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看向温栩栩的眼神中,探究中带着一丝怜悯:算了,这表少爷也是可怜人。只不过她也不想呆在这了,被一个陌生的高大男子这么赤裸裸毫不掩饰仰慕的盯着,感觉有点怪异又瘆得慌。 “这里是三十两,还劳烦燕一替我交给侯爷。”霍司爵将银两放在桌上,抬脚准备离开。 却不想经过温栩栩身边时,又被他拉住了袖子。温栩栩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可怜兮兮的道:“姐姐要走了吗?” “你...你快放手!”霍司爵可是见过这男子的力气的,她可不想在这纠缠,于是她用力一扯袖子。 “刺啦——” 霍司爵瞪大了眼睛:她新买的衣服!!袖子被扯坏了!这可是花了钱的!! 霍司爵气的感觉一时有点气短,一甩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侯府,偏厅里只留下她一丝淡淡的余香。 “姐姐的头发也好好看!”温栩栩看着霍司爵的背影,浅棕的发色在夕阳余晖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燕一扶额:“侯爷!你怎么能!” 温栩栩朝燕一瞪了一眼,燕一瞬间闭嘴了:行吧,就算蛊毒发作了也没忘记凶人。 温栩栩回忆了一下抱着霍司爵的触感,傻笑:姐姐的腰好细,前面也好软,喜欢! 燕一张开五指在痴笑着的温栩栩面前晃:“侯爷,侯爷,您还知道我是谁嘛?” 温栩栩拍掉燕一的手:“我知道啊,你是长不高的燕一。” 燕一:......。行吧,只记得小时候的事。 “侯爷,得罪了!”燕一说完,冲着温栩栩的后颈一点,温栩栩就软软的倒下了。衣袖内的红线又往前延伸了几分。 —— “公主,公主,钱给了么?”霍司爵刚出来,幼朵就迎了过来。幼蝶细心的发现,霍司爵的袖子烂了,惊呼:“公主,您的衣服!” 霍司爵摆了摆手:“无事,树枝挂到了,院子我已经买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临走前,霍司爵回头看了一眼侯府大门,想到那双搂着自己的有力双臂,还有那男子沐浴后清冽的气息。她摇了摇头,把这些画面甩走:大周男子,不对,孩子,也轻佻! —— “独神医,我家侯爷怎样了?”燕一焦急的站在床前。 床侧坐着一个三四十岁,右眉角有道疤的中年男子,男子正在给温栩栩把脉。 床上的温栩栩,赤裸着半身,手臂白皙的和好似朱砂刻画的红线形成鲜明的对比。仔细看,还能看到仿佛有什么东西顺着红线在皮肤下游走。 独邈收回手,沉声道:“你家侯爷无事,只不过,这散神蛊发作间隔越来越短,这红线要是走到了心处,只怕是心智要永远停留在孩童时了。” 燕一焦急得拍手:“这可怎么办呀,独神医你可得救救我们侯爷啊!” 独邈:“你且稍安勿躁,既然我这条命是侯爷救的,我自然会倾尽全力。只是要想解蛊,非得找到那物才行。此事我已经告知了侯爷,你且听侯爷安排行事便是。” 燕一看着静静躺在床榻的温栩栩,心里焦急,却又无可奈何。 —— 无名小院的主厢房内,水汽氤氲,芳香浓郁。木桶里探出一双藕臂,香娇玉嫩,娇嫩的皮肤洁白而细腻,被温水浸泡后,映着淡淡的粉。精致的小脸,杏腮桃颊,吹弹可破。干净秀气的弯月眉下,淡淡的眸光好似朦胧的月色。 幼蝶拿着一个小银盒进来,放在了屏风外的架子上。 幼蝶:“公主,可需要上药?”回来路上没察觉到霍司爵的异常,帮霍司爵更衣的时候,腰上却是出现了红印子。分明是什么勒的,哪里是被树枝刮的呢?不过霍司爵这么说,定是有她的道理,她便不多嘴。 霍司爵:“放那儿吧。一会儿我自己涂。明儿你和幼朵去定制一块匾额。就叫......”霍司爵敛下眸子,想了想:“就叫‘宁安小院’吧。”她到了大周,不好以公主自居,‘宁安’取个好意头吧。 幼蝶:“好的,公主。” —— “燕一。”温栩栩醒来,他捏了捏额头,果然发现手臂上的红线变长了。每次蛊发都是如此,醒来头疼欲裂,发生的事情模糊不清,只有红线的一次次延长告诉他,他又变回了那稚子般的样子。 燕一听到温栩栩喊他,连忙跑进屋内:“侯爷,燕一在,有何吩咐!” 温栩栩半坐在床上,墨色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衣服领子微开,露出清晰锁骨和喉结,若是能无视他寒凉的目光,真正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温栩栩的声音如洞中水滴,清冽又冰凉:“你说说,昨天发生了些什么。” 