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回过神来,正要再次出手,却见一道身影从外面冲了进来,拦在了沈清如身前。 沈清如哪里还敢逗留,转身就逃。 院子里黑乎乎的,她刚刚凭借着一天的回忆想要找到出去的方向,大腿上却突然多了一截…… 沉甸甸的,正是刚刚从屋子里冲出去的陈嬷嬷。 “姑娘,你不要抛弃我!”陈嬷嬷哭得梨花带雨,双手紧紧的抓着沈清如。 “放手!你是不是活腻了?”沈清如差点没被这老奴的话给气炸了。 可陈嬷嬷明显被吓破了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任由沈清如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其拉起。 院门外,灯火通明,容掌柜带着一人走了进来。 在昏暗的灯光下,沈清如赫然认出,这人正是当日当街对自己动手动脚的色狼! 他为什么会和容总管在一起? 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见那个男人走过来,对着陈嬷嬷的肩膀就是一记狠狠的脚掌。 陈嬷嬷“嗷”的一声,将她的脚放了下来。 沈清如眉头一皱,虽然她也看不惯陈嬷嬷的性子,可这并不意味着眼前之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你干嘛?” 他的声线也变得冰冷起来,“你的意思是,你要放过她?难道是为了阻止你逃走?” 沈清如被呛了一下,也不想和这种无礼之人计较,转而对着容管事道:“容管事,您来此有何贵干?” 容掌柜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慕容彻,赶紧说道,“这是庄子的东家,姓楚,他晚上刚回家,我就陪他喝了几杯酒,谁知却撞见一个小贼想要谋害苏小姐。” 沈清如一听,就知道慕容彻是来救她的,而那个和她交手的人,十有八九是冲着慕容彻来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早就死在对方的剑下了。 沈清如也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人,更是识时务。“多谢楚少爷出手相救。” 慕容彻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沈清如:“……” 屋内的厮杀声戛然而止,之前冲进来的大汉带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主人,人已经抓到了,不过是个小喽啰。” 说到这里,他伸出腿来,呼出一口气,那人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虽然天色昏暗,但沈清如还是看到了那张红肿的脸庞。 “是谁指使你过来的?” “呜呜呜”的声音从那人嘴里传出,那人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我想起来了。” 他抬起手,一巴掌拍在了那人的下巴上,将那块掉下来的东西,重新放了回去。 “女的。” 女的? 沈清如闻言,柳眉顿时一蹙,在这禹州,她并不熟悉什么人,如果说有人想要杀她,那也只有柳嫣儿了。 在原著中,柳嫣儿是那么的温婉可人,就算是一只蝼蚁也不会轻易被她踩死的。但当她穿越到这具身体里的时候,她就知道柳嫣儿是多么的虚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原著的一种修饰。 “那个被你收买的女子,长得如何?”沈清如问道。 那人想了想,道:“她的眼睛下面有一块红色的胎记。” 那就是知棋。 知棋的眼底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因为她长得很漂亮,所以她才会多看她几眼。 那么,凶手就是柳嫣儿了。 “究竟是什么人,和苏小姐有这么大的恩怨,不惜花费这么多银子,想要置苏小姐于死地?”慕容彻突然问道 沈清如听出他语气里的讥诮,叹了一声,道:“楚少爷,请你帮我一件事,就这么定了。” 慕容彻瞥了她一眼:“你还真是一点都不矜持。” 沈清如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才道:“既然有人要杀我,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理。我要去衙门告状,找出背后的人!” 她又不是原主,若是忍气吞声,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管柳嫣儿是不是女一号,今天她一定要把她的真面目给拆了! 他深邃的目光在沈清如身上停留了片ᴶˢᴳ刻,目光中似有点未明之意,然后转身离去。没走两步,他又回头看了一眼,“你不是说要通风报信吗,怎么还在这里?” 沈清如微微一怔,旋即紧随其后。 