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说,“没关系,再晚我都等你。” 她哭着求他,“怀希,可不可以陪我一小会。” 温言也曾是名门望族的小姐,骄傲如她,却不想 被他欺负成了那般模样。 在冰天雪地里,在高墙深牢里……种种种种回忆,穿过陈延的脑袋,像是无数尖刀划过。 第31章 他的痛苦,从她死的那一刻才刚刚开始 —— 傍晚。 陈延去了林家老宅,那是温言生前待得最多的地方。 这座宅子古老朴素,却透着十分浓厚的书香气息。 他游走在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努力搜寻着那个女人过往的种种。 突然他发现一间阁楼。 一股莫名的强大魔力牵引着他,向其靠近。 阁楼周围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因无人料理透着一种野外的蓬勃生机。 门没有上锁,陈延直接推了进去。 刚踏进去,陈延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屋子满满都是画作。 画上满是不成规则的痕迹,像是被人揉皱又重新整理过。 一眼望去,几乎都是和一个男人有关。 婚礼上,宾客四座,男人面色阴沉,女人却笑得格外开心。 女人躲在窗帘后面目送无情男人离开。 男人牵着另一位漂亮的女人走进了家门,她独自躲在角落流眼泪。 女人坐在沙发上盯着钟摆度日。 …… 眼前的画和男人脑海里的回忆慢慢的重合在了一起。 她把他们之间的所有故事都画下来了。 那些他曾满不在乎的画面和记忆,都刻在了她的心尖,行成了一幅幅画卷。 挂了满满一墙。 女人的一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流走在这些笔墨尖。 原来,她在用这样的方式纪念她的青春。 纪念她的,爱情。 突然,墙角处一幅被扔掉的画作吸引住了男人的目光。 他蹲身拾起来。 画卷被撕成了碎片,就算拼在一起也皱得模糊不清。 画上还残留着眼泪的痕迹。看得出,女人曾撕心裂肺的哭过。 陈延一点一点将画拼好铺平,努力想要知道这副能让她情绪波动如此大的画上到底画的是什么。 然而,等他看清楚的时候,一滴晶莹的露珠悄然滑落。 陈延一眼便认出了画中的女孩正是当年救自己的女孩。 她手里紧握的狗尾巴草,还有脚边正欢愉追蜓的小狗。 就算隔着皱巴巴的画布,他也能再女孩的眸光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因为她的眼里,有光。 是她。 “小丫头,我终于找到你了。” 男人好像被什么击中了般,开始翻箱倒柜继续寻找。 终于在一把上锁的盒子里找到了当初送她的那块石头。 它静静地躺在精美的盒子里,略微粗糙的表面已变得圆润光滑。 而这个盒子的密码,正是当初他们见面的日子。 他只试了一次就打开了。 陈延突然轰然跪下,握着石头和画泣不成声。 错了。 一切都错了。 难怪他怎么都无法把控自己对她的喜爱,难怪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一直不敢面对自己的内心,不敢承认自己移情别恋,爱上除她以外的人。 错了。 原来从一开始都错了。 她才是那个小丫头,从始至终他爱的也只是她。 可他都干了些什么? 三年的冷漠,三年的羞辱。 甚至亲手害死了她。 男人跪在地上狠狠地抽打着自己……可即便这样,心里的痛也丝毫减轻不了分毫。 助理找到他的时候,陈延在阁楼睡了一天一夜。 温言死后,他从未像今天这样睡得安稳过。 这里有她的气息,这里满满的都是她爱他的痕迹。 他不想醒来,想一辈子沉浸在她爱他的世界里,可现实却往往不会以你不愿面对而不真实存在。 他的痛苦,从温言死的那一刻才刚刚开始。 “秦霜霜在哪?” 一想起这个女人,陈延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就像一头暴怒的野兽。 “秦小姐去泰国接了个广告,应该晚上就回来了。” 助理虽然不知道陈延为何生这么大的气,但他知道肯定和秦霜霜拖不了干系。 “订最早的航班,去泰国。” 这时,助理的电话响起。 “怎么了?”看助理的神情,肯定有事发生。 助理小心翼翼地禀报,“左总,董事长的病情好像加重了。” 第32章 有了这个,就没人再说闲话了 —— svip病房里。 经过抢救,左善于的病情得到了控制。 “怀希,妈看你这些天都没合眼,快去休息吧。” 左母发现了儿子的不对劲,他的眼圈一直红红的。 她当妈的知道,自己儿子要强得很,不到伤心处,是绝不会红眼睛的。 母子连心,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在为温言的离开难怪。 他喜欢她,她是一直知道的,第一次温言跪在家门口的时候,她便看出儿子看她的眼神不一般。 所以才暗地里帮着劝左善于答应这门亲事。 可结婚后,他却对她百般刁难疏远。 这也是左母心里最大的困惑。 “妈,我没事,你回去休息,让我再陪陪爸。” 他深知回去也睡不着,那天阁楼后,他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过眼了。 看到病床上的父亲,常常想起温言来。 她的身子弱,结婚以来没少住院,可他一次也没来过。 当初,她在病床上,是不是也会害怕?是不是也期待他的陪伴?是不是在怪他狠心? 母子推辞间,秦霜霜突然来了,“伯母,你和怀希都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你们大可放心。” 秦霜霜有护士证,陈延是知道的。 但他却并没留下秦霜霜。 不是害怕她吵闹,只是他不在信她。 “你先回去,这段时间很忙,一直没时间陪你,今天是你生日,晚上我在老地方等你。” 秦霜霜一听,心里乐开了花。 今天是她的生日,所以才提前几个小时回来,就是为了能和陈延一个过。 秦霜霜的笑尽数落在了陈延的眼里。 显得格外刺眼。 从医院出来后,秦霜霜去了左氏商城,精挑细选了一大堆衣物,本就美艳的她,经此打扮,显得更加动人了。 不少狗仔争相报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秦霜霜早早就到了约定地点。 现在温言已经死了,唯一不支持她的左善于也昏迷不醒。 只要左善于不醒来拆穿她,就永远没人知道她那段不堪的往事。 等到她嫁进左家,再寻个机会暗暗断了老头子的命。 她左少奶奶的位置就算坐稳了。 想到这里,温言又往酒杯里多倒了些粉末。 半个小时候,陈延如约而至。 “久等了。” 陈延表现得一如既往的绅士,看不出有任何异样。 “怀希,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爱情除了拥有,等待又何尝不是另一番浪漫。 只要你来,地老天荒,我也等你。” 陈延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看着她笑。 她说得多好啊,而自己又是多么可笑,如果不是他已经知道了温言才是救自己的那个小丫头,他大概又会为她的深情感动得无以言表。 他笑起来很好看,像星辰像大海,可今天他的笑却雨往日有些不同,秦霜霜也说不上来。 莫名的,有些害怕。 “今天是我的生日,谢谢你还记得,怀希,我敬你。” 胜利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