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会在听到这种话时心软。 可现在的我只是冷淡地笑了笑:「怀里抱着莫可儿,心里爱着我,一心二用,不愧是江少。」 江越有点生气:「我只是陪莫可儿演戏来让她情绪稳定罢了,你是她亲表姐,看到她病成这个样子,难道就不想做点什么吗?」 「她病了有医生,为什么需要我来做点什么?」我挥挥手,「别说了江越,分手对你我都好,我刚已经打电话给酒店,让他们取消对订婚现场的布置了。」 江越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是认真的?」 他随即愤怒地望向我:「宋予柔,订婚是非常严肃的事,你和我赌气,没必要拿这个开玩笑。」 不怪江越不相信。 毕竟我一直以来都是那么爱他,一心一意地要和他一起去清华,对未来的规划里满满都是他。 可现在我不要了。 「最后说一次,我没有开玩笑,也没有赌气。」我平静地回视他,「分手,就这么简单。」 江越低声吼道:「我不同意!」 他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就冲进了咖啡厅。 莫可儿拿起桌上的咖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泼到了我身上。 「贱人!」她尖叫起来。 随即,还没等我反击,她便身子一个摇晃,倒进了江越怀里。 江越一手护着莫可儿,一手抓着我不让我离开,整个人满头大汗。 一片混乱中,我看向咖啡店的柜台后。 老板悄悄冲我比了个 OK 的手势。 嘴角悄无声息地勾了起来。 这家咖啡店的老板是我朋友,刚刚我就示意他打开了摄像头。 莫可儿发疯的全程都被录了下来。 这是我的两手准备。 监狱或精神病院,我总得送她进其中一个。 4. 当天的闹剧以江越送了莫可儿去医院收场。 我一个人回了家,发现家中并没有人。 显然,爸妈接到了电话,也去医院看莫可儿了。 我坐在没开灯的客厅中,静静地思索了一会儿。 其实爸妈是很爱我的,但他们也对我十分严格,一直用最高的标准要求我。 小时候我跟别的小朋友发生争执,他们总会叫我先去道歉。 更别说这次的莫可儿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完全的弱势方,因此我和莫可儿之间有任何冲突,他们总会在表面上更加偏向莫可儿。 这次他们去医院,莫可儿肯定又是一通卖惨,估计又往我身上泼了不少脏水。 果然,一个多小时后,爸妈带着莫可儿回家了。 妈妈扶着虚弱的莫可儿,爸爸的脸色则冷得像冰。 「予柔,你过来。」爸爸叫我。 我清晰地看到,在他身后,莫可儿表面上柔弱地依偎在妈妈怀里,实际上嘴角溢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你又刺激可儿了?」爸爸的语气中带着愠怒,「你明明知道可儿在生病,还当众给她难堪,予柔,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毫无共情能力的人了?」 瞧瞧,莫可儿又颠倒黑白了。 明明是她冲进来泼我咖啡,现在倒变成了我给她难堪。 如果是前世,我会拼命为自己辩白,证明自己没有做出这样的事。 但这一世,我知道自证无用。 有用的是……跟莫可儿一起发疯。 不就是装病吗,你会我也会。 默默低下头,我用痛苦的声音说:「对不起爸爸,我知道我让你们失望了。」 接着,我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袋,倒出来,里面是心理咨询师提供的诊断书,和一份已经填好的休学申请表。 爸妈的神情都猛地一变,连莫可儿也忍不住坐直了身体。 我眼眶通红,无助地掐着自己的手臂:「我最近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学习时完全不能集中注意力,这样下去我觉得自己会自杀。 「爸妈的精力是有限的,不可能同时照顾我和可儿两个人,作为姐姐,我应该让着她,所以今年先让可儿去高考吧,我休学一年。」 我刚说完,妈妈就率先手足无措起来:「这、这怎么行?」 爸爸比妈妈稍微冷静一些,他拉着妈妈来到卧室。 两个人压低了声音,然而对话还是不时地传过来。 妈妈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都是我不好,我只想着可儿需要照顾,就把她接到了家里,但没想到把予柔也给影响了!」 爸爸安抚她:「你先别自责,现在重要的是找到一个合适的解决办法……」 客厅里,莫可儿恨恨地看着我。 她拿起我放在桌上的心理咨询诊断书:「宋予柔,你什么时候去过心理咨询室了?这是你伪造的吧!」 我勾了勾嘴角,轻声道:「你连精神科都没去过,全凭一张嘴,我至少还有个伪造的证明呢。」 下一秒,爸妈推门出来了,我立刻换上一副无助的表情:「求求你,别再说我了,我愿意把江越和爸妈都让给你,如果你还不满意的话,我愿意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予柔!说什么呢!」妈妈冲上来,牢牢地抓住我的手,「你可千万不能想不开!」 爸爸则来到可儿面前,柔和道:「是这样的,我们商量了一下,我们家在城南还有一套房子,离学校更近,可儿不如先住过去,我们请护工来照顾你。」 莫可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姨父,你们不要我了吗?!」 她立刻开始发疯:「姨父,求求你,你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们别不要我……」 爸妈一起安抚她,语气无比温柔,但态度无比坚决。 我在一旁小声啜泣,心里却在冷笑。 上一世,爸妈在我出车祸死去之后心丧若死,这时候莫可儿主动提出来成为他们的女儿,为他们养老,被蒙在鼓里的他们便也答应了。 但此时此刻,我还活着,人总是偏心亲生骨肉的,爸妈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我被莫可儿害到抑郁自杀。 就这样,莫可儿被送出了我家。 她在学校四处卖惨,说是我把她赶出家门的。 同学们纷纷骂我是个恶毒姐姐,竟然这么对待一个无父无母的可怜女孩。 我连回应都懒得回应,高考才是硬道理,这些风评根本无所谓,反正高中一毕业,大部分人根本不会再见面。 江越也跑到我面前:「可儿昨天找我哭了半宿,你有必要这么对她吗?」 我埋头做解析几何,连头都不抬:「江越,咱俩已经分手了,你好像没立场来指责我。」 「我没同意分手!」江越斩钉截铁,「订婚是两家人的事,凭什么你一句话就分?」 「那就有意思了。」我放下笔,抬起头,笑得很玩味,「你的意思是,你还是我男朋友。」 「既然还是我男朋友,你能解释解释,为什么莫可儿会跟你哭了半宿吗?孤男寡女大半夜的凑在一起,你觉得咱俩谁更过分?」 江越气结。 「我对莫可儿只有同情,她是你表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