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谢靖河这个疯子,将母蛊养在了他自己心尖上,将子蛊种进了她体内,并且用自己的生命力令她短时间内恢复了身子…… 好消息是,有了同心蛊做保证,谢靖河对她囚禁的范围扩大了些,此刻谢靖河来到山脚下他的领地,云浅紫也得以在这里与云灵溪一起过几日的安心日子,稍喘一口气。 看着妹妹天真单纯的笑颜,云浅紫才觉心口传来暖意。 只要云灵溪活得开心快乐,她做的这些,便都是值得的。 若不是她执意去了中原,遇上了那些事,云灵溪根本不会遇见谢承安,根本不会受上这些苦痛,更不会心如死灰地死去。 云浅紫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月月,对不起……” …… 这日以后,云浅紫便想要将云灵溪带回苗疆,却迟迟被耽搁。 直至三月后。 谢靖河一行人行水路回京。 异象横生,船舱破裂,铺天的暴雨伴随着电闪雷鸣,搅得一片水域险象万生。 谢靖河毫不犹豫地抱着云浅紫先上了岸。 护卫正要去救云灵溪时,骤然出现一处湍急的水流,将云灵溪冲离了这片水域。 “月月!” 云灵溪只觉四肢百骸皆浸在冰冷之中,浑身皆受到撞击,在头晕目眩之下渐渐失去了意识…… 第22章 云灵溪以为自己应该要死了。 可睁开眼时,所见的却是精致繁华的床帘,一眼便知她仍在中原。 云灵溪有些茫然,自己这是被救了吧。 她试图喊“姐姐”,可嗓子却如吞咽了刀片一般,干涩无比,疼痛的厉害,还带着若隐若现的铁锈味。 云灵溪霎时便皱了眉,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梭梭作响的动作引起了屋内另一人的注意。 下一瞬,床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开,来人的声音带着温柔的担忧之意。 “……这位姑娘,你没事吧?” 他张唇时怔愣了一瞬,好似不知该如何唤她。 云灵溪看清来人的模样后,满面诧异。 竟是那天在庙中遇见的奇怪男人! 怎会这么巧? 下一瞬,四目相对。 他问:“是否要喝些水?” 云灵溪下意识地便点了点头。 姐姐的话倏然出现在脑海里:以后遇见这种人定要远离!他们不怀好意! 云灵溪动作一顿,又想要摇头,但男人已经转身去倒茶了。 屋内很安静,云灵溪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与茶水流动声,以及杯底触碰桌面发出“咚”的沉闷声音。 云灵溪坐了起来,浑身骨头仿佛散了架,四处酸痛。 接过男人递来的水,云灵溪犹豫了一下,到底该不该喝。 这个男人不像要害自己的样子,否则根本不会救自己,可是姐姐也不会骗她…… 在云灵溪思索之时,男人眸光微暗,隐去眼底失落,开口道:“放心喝吧,只是简单的茉莉花茶。” “那我便先喝一杯给你看,你就能信我了。” 语落,男人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云灵溪心中莫名心虚,这个人救了他,她却怀疑他,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心。 云灵溪低头抿了一口茶,温热的液体滋润了干涩的喉咙,茶叶的清香沁人心脾。 她轻咳两声,这才艰难开口:“抱歉,我不是故意怀疑你……” 男人温和的笑了笑:“无事,警惕些是好事,我不在意这些。” 他定定地看着云灵溪片刻,看得云灵溪有些手足无措,只得低下头看手中茶杯,一口又一口地抿着,才听他继续说。 “对了,上次你可说,若有缘再见,你便会告诉我名字的。” “为了看起来有诚意,我先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我叫……谢承安。” 