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不清被车子剐蹭在地的疼痛,却清楚记得每一针缝合的煎熬,因为麻醉对我没有效。 那段时间,我不敢穿短裙,厌恶自己腿上丑陋的疤痕。 宋岑眸中闪过痛色,哑声道:「对不起。」 我摇摇头,抬手止住他上前的步伐。 「我说这些不是想要获得你的同情,我只是告诉你,在这段感情中我们是对等的,我对你没有亏欠。」 5 由于工厂那边出了问题不能及时交货,这边又到了定好开工的日期,我临时和下属开了个会,商讨解决办法,并让他们尽快解决。 开会期间,手机调了静音。 出会议室后,我摁亮手机屏幕,几条新讯息跳出来。 先跃入眼帘的是几张光荣榜的照片。 助理小于:「【憨笑表情包】江总,校长说谢谢你给学校捐赠图书馆,要把你的照片也放上学校光荣榜。」 我失笑,打字回复:「不必了,不想别人知道我用的是钞能力。」 刚想切换软件,榜上照片里的名字吸引住我的注意。 虽然很模糊,但我还是捕抓到几个淡黄色粗体字:13 届优秀学生代表温竹谈。 竹谈,温竹谈? 我立马让助理再发一遍清晰的照片。 可能历经长时间的风吹日晒,光荣榜上的照片微微褪色。 照片上的男生眉目张扬,校服领子敞开,正对镜头嘴角微勾,一派意气风发。ყž 我看清照片那瞬,心跳得很快,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却快得抓不住。 小于:「怎么了,江总?」 手机震动,我回过神,松开无意识攥得发白的手: 「小于,你安排下我的行程,不重要的往后推推,我要去一趟闵村。」 算算日子,我已经有七年没踏入过闵村。 我在闵村养病时出过意外,导致失去部分记忆,睡梦中时常会出现一些零碎的片段,每每醒来,都会觉得心脏压抑得喘不过气。ץƶ 洛斐说,这是我潜意识与自己的记忆做抗争,才会频频难受。 校长听说我要来学校,亲自到路口接我。 当我问起温竹谈这个人,校长遗憾地摇摇头: 「这个学生我记得,头脑聪明,成绩常稳居年级第一,很优秀。后来考上了 A 大。」 说着,他从柜子底下翻找出一封未开封的录取通知书: 「高考后没多久我就没见过他了,这封通知书也一直无人领取。」 从校长口中,我得知温竹谈从小父母双亡,靠舅舅一家拉扯长大。 后来舅舅一家搬去城里,他一人留在闵村,平常靠着帮邻里干活赚取生活费和学费。 我向附近的村民问路,找了很久才找到温竹谈原来的住处。 只不过那里早已坍塌,成了危房,周边杂草丛生,还未倒塌的一面墙,有一个圈起来的拆字,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 村民有的说他到城里寻他舅舅去了,有的说他打工去了,也有的人说他说不定都成家了。 村民问我:「姑娘,你和他什么关系,寻他做什么?」 连小于也问我:「对啊,江总。你为什么要找这个叫温竹谈的人呢?」 是啊,为什么呢?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就是莫名地想见见他。 6 再次与宋岑见面,是在公司年会上。 宋氏作为供应商,也在应邀之列。 陆宣怡依偎在他身侧,姿态亲昵。 许是注意到我,宋岑抽出手臂,与陆宣怡拉开距离。 我放下手中的空杯,没打算和他们叙旧,转身欲离开。 倒是陆宣怡,开口喊住我:「念一姐,我作为宋岑哥的女伴,出席你们公司的年会,你不会介意吧?」 宋岑也在同一时间看向我,眼神殷切,似乎想从我脸上捕抓到一丝对他尚留恋的蛛丝马迹。 我没回应,就那么淡淡地睨着她。 她接着笑笑:「不过你们都分手了,你好像也没有立场吃醋?」 「......」 陆宣怡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我拔高了音调,字字清晰,恰好让周围的人也能听见: 「我说,你的嘴是不是喝过马桶里的水,那么会出口成脏。」 话音刚落,几声压制不住的嗤笑声响起。 陆宣怡愤然拿过手边的红酒,宋岑摁住她的手,抽走酒杯,低声说:「够了,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 我开口提醒: 「宋先生可要抓好陆小姐的手,别让她手抖把酒泼我身上,我身上裙子的价格可是她那身衣服的好几十倍。」 7 年会活动环节,有人提出踩气球、吹兵乓球太小儿科,建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我原本不想参与,偏小于拉住我:「江总,你可是公司的主心骨,怎么能少了你呢?」 怕了这群人,我只好跟着坐下。 游戏规则就是每人轮番转动酒瓶,瓶口指向的人选择真心话或大冒险。 而真心话的问题与大冒险的内容,则由转瓶人提出,秉着不伤和气的原则,不想大冒险的人也能选择自罚三杯。 好几轮我都幸运躲过,这一轮,酒瓶转了几圈后正对着我。 转动酒瓶的人是宋岑,我不假思索选择真心话。 「怎么样才能获得你的原谅?」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大家肉眼可见屏住呼吸,八卦的眼神不言而喻,大厅内针落可闻,都等待着我回复。 我与宋岑的关系,很多人都知道,但我们分手的事我并未来得及说。 因此今天他和陆宣怡一同出现在这里,不由得人引遐想。 「很简单。」我眨眨眼,「除非我脑子进水了。」 场面一时尴尬不已。 小于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我们江总回答完了。转瓶吧,下一个是谁?」 游戏继续,这次瓶子转到陆宣怡的位置。 转瓶的人提问:「挑在座的一位,说一说他做过让你印象最深的事。」 倒是个正常不过的问题。 陆宣怡含笑看向身侧的宋岑,眼底冒着粉红泡泡。 「我选宋岑哥。」 她不知想到什么,边回忆边眷恋地说: 「七年前,我还未出国,那时我们在闹别扭,宋岑哥高烧 39 度与人赛车,只为赢得第一拿奖牌哄我。只可惜,他驾驶失误,不小心翻车伤了腿......」 大家听了,嘶气声一片。 而我听后,手中的酒杯滚落在地,心下掀起滔天骇浪,不可置信看向她。 宋岑因我方才的话还在失神,等他反应过来时脸色巨变,攥紧陆宣怡的小臂将她带离座位:「抱歉各位,她喝多了。」 「放开她,宋岑。」我从椅子上站起,「让她把话说清楚再走。」 陆宣怡大力挣脱宋岑的手,指着我: 「你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