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和祁寒糟糕的姿势,脑子里嗡嗡嗡响了起来。 他连忙起身跳开离祁寒三米远,站得跟轻松般笔直,“妈妈!谢叔叔!我在跟惊鸿玩儿。” 谢置和纪眠哪儿想到他两这么大了还能打起来? 一听是闹着玩儿,暗暗松了口气。 祁寒揉了揉脑袋,踉踉跄跄爬起来。 她觑见苏冰夏又一副乖乖牌模样,坏心眼感叹道:“苏冰夏哪儿是跟我玩儿啊,他这是要把我毛都拔秃啊。” 苏冰夏义正严词道:“妈妈,叔叔,你别听惊鸿瞎说,我们真是闹着玩儿的。” 纪眠淡淡扫了眼一片狼藉的卧室,淡淡“哦”了一声,对他们两打打闹闹也不奇怪了,说:“玩不玩我不管,半个小时之后,你们把房间收拾好,马上出来写作业。” 祁寒:“……” 苏冰夏:“……” 呜呼哀哉!作业还没写! 因着家里出事,又都没怎么准备,加上又碰上事情,纪眠和谢置也不单独开灶,干脆些在纪眠家做饭一起用餐。 等纪眠和谢置去厨房做饭,苏冰夏和祁寒整理房间。 祁寒看他两面墙上都贴着高中各种学科的常考知识点,唯一一面墙贴着MOMO的海报,书架上除却放着一大堆参考书外,就是一堆MOMO的周边,有磁带,卡通挂饰,杂志等等。 “真不搞懂你,这么多年还粉MOMO。” 祁寒边捡起扔在地上的参考书,忍不住问。 好像从她认识苏冰夏开始,苏冰夏就很喜欢MOMO。 苏冰夏嘴上哼哼说了一句“你管我”,然后捡起坏掉的磁带,愤愤然把磁带和海报塞到她怀里,“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代!这可是我存了好久零花钱买的!你要是不赔我!你就等着一个人熬过易感期吧!” 祁寒瞅瞅怀里一堆乱糟糟的东西,十分爽快道:“买!姐姐亲自给你买新的。” “买!买了还不够!那张磁带上有MOMO的亲笔签名!” 苏冰夏不依不饶,气呼呼道:“你必须!你必须给我搞一个亲笔签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祁寒看他气呼呼皱着鼻息模样,倏然觉得挺可爱的,把东西扔进垃圾桶笑着哄道:“买买买,不买是小狗。” 苏冰夏面色稍霁,噘着嘴道:“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收拾房间并不算慢。 祁寒提议今晚跟他交换被子,被子上肯定残留着他的味道,晚上应该能睡个好觉。 可苏冰夏心里还在不爽,没那么想理祁寒,直接拒绝,不过也不想深更半夜像前两日那般被叫起来紧急处理她的易感期。 他眼珠子一转:“你放心,我会给你别的物品帮你度过,保证比被子还舒服。” 祁寒将信将疑:“???” 晚餐吃得比较简单。 吃饭吃到一半,纪眠说起今天的歹徒,给苏冰夏夹了一块红烧肉,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然然,今天那个歹徒是不是说是你爸爸?” “嗯。”苏冰夏吃着红烧肉,顿了下有点莫名其妙抬眼看她:“他还真能编,我都不认识他。” 纪眠跟谢置对视了眼,她定了定心神道:“然然,这个人有神经病,就爱乱认亲戚,以后他要是再凑上来找你认亲,你不理就是,实在不行就报警知道么?” 苏冰夏似懂非懂,应道:“嗯。” 哪知道,祁寒搁下筷子,抬眼正色望向纪眠道:“纪眠阿姨,我和苏冰夏没你想象得那么不能接受真相。” “惊鸿!”谢置一听她开口踹了她一觉,急忙呵止。 苏冰夏觉察出一丝不对劲,望了望祁寒,又望了望谢置和苏冰夏,有点懵懂和茫然问:“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么?” 祁寒偷偷在桌子下扯住他的衣角,望着纪眠道: “纪阿姨,苏冰夏有权利知道真相。相比于他从别人嘴里说出,我想他更希望你亲口说。