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卡直接去了商场。 把钱给他还落得一身骚,我还不如多买几个包。 上辈子除了那唯一一个包,周恪白再也没送过我任何东西。 生日、纪念日、节日…… 他总也记不得。 或者说也不在意。 反倒是林楚摇身一变,倒成了阔太太。 她拿着周恪白的钱到处购物,几十万几十万地买包、买表、买衣服。 每次买了什么她就会来我面前晃悠。 「南栀姐,这可是恪白去巴黎特意给我带的,他给你带什么了? 「不会……」她捂嘴轻笑,「什么也没给你带吧?」 然后我就和周恪白大吵大闹,关系愈发糟糕。 现在想想,我这么有钱,为什么要稀罕男人给买的东西? 我想买什么完全可以自己买! 这二十万我买四个包,还添了十万块。 回学校的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一下车我就看见了林楚和周恪白。 她看见我满手拎着的奢侈品袋子,眼神一下子变了,难以掩饰地又酸又妒。 这时候周恪白还一穷二白,她也是个穷光蛋,身上的白裙子洗得都起了毛边儿,尽管已经努力把线头都减掉熨烫平整了,但扫一眼就知道是路边摊卖的便宜货。 「南栀姐,你可真有钱。」 我发现林楚变脸真够快的。 刚才还叫我沈南栀,骂我有两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 现在就能叫我南栀姐了。 她死死盯着我手上香奈儿的袋子,手指紧紧攥起: 「香奈儿的包,很贵吧。 「一个就顶我们几年的学费了。」她凑近周恪白,在他身边有意无意道: 「我们还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呢。」 以前她这么说的时候我都会辩白。 我又嘴笨,往往越说周恪白越不高兴。 现在可去他妈的吧。 我微微一笑:「看来你不光穷,脑子也不好使,现在才知道吗? 「我家住市中心 300 平的大平层,你住城乡接合部 30 平的老破小,我们当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林楚脸色泛青,五官有一瞬间的扭曲。 我走过去,对着她一字一顿道: 「林楚,你永远都不会和我成为一个世界的人。 「你就嫉妒到死吧。」 「恪白……」 她很快反应过来,就要跟周恪白装可怜。 我嗤笑一声。 「你除了躲在男人身后还会干什么,阴沟里的臭虫一样。 「你也不用找周恪白,你们俩半斤八两,都是一样的恶心!」 7 那天骂了这对狗男女后,我就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倒不是我不想报复他们,上辈子给我下药的事情我一直记得。 但一个是这辈子下药的事情毕竟还没发生,我没有证据。 再一个,我也不想为这种垃圾搭上我的人生了。 上辈子被磋磨了一生已经太痛苦了。 这辈子我想远离这对狗男女,他们好也罢不好也罢,都跟我没关系了。 新的人生,我想重新开始。 然而我想离他们远一点,他们俩却阴魂不散。 没过几天,朋友特意找到我,幸灾乐祸道: 「你没给周恪白和林楚钱,现在他俩狼狈得要命,学费都交不上了。 「我听说现在周恪白疯狂在外面打工,林楚那天还想去买条新裙子,结果才 80 块钱,刷了微信、支付宝和卡都没凑够,还把之前你给买的那个 iPhone 卖了才勉强凑齐了学费的。」 我回忆了许久才想起,上辈子这之前的时候,我看周恪白的手机太老旧了,就送了他最新的 iPhone。 然而第二天我就在林楚手上看到了那个手机。 我垂下目光,轻讽道: 「是吗,那还真是够穷的。」 结果还没走两步,我就被林楚拦住了。 她神情激动,拉住我忿忿道: 「沈南栀,你为什么不资助恪白了? 「你知不知道他的绩点是专业第一,如果他因为学费被耽误了,你担得起责任吗?!」 我先是一愣,旋即简直被气笑了。 上辈子后来我就想明白了,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德行。 又想要别人的钱,又拉不下自己的脸,一边吃饭一边骂娘。 简直厚颜无耻到极致了。 「他第一不第一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摊摊手,「我又不是他爹。」 「你怎么能这么说?」 周围有认识我们的同学聚上来,林楚更来劲了,眼里甚至挤出了泪花,一副不向恶势力低头的小白花模样。 「你一个包就能顶我们好几年的学费,你资助一下我们怎么了? 「还是你就是这么自私,宁愿把钱糟蹋了,也不愿意拿来资助有需要的人!」 她大概以为所有人都是周恪白,都会被她这一套无耻言论洗脑。 我还没说话,我朋友先开口了。 她跟我家条件差不多,但是脾气比我暴得多,冷笑一声对着林楚道: 「哪个精神病院没关好门,把你这个傻逼放出来了? 「想要钱你可以去要饭啊,再不济可以去卖,虽然你长得丑了点儿,但是一次 80 肯定有人要,十次 800,一百次学费不就出来了?」 「你有胳膊有腿儿有腰子有生殖器的,怎么非得腆个大脸跟别人要钱,别人是你爹啊?」 林楚走的一向是绿茶路子,没见过这么横冲直撞直接骂娘的,一时间都被骂愣了,说不出话来。 其他同学也纷纷开口: 「是啊,没钱可以去申请助学金啊,跟人要钱态度还这么差。」 「不要脸呗,就这样的活该没钱。」 林楚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睁大眼。 我冷笑。 我三天两头请同学喝奶茶,出去聚餐也愿意掏钱,同学们当然向着我说话。 如今想来,林楚除了周恪白又有什么呢。 她没有一样能赢得过我。 要不是我上辈子中了邪似的满心满眼都是周恪白,她这种人甚至都不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就在这时,周恪白却突然来了。 「恪白,」林楚好像找到了救星似的靠过去,眼里的泪摇摇欲坠,「我就是让沈南栀资助你一下,她有钱买那么多包都不愿意资助你,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她骂我骂得好难听。 「南栀姐,」她立马变了脸,泫然欲泣,「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都是为了恪白好啊,他那么优秀……」 我心里厌烦至极。 林楚就像是跳到人脚上的癞蛤蟆,不咬人却膈应人。 最可恨的是,她这人阴魂不散,甩都甩不开。 周恪白略一皱眉。 「你骂她了?」 我忍不住讥讽一笑。 果然。 他永远都是这样。 林楚一装可怜,他就不分青红皂白立马为她训斥我。 以前每次我都又生气又难过,跳着脚和他吵然后回屋里偷偷哭。 不过,现在不会了。 我掀起眼皮看向周恪白。 「是啊,她说得对,我就是骂了她。」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周恪白竟然并没生气。 他低下头,语气温柔,近乎讨好道: 「那一定是她哪里做得不好,惹你生气了。」 随即他转过头对着林楚淡淡道: 「南栀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跟她道个歉吧。」 我瞠目结舌,一时间简直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林楚也傻眼了,许久后才嘴唇轻颤: 「……恪白,你说什么?」 周恪白冷了脸色。 「我让你道歉!」 林楚眼圈泛起红,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 她死死咬住牙,带着哭音道: 「你怎么能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