不知为何,在听见这个名字时,云灵溪的心忽地颤了一下。 似有一只若有若无的小虫,轻轻挠了一下心脏,有些发痒,以及些微的刺痛。 云灵溪不知这是为何,心莫名地有些慌乱。 她握紧了手中陶瓷茶杯,回过神来时,本身冰凉的茶杯已经被捂的温热。 “我叫云灵溪。” 因她低垂着头,没看见谢承安在听见这三个字时,那双墨一般的瞳骤然明亮。 她果然就是她!自己没有认错! 谢承安压下喉间的颤抖,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 “嗯,很好听的名字。” 这时,云灵溪轻呼一口气,带着疑惑地神情看向他,问出心中问题。 “你之前说的那位故人,是你的什么人?” 第23章 她记得那时谢承安所说,因她像他的一位故人,不知真假。 云灵溪想着,若她多问些,是不是便能了解此人是否编纂了谎言来欺骗她。 也能从外界听闻一些消息,确认真假。 谢承安微微一怔,似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神悲戚,声音哑了几分。 他说:“她是我曾经的爱人。” 曾经……那便是说,如今不在了? 云灵溪心一紧,忙开口表达歉意:“抱歉,我并不是想要提起你的伤心事。” 谢承安笑着摇了摇头,只那温和的笑意中难掩苦涩。 “没关系,本就都是我的错。” “是我做错了事,她离开了。” 云灵溪轻轻拍了拍谢承安的肩,却又欲言又止。 “她与我生得很像?你该不会是觉得我会是她吧?还是说……做替身?” 说着,她的眉头颦起。 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曾在苗疆之时就听闻过,有人会因为失去爱人无法忍受,便会去寻与她相似之人,当做爱人的替身一同生活下去。 云灵溪不太能理解这种行为,只觉得这根本就是对两个人的不忠不诚,是只满足了自己需求的自私行为。 就算一个人再像,她也不是那个人,打着爱的名义去爱上另一个独立存在的人,却也不能给另一个人纯粹的爱意…… 很令云灵溪感到恶心。 思及此,云灵溪反射性地抽回了手,好似一点都不愿触碰到谢承安。 谢承安一瞬间愣住,忙解释道:“不是的。” “第一次见面时,我的确差点以为你便是她……可这一次能再相见纯粹是意外,我没有别的心思。” “只是在回京路上碰到了昏迷的你,便将你顺道带回。” 云灵溪看着他,将信将疑。 谢承安叹息一声,他如今想要再靠近云灵溪可不容易,可他绝不会放弃。 “月……请问云姑娘,此番可是遇上了祸事?” 回忆起那时的风暴,云灵溪倏然一颤。 电闪雷鸣,狂风大作,吹得船只摇摇晃晃。 撞上岸边巨大的岩石,船舱破裂,水渗了进来,眼看着船就要下沉,姐姐紧抓着她的手跳入水中。 云灵溪是会些水的,可那天的水浪翻涌,似野兽一般粗蛮霸道,冲散了她与姐姐。 云灵溪伸手去抓,却被湍急水流往身后推去,后脑勺撞在坚硬的石头上,意识开始涣散…… 再往后的记忆便模糊不清了,只记得全身乏力,浑身冰冷。 云灵溪张了张干涩的唇,举起杯子想要再喝些水,才觉茶杯已经空了。 谢承安见她颤抖的手,微微皱起眉。 她似乎经历了骇人之事。 可他此时却不能像过去那般安慰她,他甚至不敢触碰云灵溪。 谢承安只温声说:“我另给你倒一杯。” 云灵溪哑声说:“谢谢。” 又喝了一大杯茶过后,云灵溪才缓过劲来。 “……我们遇上了狂风暴雨,船沉了。” “死了许多人。” 云灵溪在心里一遍遍与自己说:谢靖河一定会救姐姐的,不用担心。 凭姐姐的蛊术,夸张些说,死人都能复生,她绝不会有事。 可一颗心还是下意识揪紧,云灵溪忽地抓住谢承安的衣袖,紧张道:“你是否在途中有遇见其他人?” 第24章 谢承安看着那葱白的手,心中微微悸动。 “并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