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的被缘分那张手推向彼此,直至他来敲响我的窗,问我:「嗨美女,能拼桌吗?」 随着我点头,「咔嚓」一声,好像挣不开命中注定的缘分了。 我们把当时对方去过的那些地方又转了一遍。 也是因为有他在,所以总感觉和当时的心境大有不同。 他把我遗漏的那些地方陪着我又去转了一遍。 我那个时候相机对准的都是风景,这次对准的是他。 他伸手指着一棵树喊我:「岁吟,快看有松鼠。」 我错过了松鼠,拍下了他对着我笑的那张脸。 他那个时候也是满心满眼都是我的。 12 朋友过生日,点名要我亲手做的蛋糕。 我提着蛋糕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祁竹修也在那里。 不意外,毕竟我们共同的朋友太多了。 我找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远远地隔着祁竹修坐着。 这是我们分手以来第一次在朋友面前碰面。 也许时间太久了,刚分手时的不适应和别扭已经消失。 所以现在和祁竹修共处同一个空间没有什么感觉。 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 而我的朋友们并不这样认为。 眼神在我们两个身上扫来扫去,直到确定我没有什么不适之处,气氛才渐渐地活跃起来。 那份蛋糕被划分得所剩无几,最后一点奶油被寿星用手指抹在了我的脸上。 他说:「陈岁吟,很好吃,谢谢你。」 刚好有来电,我抽了一张湿巾边擦边往外面走。 来电很突然,是一个很久没联系过的大学学长。 他单刀直入地开口问我:「陈岁吟,听说你恢复单身了?」 我听出他语气里的惊喜。 前几天的时候我去参加过一次大学同学聚会,由于祁竹修破天荒地没有开车送我去。 所以他们追问个不停,我只好说出我们已经分手好久的事。 只是不知道又通过谁的嘴传到了这位学长那里。 大学里的时候我和宋文晓因为社团的事来往不少,后来大学毕业以后有交集的地方不多,联系渐渐地就断了。 他说:「陈岁吟,什么时候我们见一面?」 我转身的时候看到祁竹修站在那里。 我问他:「有什么事?」 宋文晓说:「我们见一面再说。」 我问的不是他,所以我说以后再说吧,就挂断了他的电话。 我重新看向祁竹修。 他好像偷听了我打电话。 我问他:「有事?」 他又开始不停地吞咽,长舒气。 他说:「蛋糕挺好吃的。」 「谢谢。」 「岁吟,你能不能教教我?」 我站在那里不回答,我不想教他。 他又重新开始找话题。 「他们正在屋子里玩游戏,我总是输所以就逃出来了。」 我擅长玩游戏,那个时候祁竹修连输了几把以后向我求救,我赢了以后惩罚方式就让他来出。 朋友们耍赖在那里把牌一推:「不玩了不玩了,人家欺负咱是单身狗,没人帮。」 我抬腿:「我去看看。」 他拦住我,喊我的名字。 「岁吟,陈岁吟。」 即使分开以后,我还总是在意我们名字里的信号。 我吓得不敢抬头去看他,我害怕他吻我。 然后注意到他的食指快要把大拇指抠破皮。 我听到头顶上他的声音。 「岁吟,我们复合怎么样?」 我从他前两次的行为里揣测出他可能存了这样的心思。 我没想到他会说出口。 毕竟,自我打脸的感觉不好受。 我脸上的奶油大概没擦干净,鼻子还能闻到奶油的香味。 我胡乱地拿着湿巾大面积地擦,想来精心化的妆被破坏了。 我心烦意乱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地重复某个动作。 祁竹修握住我的手,摩擦着我的手试图安抚我。 「岁吟,你先平静一下。」 我努力地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被祁竹修突如其来的求和打乱自己的心绪。 我问他:「为什么呢?总不至于因为我学会了做蛋糕这一点吧,也不足以让你因为这点新鲜感来回头找我。」 他像是被戳了痛处,不住地向我道歉。 他那个时候提分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沾沾自喜自己找了个如此恰当又合理的分手理由。 13 我再次推开门的时候,所有人都好奇地盯着我看。 我甚至要反应一会儿才能明白过来他们面露诧异的原因是什么。 按照以往这种情况大多数是祁竹修输惨了以后出去把我寻来为他出气。 