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鸢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她一把挥开胸前的棉被,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形象可顾及的? 谢清鸢赤身裸体来到床头柜,拿起静置在那里的手机,翻出通话记录给他看,“你助理的电话,你不会记不住吧?看见了吗?昨晚是她主动联系我,她让我背着你怀孕,让我去对付你的未婚妻,李承佑,这个女人,你管不管?” 男人神色阴鸷,抿起的薄唇近乎成一条绷紧的直线,使其整张俊脸都罩在阴恻暴戾当中。 李承佑什么都没说,转过身大步离去。 边走,边掏出手机拨通江晗的电话。 江晗昨晚本就没怎么合眼,一见是李承佑的来电,她忙不迭接起,“喂,顾先生。” “马上滚来见我!” 李承佑一声厉吼,江晗再看屏幕,男人已经决绝的挂断。 她自知大事不妙,赶紧起床洗漱。 卧室楼下,布加迪威龙冲出去的嗡鸣尽显暴躁,谢清鸢虚脱的跌坐回床沿,周身凝起的那股力气突然就像被抽走了般。 江晗不安好心,谢清鸢不会由着这种女人在身边为虎作伥,之前在B市已经有过一次,她不想再继续留下隐患。 办公室,江晗叩响门面,尔后听见李承佑冷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 江晗推门而入,一眼看到端坐在真皮椅上的男人。 江晗回身将房门关好,握着门把的手微微颤抖,泄露了她此时的慌张。 再转过身,已恢复那惯有的微笑,“顾先生,您找我什么事?” 桌上放着一盒打开的香烟,好几根烟头散落出来,李承佑拿起其中一支,男人并未点燃,只放在鼻翼前闻着尼古丁的味道,“你昨晚,给她打电话了?” 江晗低垂着头,自是知道李承佑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原来,是被告状了。 果然,连顾先生的床都爬的上去,那个姓沈的,能简单到哪儿去? 江晗面不改色,“我手里有份很重要的文件忘了交给你,想打你的电话,又怕你在陪黎小姐便不敢打扰,只能试着问问沈小姐你回去没有。” 江晗话音一落,李承佑抡起手边一把瑞士军刀朝女人狠狠挥去! 江晗眼角霎时被刀锋割破,一道极深的口子流溢出鲜血,她抬手捧住半张脸,狂肆的血腥瞬间从指缝里冒出,顺着她的手背流淌至袖口。 疼痛感强烈到钻心蚀骨,江晗却不敢有半分动作,她一直维持那个站立的姿势不变,“对不起,顾先生。” 李承佑面无表情,坚挺的背脊往后一靠,“江晗,我有没有提醒过你,别在我背后搞这些小动作?” 她满脸腥味,面庞肉眼可见的失色,“是。” 李承佑张弛有度的唇瓣冷冷勾勒,他指尖把玩着那支烟,“你要是想提前回家养老,可以再试试。” 江晗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对不起顾先生,我知道错了。” 李承佑将烟叼上嘴唇,铂金打火机拍开,男人偏过头将香烟点燃,“把你手里的工作交接一下,等你足够冷静了再来见我。” 江晗半边眼眸轻抬,破裂的血口被牵动,她疼地拧紧眉梢,可顾先生下达的命令,就算她再不情愿,也不敢说一个不字,“是。” 李承佑仰起头,幽幽吐出烟圈,声音又低又轻,“滚。” 江晗朝他鞠了下躬,衣袖被血水浸染,她折过身,步伐有些虚浮,走到门口时,单手扶住墙,这才勉强离开。 江少宗闻讯从办公区赶来,一见江晗满身是血,捂在眼角的一条毛巾都淋成血红,他眉头紧锁,赶紧开车将人送往医院。 “小晗,我说过,你太心急了!” 江晗半倚着副驾驶的车窗,一只手紧紧按着眼角的毛巾,若再偏差一点,她这只眼睛就废了,可李承佑当时决绝冷酷的眼神,却比这一刀来得还要令她痛彻心扉,“我以为,我是有机会的,就算比不上黎玥恩,她谢清鸢又哪点如我?” “谢清鸢比你聪明。”江少宗扳过内视镜,他看着镜中狼狈不堪的江晗,纠起的眉宇一路都不见舒展,“能入顾先生的眼,又能把你轻松击退,这样的女人,不是你我能斗过的。” “那怎么办?我就眼睁睁由她在顾先生身边得意忘形?” “静观其变吧。”江少宗握紧方向盘,目光看向前方的路况,“还有个黎玥恩呢,那是正房,谢清鸢怎么死,不用你来操心。” 江晗想想也是,她不该跑去插这一脚,要想赶走谢清鸢,压根儿不需要她亲自出马,黎玥恩那模样一看就不是吃素的,她对顾先生什么心思,傻子都能看出来,又怎么可能容忍顾先生养着别的女人? 谢清鸢吃过早饭,照例去了剧组。 李承佑昨晚要她要得太狠,这会儿浑身都是痛的,幸好是在冬季,穿的厚,该遮的地方都能遮,不会被人看出端倪。 今天只有她和赵梦语的戏,迟宴没来,谢清鸢上完妆后投身拍摄,她就这点好,不管私底下遇到再糟糕的事,一旦工作起来,都能全身心投入。 傍晚,谢清鸢打车回了邛海。 李承佑还在气头上,她这两天不敢睡在剧组,更不敢回燕塘小区见儿子,只能夹着尾巴滚回李承佑身边去。 虽然,他也并不一定会来邛海住,但最近安分守己些,总不会错。 不然,李承佑如果真去找刘存之和迟宴的麻烦,她夹在中间只会更加难堪。 黄妈做好了饭菜,谢清鸢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小金毛飞快的跑过来迎接她。 谢清鸢在玄关处换了双棉拖鞋,她抱起小金毛走向餐厅,抬起的视线望出去时,瞬间看到主位上的李承佑。 第64章 用自己来求原谅 男人手里捏着银筷,正十分优雅的在用餐。 谢清鸢挪步靠近,拉开他身侧的餐椅。 李承佑并未抬头,视线一直垂放在手边那份财经杂志上。 气氛不太对,怀里的小金毛似是敏锐的感觉到了,它安安分分躺在谢清鸢臂弯,不像刚开始那般活泼。 谢清鸢轻轻坐下后,没有动筷,她注视着李承佑优雅好看的吃相,闭着嘴巴也没作声。 “有话说?”许久后,男人合上杂志封面,这才轻抬起下颌线,一对眸锋深邃如潭,尽显冷漠。 谢清鸢迎上那抹凌厉的眸光,发现承接不住,她又赶紧埋下头,“李承佑。” 她小声喏喏,宛如一个犯错的小孩,“我与刘存之和迟宴,都是清清白白。” “清白?”头顶传来一丝嘲弄。 谢清鸢紧张的摸了摸小金毛的脑袋,她视线落到男人碗边,看见碗沿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是,我一开始是想借刘存之上位,那晚在夜总会,我的确抱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可最后你也看到了,他弟弟出了状况,我的计划落空。” 谢清鸢眼角余光偷瞄了眼李承佑,到底是心虚,她都没敢看清他的表情就缩回视线,“后来,就几次三番遇见了你,然后我就想,他刘存之在顾先生面前算什么啊?给顾先生提鞋都不配,我谢清鸢要傍就傍最厉害那个。” 李承佑执起匙子,面无表情的喝了口汤。 他越是这样看不出神色,谢清鸢越是如坐针毡,“还有昨晚,迟宴一直误会我跟刘存之的关系不正当,于我而言,毕竟他是无关紧要的人,我犯不着跟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