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灵溪惊奇之时,阿越忽地凑近,小声说。 “月月,你可懂得蛊术?” 第27章 云灵溪一下子顿住,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嗯?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云灵溪骤然想起姐姐说过的话,会有人想要利用蛊毒之术的人会接近她,要离那些人越远越好。 阿越看云灵溪一下子变得奇怪的态度,也怔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啊,率走你不要误会!” “因为方才你说过你是苗疆人,我听闻苗疆之人都善于蛊术,我就想着随口问一下。” 云灵溪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抿了抿唇,说:“我并不懂蛊术,只是在苗疆长大,没有人教我。”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云灵溪不太懂蛊术为真,在苗疆长大也为真,不过却是有人教过她们姐妹俩。 她们有个白胡子的师父,不过只教了一年的时间,一年过后他就消失了,云灵溪再也没见过他。 姐姐天赋极强,很容易便掌握了许多蛊术。 而云灵溪怎么都学不会练蛊,师父也就没怎么管她了。 云灵溪所使用的的蛊虫,都是姐姐特地留给她的,如今她身上还有一只,养在她的左臂上,是云浅紫给她关键时刻用来保护自己的。 阿越倒也未变现出怀疑,满不在乎地笑说:“我就说,也不可能个个苗疆人都会。” “就像我们大漠之人,也不是个个都爱吃鱼。” 云灵溪听得云里雾里。 前面那句还能理解,后面那句说的是什么比喻?是他们那的特色? 云灵溪捏了一把自己的腿,让自己清醒些。 方才阿越说他与姐姐同行,那便说明他们是一行人来此的,可她目前为止只见到了他一个大漠人啊,他们外貌抢眼,应当一眼便能认出才对。 云灵溪问:“与你同行之人呢?我怎么一个都没见到?” 阿越弯腰,将双臂垂在围栏之上,像一只大狗。 “她们白日便先走了,我听闻今夜有祭典就留下来了,打算明日再去追她们。” “没想到会碰到有意思的人。” 阿越撇了撇嘴,又笑着扭头看她:“月月,你何时离开?” 有意思的人?自己也没做些什么,怎么就引起他的注意了? 云灵溪没想到会是如此发展,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下意识便回答。 “天一亮便走。” 他又问:“往哪个方向?” 云灵溪犹豫了一下,才答道:“东边。” 本想着将自己的行程告知外人确实不好,但又转念一想,反正明日她会往那边走阿越也能看见,只是一个大致方向倒也没什么问题。 她也请了两名护卫一路护送自己的。 谁知阿越又说:“我可以顺路乘一下你的马车吗?” 云灵溪捏紧了手中的灯,颦眉正要拒绝,却被他打断了。 “我不会白坐的,可以给你报酬的。” 说着,阿越便站直了身子,伸手往腰间的口袋里掏了掏,手一顿。 “啊,没带在身上,月月,你等我一下!” 阿越走入拐角之后,忽地一阵风吹来。 油灯被风吹灭,云灵溪的视线短暂地陷入一片黑暗。 下一瞬,嘻嘻索索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可阿越方才分明是从前方走的,那又会是谁?! 第28章 云灵溪一颗心骤然悬起,猛然转过身去。 方才那短暂的对黑暗的适应已经散去,借着微弱的月光,云灵溪看清了身后的东西。 不过是一只黑猫罢了。 云灵溪深深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呢喃道:“吓死我了。” 这时,脚步声传来,是阿越提着灯回来。 他看到黑猫后撇了撇嘴,将灯交给云灵溪,上前拎起了猫咪的后脖颈。 “黑金!你跑哪去了,姐姐们都以为你走丢了,都已经走掉了!” 黑金?好……朴实无华的名字。 云灵溪默默想着,一看也就明白了这个名字从何而来。 这只猫通体黑色,一双金色的竖瞳,和在一块便有了黑金这个名字。 黑金懒洋洋地看他一眼,伸长了手臂伸了个懒腰,蹭了蹭云灵溪的手臂。 