而此刻祁竹修正站在我的身后。 只是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大声地嘚瑟:「岁吟来了,你们的风光到头了。」 他们可能以为我和祁竹修和好了吧。 我坐在那里摸牌的时候,散落的头发一直不停地遮挡我的眼睛。 朋友递给我一根头绳,我身后的那只手越过我,拿过去然后熟练地帮我绾起头发。 朋友对我挤挤眼睛,暗示我俩之间有事发生。 我没理他,甩出去一张牌。 然后听见朋友在那里大叫:「又被吃了!」 朋友分发果汁的时候,祁竹修自然地帮我拿过一杯西瓜汁放在我的旁边。 我又打了几把牌,让寿星给我跳了个八爪鱼舞,逃离了战场。 这个时间点出来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继续娱乐的项目了。 所以我决定去经常去的那家甜品店坐坐。 等我到的时候发现祁竹修已经坐在了那里,他向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坐过去。 「岁吟,我都帮你点好了。」 我这个时候才明白祁竹修嘴里说的无趣是什么意思。 我们待一起实在太久了,久到对对方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 知道这一个动作下边会是哪一个动作,这句话下面会是哪句话。 也许就像他说的,一点新意都没有了。 原来掏心掏肺,毫无保留,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他点的都是我爱吃的,还给我点了一杯咖啡。 我有喝咖啡的习惯,却总是因为喝咖啡晚上睡不着,为了不打扰他睡觉所以在客厅里坐着看书。 他半夜起来以后发现我不见了就出来陪我。 他说:「岁吟,你这算不算痛并快乐着?」 我笑着说:「算。」 就像是我劝了他好多次戒酒他总是戒不了,回来了直喊胃疼。 他突然提起我第一次做提拉米苏的事。 其实那不是我第一次做,是我在他面前第一次展示我的身手。 他突然说想吃提拉米苏,所以我那天下班以后买了材料回家给他做。 他回来了以后闻着屋子里的味道,问我:「岁吟,你这是买了多少甜品?把屋子弄得香喷喷的。」 我戴着帽子和口水罩出去看他的时候,他震惊地站在那里。 他说:「岁吟,你还有多少面是我没见过的?」 我那个时候还沾沾自喜,每天让祁竹修看见的都是一个崭新的我。 没想到却也是透支我的隐藏面。 我毕竟不是无所不能,不是吗? 14 我静静地听完他回忆过去,并没有说话。 如果他是在回忆里找甜蜜,我就是在回忆里找砒霜。 我越觉得我那个时候无所不能的时候,反而越觉得那个时候自己多么可笑。 我极力地展示自己强项的时候,此后的一切只要无法超越就都会是我的弱项。 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怪祁竹修的不坚定,永远学不会品味生活里的细水长流。 还是该怪我自己毫无保留地对他好。 那段记忆尘封得太久,我已经记不起那些细节,所以听起来也是平平淡淡的。 他显然很激动,开始还是小声地讲,讲完以后直接握住我的手。 「岁吟,那阵是我疯魔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注意力落在他的用词上。 那阵。 原来他有一段时间一直在计划着和我提分手。 也许是他在书房加班,我提醒他抬脚,去扫他脚下灰尘的时候。 也许是我提醒他第二天的衣服已经整理好挂在客厅衣架上的时候。 还是我和他商量什么时候休息,开车去隔壁城市玩一趟的时候。 甚至是,无时无刻,看见我这个无聊至极的人的时候。 总之,他分手的理由极度敷衍,恰巧证明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和我分手的决心。 以至于连理由都不肯费尽心思地来想一想。 我抽回手,看了看四周。 明明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可我还是告诉他:「嘘,别说话。会吵到别人的。」 15 他提出要送我回去。 我指了指停在外面的车,他便开着车跟着我回去。 并排地等红绿灯的时候,我们对视了一眼。 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