: 「时羡,你先上车去机场,我通知书好像落学校了,得赶紧去拿一趟。」 「我陪你一块儿。」 「不用,你先拿上东西去安检,行李这么多到时候来不及了。」 强撑着笑意,我冲他挥手告别。 「那我在机场等你,你注意安全。」 依依不舍地在我额头印下一吻,他听话地关上车门。 「好,等我。」 我快速上楼,从窗台往下打量。 那辆黑色的车果然跟了上去。 时羡出国相当于脱离了监视,看样子他们又想使绊子。 还真是贼心不死。 顾不得多想,我骑上小电驴就追。 黑色轿车的车速越来越快,将时羡所在的出租车咬得很紧,甚至在急转弯的路口都不减速。 一个可怕的猜想窜进脑海:他们想制造意外车祸,永绝后患。 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抽空,我只觉冰冷。 慌忙掏出手机,只是还没来得及拨通,就看到黑色轿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