等到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 沈清如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匆匆跑到县衙门前的告冤鼓旁,用木棒敲了敲,以示自己的冤屈。 很快,一盏盏的蜡烛,在县衙中点燃。赵司远急急忙忙换了一身官袍,赶了过来,却见那敲锣人 这一幕,让赵司远大吃一惊。 “表妹,这么晚了,你在干嘛?”赵司远一脸的懵懂,但还是要装出一副教训人的样子,“今天你忽然离开,我找了你好久,也是担心死了。不过,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就不要再胡闹了,这大鼓,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敲的。” 沈清如看了一眼赵司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寒声道:“我既敲起了战鼓,便一定要告上一状。赵大人,我要举报你的下人知棋,她雇佣了一个杀手!” 这话一出,赵司远的脸就黑了,“堂姐,你应该明白,污蔑可是很严重的罪名,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 沈清如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有没有污蔑,赵大人自会知晓。又或者,就是因为这件事情牵扯到了赵先生家里的一个下人,赵先生才会刻意的袒护?” 第7章 第七章:去县衙门告状 “放屁,我岂是那样的人!”看着沈清如牙尖嘴利的样子,赵司远忽然有一种不熟悉的感觉。 说好的温柔可爱的表姐呢? 可是在这么多捕快面前,他又不能不问。 “先生,他们来了。” 沈清如回头一看,却见知棋正搀扶着柳嫣儿缓步而来,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两个丫鬟跟在她的身后,给她准备了一些床铺。 柳嫣儿被带到了大殿的最下方,然后可怜兮兮的看着沈清如。 “表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年轻气盛,做错了事情,我跟夫君都不会怪罪你,你不要再胡闹了。” “噗通”一声,知棋跪在了地上。 “王爷,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你,让你这么为难我,我……我……” 说到这里,她抽泣了一下,看向沈清如,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沈清如皱了皱眉,有些不喜欢她的态度。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实话实说吧。”坐在主位上的赵司远说道。 知棋抿紧了嘴唇,良久,终于做出了决定。 “表妹,就算你因为之前的事,记恨我们,也不能这么做啊!” “大家都知道,我是夫人的婢女,你说是告状,可这不是明摆着污蔑夫人吗?” “知棋!”柳嫣儿淡淡道。 柳嫣儿一把按住了椅子的把手,大声呵斥道:“胡说八道什么,表妹怎么会这么小肚鸡肠?” 难道不是因为你做了坏事,所以心虚吗? 她丝毫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意思,严厉的语气更是让赵司远的心都要碎了。 沈清如听着两人的对话,只觉得恶心,便插话道。 “不用着急,我既然来了,自然不会信口开河,赵先生,小女子已经有了人证,现在就在外面。” 知棋低低的抽泣声戛然而止,她抬起手,捂着眼睛。 “传。”赵司远吩咐一声。 赵司远觉得她就是在耍无赖,所以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很难听。 目击者就是那些被抓来的黑衣人。 “你是谁?” 赵司远见他还在发呆,猛地拍了拍自己的惊堂木,瞪了他一眼。 “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目击证人吗?” “一个请求我杀死她的女人。”他指着沈清如道,“她给了我三百两银子,又给了我一枚金色的坠子,我这里有她的画像。” “既然她雇佣了你,那你为什么要给她作证?” 她说得跟信口雌黄一样,赵司远更不耐烦了。 黑袍人面色变幻,喃喃自语:“你是不是终于有良心了?非要闹出人命来才甘心?” “砰——”又是一声巨响。 赵司远脸色一沉,将手中的惊堂木重重地砸在了桌子上。 “再敢多说一句,打二十板子!” 一提到二十大板,那黑衣人就有些害怕了,气急败坏地昂起头,“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我本来是想趁着夜色把她干掉的,没想到院子里有人,我就被抓了!” 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对着知棋点了点。 “就是她给钱让我这样做的。” 知棋面色惨白,整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