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可他却只顾着自己的情绪, 以至于她都发烧了,他也没有让让她。 他真的不是个好夫郎, 就是浸一万遍的猪笼也不为过。 况且哪里还有比妻主更好的人呢?在女尊国中,女子为天, 可妻主却处处在意他的想法,体谅他开导他, 她生了那么大的气,却只是放了句狠话而已。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过分。 眼眶泛起红痕,他双手穿过妻主的胳肢窝,拖着她往回走,她的脚后跟磕着雪面,留出了长长的划痕。 风雪之中,这一幕,像极了案发现场。 等快到了家门口时,周围的邻居纷纷侧目,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 “我妻主她怎么样了?”傅霆钧刚把苏辞放在床上,舒母就正巧回家,又找了郎中。 郎中把完脉,眼睛一闭一睁间,就开了药离开了,末了,还添了一句,烧得挺重,要是不注意,可能烧坏脑子。 只留云枫勉强给苏辞喂着药,等她醒来。 舒母在旁边,像无头苍蝇般转来转去,探了探头,看了一眼,又心疼地撇开了眼。 她想怪傅霆钧吧,可一看他那眼睛红得都能滴血了,又不免心生怜爱,想了半天,才折中道:“枫叶,纵使她有错,娘可以给你做主,你也不该让她生了病穿那么单薄就出去……” “妻主没错,是我错了。”傅霆钧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坚决。 此时他的脸色,像那行将就木的枯枝落叶,仿佛风一吹,他人就没了。 舒母:“……”所以难不成你是想让我骂骂你? 傅霆钧攥着妻主的手,用自己的嘴唇磨蹭着她的肌肤,神情带着异样的眷恋痴迷以及惊恐,仿佛一松开手,她就会变成小纸片飘走似的。 在舒母的眼里,这傻孩子疯了。 舒母蹙眉,敲了敲桌子,“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是可以向我求助的,枫叶,你怎么总不记着这一点呢?” 要不是前街的青栀儿正巧想来拜访,看见了这骇人的一幕,以为出了什么事儿,赶紧来找了她,她可能现在都被蒙在鼓里呢。 傅霆钧置若罔闻,猩红眼眸紧紧盯着妻主。 感受到他的灼灼目光,苏辞吞咽了一下口水。 害怕.jpg 这个时候醒来,算不算羊入虎口? 她正巧身体虚弱,加上他又偏执,若是他发现她醒了,会不会真给她捆起来? 虽说这几率不大,而且舒母也在这儿呢,可她莫名就是很生气,也不想和好。 可生着病,她又不好再去哪,万一他一瘪嘴一抹泪一告状,她又心了软可咋办? 忖度间,她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可以让她多休息几天,还能让他主动后悔自责。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于是她坐了起来,嘴一撇,眼一斜,开始装傻,“阿巴阿巴。” 他不是喜欢她离不开他吗? 好,那她就满足他这个愿望。 看他下次还敢不敢了。 傅霆钧:“?” 舒母:“?” 苏辞:“……”你们就当我是烧坏了吧 * “妻主,这是几?”傅霆钧一脸黑线,伸出了两根手指。 苏辞:“阿巴阿巴。” “我来。”舒母蹙起眉头,一巴掌拍到了苏辞的脑瓜盖上,并未用力,“你说,你是不是在装病?” 苏辞说演就演,抱头痛哭:“呜呜呜。” 然后下一秒,她就被傅霆钧死死地护在了怀里。 傅霆钧像保护一只小狗狗一般,揉搓着她的后脖颈和小脑袋,用双臂环绕着她,满心满眼的都是心疼,“娘,不许你打她!” 舒母:“?”要不然我走? 苏辞呜呜呜地嚎着,抱住了他的腰,然后再一次感慨他的腰好细。 他的身姿呈一种背阔腰细的美感,保留柔美细腻的同时,又不失坚韧挺拔之感,似是阴阳共生,他总是能将两种气质很好的融合在一起。 因而她忍不住大掌一伸,顺着那纤细腰身,揉了一把。 她都这么可怜了,还不许她占占便宜吗? 况且,她的人设不就是臭不要脸吗? 傅霆钧:“?” 迅疾的动作,带来了格外敏感的触感,他没来得及反应,差点叫出了声,还好他咬住了唇,止住了腿肚子的发颤与发软。 差一点,他就要栽倒在地。 罪魁祸首苏辞在装傻:“阿巴阿巴,好软。” 舒母眯起眼来,她瞅着自家女儿眼眸澄澈,还能占便宜,怎么也不像是烧坏了的模样。 然而没辙,傅霆钧竟然信了。 那么聪明的一个人都信了,难免让她怀疑了自己的判断。 她不免泛起嘀咕,“难不成是真的烧坏了?别说,这样子真的挺傻的。” 苏辞:“……” 其实傅霆钧相信的理由,一方面是关心则乱,另一方面则是,在他心中,妻主一向是正派温柔的,从来不会做出这种装傻占便宜的举动。 此刻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不对劲。 他低声道:“娘,我去请那个乡镇里最有名的郎中来瞅瞅,你来喂妻主药吧。” 意识到可能瞒不过去了的苏辞有些着急,不免坐了起来,想要解释。 然后硬是被他按了回去。 他的眸光一闪,朱唇失去血色,在微微颤动。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其实他从没想过,妻主这样永远像打了鸡血的人,会一病不起,失去神志。 他好害怕,害怕妻主失去神志,是因为生了他的气,所以拍拍屁股,飞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毕竟妻主属于另外一个世界。 亦或者说,妻主进入到这里,变成了肉体凡胎,魂魄不稳,所以是经不起折腾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因此他忽然惶恐起来,“妻主,无论怎样,我都要把你治好。” *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是上次的那一个郎中。 曾经戳穿过傅霆钧装病的那个郎中。 曾证明过医术高明。 苏辞惶恐不安,被把脉的时候,不断地动来动去,以做挣扎。 那大夫把到脉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一笑,让苏辞感觉毛骨悚然。 这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真的有点大病? 下一秒,这郎中就意味深沉地看了她一眼,道:“抱歉,我治不了,只能等待她慢慢自己好起来。” 其实这句话,倒也说的没错。 苏辞松了口气,忽然明白了。 上次她给了这大夫好几倍的钱,所以这大夫才选择了帮她隐瞒。 估计是想要更多的钱。 她挤眉弄眼,以示自己懂了。 郎中也满意地笑了起来。 唯一不满意的是傅霆钧。 他的手心早已凝结了一层薄汗,身子也支撑不住,只能虚虚地用手把着床头。 本来他还欲说些什么,可舒母看见刚才自家女儿失控的表情管理,什么都懂了,因此不顾他的不断询问,还是取了钱,把郎中送了出去。 徒留他在房间中抱住妻主,身体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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