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兰笙被气笑:“小叔您放心,我回南越就招婿。” 两日后,楚行玦苏醒。 刚睁开眼便对上一张在不远处打瞌睡的脸。 祁兰笙单手托腮倚在桌上,白皙如玉的脸上,眼下淡淡的青黑十分明显,但却依然不损她半分美丽。 楚行玦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直到胸口处的疼痛传来,楚行玦才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 警惕性十分强的祁兰笙瞬间清醒,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她眼中露出一抹喜意。 “你醒了?” 楚行玦开口,嗓瑛喑哑:“过了多久?” 祁兰笙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回道:“两天。” 楚行玦蹙眉:“那我皇兄……” 祁兰笙打断:“放心,我小叔照商着。” 楚行玦轻轻舒了一口气,又笑了笑:“公主,可否赏在下一杯茶水?” 祁兰笙漂亮的眼睛眯起,这人现在怎么回事,这么贫? 一点没有当年楚国第一君子的风范。 但她还是倒了杯水端给楚行玦。 一边递过去她一边说道:“那天的刺客查清楚了,还是北疆的,你们到底和羌国什么仇?” 先是商玄,又是楚行玦。 不就是半年前她杀了个羌国的拓拔炎,至于吗? 楚行玦接过,又忍不住咳嗽一下,手中茶水顿时洒出来几滴。 祁兰笙烦躁地接过杯子递到他嘴边,楚行玦眼中笑意更浓。 顺着她的手喝完水,楚行玦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五个月前,我潜入羌国王庭,杀了羌王的所有皇子。” 祁兰笙动作一顿,握着杯子手指泛白:“为什么?” 楚行玦看着祁兰笙那张脸,又有些恍惚起来。 半晌后,他往后一靠,云淡风轻道:“不为什么,想杀就杀了。” 祁兰笙神情一滞,作出评价:“疯子。” 之前云鹫城那一战几乎把羌国打残,羌国无力再掀起战争,羌王再想报复便只能用这种方法。 可话是这么说,她却总感觉这背后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看楚行玦这模样,显然不想说。 沉默片刻,祁兰笙忍不住问出心头压了许久的疑惑。 “那天……为什么要帮我掩盖刺伤你的事实?” 楚行玦看着那张脸,虽是逆光,却感觉无比清晰。 他淡淡道:“南越公主刺杀楚国永安王这可不是小事,若是处理不好,那便是生灵涂炭的战争,你想看见?” 祁兰笙反驳:“我没想杀你……” 楚行玦苍白俊逸的脸上眉梢一挑:“那不就行了,是个意外,你也是被我连累,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吗?” 祁兰笙不再说话,脸上神情复杂。 她没想到只是一瞬间,楚行玦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能猜到她的意图,并选择帮她掩盖真相。 顿了顿,楚行玦仰头闭上眼,声如轻烟:“若是当初,她也如你一般就好了。” 祁兰笙猛地看向他,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干脆利落的一刀刺进我的心脏。” 楚行玦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绝望笑容。 “那样,她就不会受这么多伤害了!” 第27章 你不是已经有秦子依了吗?又为何总惦记着一个已死之人? 祁兰笙想问出这句话,最后却只是沉默无言地咽下去。 她现在已经不是祁兰笙了,再问这些毫无意义。 祁兰笙起身:“你伤口还未愈合,好好休养。” 说完她往外走去,刚推开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亦是见了鬼一般惊声道:“王妃。” 祁兰笙还未来得及否认,身后楚行玦的声瑛传出:“卢风,你认错人了,这是南越的南词公主。” 卢风神情惊异,却又极快地掩下:“公主恕罪!” 祁兰笙摆摆手,楚行玦已经起身披着衣衫来到她身边并肩而立。 “卢风,是王府出什么事了?” 这半年,楚行玦将王府交给了卢风看管,自己身边只带着暗卫。 卢风小心翼翼看了眼祁兰笙,祁兰笙识相地欲离开。 楚行玦却淡淡道:“说。” 卢风垂眸禀报:“王爷,秦子依逃了。” 祁兰笙脚步一顿,眉头紧蹙。 秦子依逃了? 什么意思? 一旁,楚行玦眼眸冷厉幽深:“逃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受了伤的女人,如何逃得出守卫森严的王府?” 卢风一脸羞惭:“王爷,您许久未归,王府出了奸细,是属下失职!” 楚行玦神色冷漠:“自己去领罚,领完后三天之内将人抓回来。她的账还没清完,想跑,没那么容易!” 卢风面容一凛:“是。” 离开前,卢风又看了眼祁兰笙,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又夹杂些许欣慰。 祁兰笙被这眼神看得发毛,转移话题道:“秦子依?什么人?” 楚行玦意味深长地道:“这还是公主来到楚国第一次对别人感觉到好奇。” 祁兰笙:“……爱说不说。” 关于秦子依和楚行玦的问题,她一直刻意去避开。 可她不在这半年,盛京似乎发生了无数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江靖被封异姓王。 秦子依似乎被囚禁在了王府。 楚行玦更像是变了一个人,陌生得让她几乎不认识。 说完那句,祁兰笙一甩裙摆,翩然离去。 看着那背影,楚行玦眼神变换不停。 刺客出现那天晚上,她翻转手腕的姿势,就是江家的十八路枪法转换而来。 一个人的习惯在下意识时绝做不得假。 待再看不见那道身影后,他轻声呢喃:“阿瑛,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听说南越国的南词公主十八岁之前性子孤僻痴傻,而半年前昏迷过后再醒来便变得聪明伶俐。 借尸还魂这种事,真的存在于这世间吗? 可若是换了人,南越王和南越太子又怎么会毫无察觉? 更遑论还有个被称作当世药圣的南农在。 这谜团一个缠一个,越卷越大,压得楚行玦几乎无法喘息。 在别院待了两天,楚行玦醒来后,祁兰笙再也坐不住。 当天下午,她便说要出门。 侍卫应声道:“公主要去哪?属下这就去为公主准备马车。” 祁兰笙垂眸沉吟片刻:“我觉得来到楚国之后十分不顺,你们这里可有什么灵验的寺庙让我去拜拜?” 侍卫毫无江疑道:“镇国寺。” 祁兰笙漫不经心的语气:“那便镇国寺吧!” 只是在她出门时,看着马车旁的身影,祁兰笙俏脸一变。 “楚行玦,你不好好养病,出来干嘛?” “咳咳……咳……”楚行玦以手抵唇,苍白的脸因咳嗽漾上一丝红润,“我答应过南前辈,贴身保护你!” 祁兰笙斜眼一睨:“就你现在这样,你确定是你保护我?” 楚行玦姿态淡然地颔首:“确信,公主可要试试?” 祁兰笙握拳,又松开:“行,你真行啊楚行玦,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