云灵溪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那柔软的毛。 阿越哑然失笑,看向云灵溪:“黑金它很喜欢你呢,月月,你会怕吗?” “不怕的话可以试着抱抱它,放心,它不会乱抓人。” 云灵溪看着两双金色的眼瞳,不禁笑了笑:“你们俩主仆连眼睛颜色都一模一样呢!” 黑金斜瞥一眼阿越,无声地表达了嫌弃。 阿越却没看见,只是笑了笑。 云灵溪伸出手,试探性将黑金抱进怀中,黑金没有抗拒,反而亲昵地蹭了蹭,寻了个舒适的角度,闭上了眼准备睡觉。 阿越这才想起正式,拿出一把珠宝给云灵溪看。 “你看,这些可以当做报酬吗?” 云灵溪哑然。 这些完全可以买一辆豪华马车了,他何必要来和自己挤这一辆小马车。 她原本对金钱也没什么概念,但这些日子她什么都得自己去问去买,她多少也明白了一些。 云灵溪问:“阿越,你是不是对钱没什么概念?” 阿越挠了挠头:“不知道啊,我们大漠都是以物换物的,来到中原后也是交给二姐去打理的。” “怎么了吗?是这些不够吗?我屋里还有……唔?” 阿越疑惑地看着突然伸手捂他嘴的云灵溪。 云灵溪小声说:“财不外露!被别人听见容易起歹心!” 阿越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呵欠——” 困意袭了上来,云灵溪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时间不早了,睡了睡了。” 云灵溪与阿越胡道晚安后回到房间,才想起黑金还在她怀中。 见它睡得正香,她就将它轻轻放下,轻手轻脚地上了床。 隔日,天刚亮。 还未睡清醒的云灵溪便被阿越喊醒了。 “月月,天亮了!该出发了!” 云灵溪张了张唇,还是没有说话,自己说的话,还是不要反驳了。 不过分明是自己的马车,想走就走,想停就停的,怎么突然变成了有人催她了。 …… 傍晚时分,云灵溪在一间茶馆前停下马车,准备下车吃些东西。 阿越与车夫在说些什么,云灵溪便先下了车。 走到茶馆门前时,怀中的黑金却猝然挣脱,一溜烟儿跑进了茶馆之中。 云灵溪惊呼:“黑金!别乱跑!” “啪——” 下一瞬,传来东西被打破的声音,以及人的斥责声。 “孽畜!竟敢……” 云灵溪忙追上前去,步入茶馆后,一眼就见到了熟悉的人,这茶馆之中唯有他那一桌。 那人正坐在正中央,脚边是破碎的酒壶,以及弓起背低声吼叫的黑金。 云灵溪脚步一顿,诧异道:“谢承安!?” 第29章 谢承安还未说话,就见他身边的护卫眉头一皱,呵斥道:“区区贱民,竟敢直呼皇上名讳!” 皇上!? 云灵溪猛然一惊,真的假的?谢承安是皇上? 可是谢靖河不是皇子吗?他们这年龄不对劲吧?难道谢承安其实只是看起来年轻,实际上已经四五十岁了!? 谢承安眸光骤冷,目中似有寒刃,冷冷看向多嘴的护卫。 “闭嘴!” “谁许你说话了?” 护卫当时脸色便白了,心知他自己做错了事。 林贺看着这个急于表现的年轻护卫,略带同情地摇了摇头,更多的还是鄙夷。 想要用这种方式来邀功,太急攻进切,也十分低端。 谢承安给了林贺一个眼神,林贺便了然地点了点头,将这护卫带了下去。 云灵溪站在门边,一时有些无措。 她是不是打扰到谢承安谈事情了?不会被灭口吧? 可以现在转身跑吗?可是黑金还在里面…… 云灵溪还在胆战心惊之时,身后的门被关上,“吱呀”一声,令云灵溪的心狠狠一颤。 完蛋了,真的要杀人灭口了。 云灵溪挤出一抹笑,一双腿有些发软,刚往前迈开一步,竟差点摔倒在地。 谢承安托住她的手臂,将她扶稳了,温声细语,与方才对那护卫的态度全然不同。 “月……云姑娘,真巧,又见面了。”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看着云灵溪颤抖不已的身子,谢承安眸光微暗。 他方才该隐忍一下,不该当着她的面露出那般面目的,倒是把人吓到了。 云灵溪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呆呆说:“真的?你不会杀我灭口吧?” 谢承安无奈地笑:“我为何要杀你,你又没听到什么。” 云灵溪伸手指了指对着谢承安低声吼叫的黑金。 “那我可以抱着我的猫先走吗?” 谢承安握着她手臂的手倏然加大了些许力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