燕一顿时有些难以启齿:“这......” “说!” 燕一:“那侯爷我可说了,说完了不准打人哈。” 温栩栩一记眼刀。燕一一顿哔哩吧啦,就把温栩栩紧紧抱着霍司爵,还撒娇的事‘绘声绘色’的说了。 “侯爷,您让我说点什么好。以前发作抓着我们练武、踢球、抓知了猴也就算了。您这次抱着人公主不撒手......” 温栩栩听完瞬间感觉额头更痛了,他也没想到这次蛊发会遇上她。 “够了够了,聒噪得很,我知晓了,你去把马厩清理清理。” 燕一瞪大了眼:“侯爷不是说不罚人嘛!” 温栩栩漂亮的桃花眼眯着:“我说的是不打你,没说不罚你,快去!别搁我这碍眼。” 燕一瘪了瘪嘴,突然想到什么,一脸谄媚:“去就去,侯爷,我可没跟那公主说您是侯爷,我说您是府上表少爷。您看...能不能......不罚我了?” 温栩栩扬了扬眉毛:“不行!” 燕一学着温栩栩昨天撒娇的语气:“侯爷~” “滚!” “好的侯爷,我马上滚!” 燕一走后,温栩栩将手摊开放在腿上,有些出神。想起今早晕晕沉沉间,半梦半醒中,自己好像抱着一个极为香甜柔软的东西,自己的双手刚好能箍住,很纤细。 第19章 正是在下 转眼,霍司爵来到大周已有些时日,出乎霍司爵的意料,宫中也没人来找她们的麻烦,就连吴三也没来过。 这期间,安宁小院的匾额已经挂上。因为没钱,她们没有找名家题字,而是霍司爵自己写的,然后花了些银钱找了个木匠刻上,虽然没有名家的霸气潇洒,倒是有几分秀气别致。 后院的银杏树下的秋千也已经做好了,银杏树粗壮的枝干和茂密的绿叶将秋千笼罩在一片浓荫之下,就算是炎炎夏日荡秋千也不觉得热,甚至还能听到阵阵蝉鸣,别有一番趣味。东南墙角处,霍司爵打算开辟小片土地,她想种一些药材。 午后,霍司爵小憩了片刻,正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的吹着风。 “小时候母亲教的汉文和讲的故事,都和大周相似,就算母后不是大周的人,那她肯定也来过大周。该去哪里找母亲身世的线索,哎。”霍司爵自言自语,暗暗叹气。从前在越国,她也是一呼百应的大公主。来到了这里,纵然有聪明才智,那也无处施展。 这段时间,她时常出去走走,已经把大周都城中心的地理位置了解得七七ᴊsɢ八八了,至少出去不会迷路了。 昨日,逛到桥边,‘衣心为你’的掌柜说衣服快做好了,今日可以去拿了。所以,今日她得出门一趟。 “幼朵,拿点银子,我们出去一趟。” 幼蝶看着霍司爵拉着幼朵准备出门,因为几人都不会弄大周的发髻。所以这些天霍司爵都是要么把头发扎个辫子,要么简单用根簪子盘起来,也好让发色没那么显眼。 幼蝶:“公主,你们去哪儿?” 霍司爵:“我和幼朵去走走,今日有人过来垦地,你且在家吧。” “啊?又出去啊?”幼蝶无奈的点头:公主天天出去逛,也不知道钱还够不够用。 拿完衣服,霍司爵走在桥上,看着面前的青石板路,也在想着同一个问题:去哪搞钱。 身后的幼朵抱着衣服,感觉此情此景似成相识。好像刚来大周的时候,抱着衣服的也是她! 幼朵:我这小身板不堪重负 幼朵:“公主,公主,你走慢点啊!” 霍司爵稍稍放缓脚步,并没有回头,回了一句:“幼朵,都说了,出来不能叫我公主,要叫小姐。哎——” “公……小姐!你没事吧!”幼朵看到霍司爵被一个身穿白色交领长袍的男子差点绊倒,惊呼出声。 霍司爵身体失重向前倾倒的瞬间,感觉到了一双有力的手将自己双臂扶起,让她不至于摔个狗啃屎。 “谢谢公子。”霍司爵站定,往后退了退,与面前的男子拉开了一定距离。 她抬头道谢,面前的男子一身白衣,手腕和腰部黑色皮革束着,头发高束,坠着两根玛瑙珠玉流苏,左侧耳垂戴着绿松石耳饰。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一双丹凤眼凌厉又魅惑,双眸似深潭,一不小心就要沉沦其中。 苍隼刚从桥下经过,惊鸿一瞥,看到桥上的霍司爵:那天酒楼的女子!于是,他故意在经过霍司爵时,撞了她一下。 苍隼:“不客气。”他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比大周的女子身量都要高挑一些,睫毛卷翘,皮肤很白,浅色的瞳仁和随意扎着透出棕色光泽的长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