不要过分用你以为的方式保护苏冰夏,这样,他会显得像个傻子。” 13.作业,包治百病。 七岁那年, 祁寒父亲过世。 令她记忆深刻的是,那天她跟小伙伴们玩到很晚才回家。 早晨的时候爸爸交代她要完成布置的计算作业和写字作业,不然就没有小蛋糕吃。那些作业当然不如跟小伙伴们掏鸟窝、爬树、捉迷藏来得有意思, 等她掐着点回家匆匆拿出计算题速度极快写答案。 在她写得正着急时, 家里突然开始进进出出很多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认识的, 不认识的, 帮忙开火做饭, 她惴惴不安,那些人说着什么都不用她做,作业也不用写了。 她想着有那么多人撑腰,可以跟爸爸耍赖, 最终还是能吃到小蛋糕, 不过总是不安,觉得他们看她的眼神眼底透着异样。 她迷茫又惶惑揣测发生了什么。 没人告诉她, 好像她作为孩子没有第一时间知道全部真相的权利。 可她明明该是这个事件的主体者,却硬生生被他们边缘化,那些长辈们所谓的保护,并非代表事情没发生过。 作为家人。 她渴望得到知情权, 而不是被蒙在鼓里, 被当成个被同情的傻子。 现在的苏冰夏,也一样。 他绝不愿意成为整个事情的边缘人物, 在旋涡中心却又被硬生生排除在外。 纪眠薄唇紧紧抿着, 看着苏冰夏欲言又止。 这些年, 她跟然然相依为命。 辛苦归辛苦, 操心归操心, 却每天都感到幸福和希望。 她当然考虑过告诉苏冰夏,可相应的她将要面对可能失去他的风险。 她根本无法接受失去苏冰夏。 更何况, 现在这学期面临高考,她不希望然然分心应付这种事情。 苏冰夏并不傻,稍稍推敲了下,再回想起今日入室抢劫却没离开,反而慢悠悠看电视的歹徒。 “那个人……”苏冰夏心底一个不好的想法冒头,眼底震惊望着纪眠,迟疑问:“是我父亲?” “说吧,孩子们也长大了,与其让他们胡乱猜测,不如你亲口说。” 谢置难得听到祁寒说了几句能听的,也觉得有理,轻叹了口气道:“他们,都十八岁了。” 往后还不知道池南会干什么。 若是纪眠和苏冰夏都没沟通好,被趁虚而入就不好了。 苏冰夏咬着唇瓣,望向谢置,那揣测仿佛定了型,脚下仿佛陷入深渊般泛起浓重的失望与欣喜。 他堪堪回想起今日那人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电视的情形,邋里邋遢、形容憔悴得像个流浪汉,怎么看都难以想象跟纪眠站在一起的样子。 在漫长的童年里,他对父亲这个角色印象是模糊的。 纪眠每次提起丈夫,总说他前往其他星球打虫族去了,要很久很久才回来。 苏冰夏想念爸爸的时候就会问她,爸爸什么时候才回来,为什么去了那么久都不打电话回来。 一般这种时候,纪眠都会编造些理由。 幼儿园里的同学很爱拿爸爸妈妈攀比,说爸爸妈妈给他买了什么。 说到苏冰夏时,就取消苏冰夏没爸爸,嘲笑他,没人跟他玩儿,他也不爱跟他们玩儿。 苏冰夏念一年级,转了三所学校。 城北区实验小学,南游小学,东鄱湖小学,班上的新同学都爱拿他没爸爸的事来嘲笑他,说他妈妈不久就要给他找新爸爸,对他会不好什么的,或者因为他没爸爸动不动就欺负他,弄断他的铅笔,踩他的作业本。 那时候的苏冰夏还很爱哭。 他还不明白,这个社会上Omega单独抚养孩子多么困难,作为单亲家庭没有Alpha支撑对外界难以形成威慑。 苏冰夏第一次在城北区实验小学,跟说他没爸爸的小男生打架。 两个人撕咬在一起,对方把他手臂咬破了血,他把对方手掌给咬破了皮。 纪眠得到消息赶到学校,把医药费付给对方。 班主任的意思是批评两人打架,让两孩子互相道歉,不了了之。 纪眠却拒绝让苏冰夏道歉。 她非常直接道:“是你儿子先说我儿子,出口伤人就不算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