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觉得这院子的女主人一定是十分贤惠能干的,竟然能把院子里里外外和那一大块菜园子收拾的井井有条像模像样的。 “青禾姑娘喝点茶水吧。”王时卿说道。 “多谢。” 青禾接过水杯,开始打量起王时卿来。 这王时卿生的娇小玲珑,肌肤胜雪,举止娴静,是一位清丽脱俗的美人儿。 注意到对方在打量自己,王时卿心下更是觉得羞怯。 “我虽是牛角村人,但大部分时间都随两位哥哥住在阳芜县城。近日里母亲身子不好,我便和哥哥一起回来探望。昨日看到小柱子从门口经过,看到了他手里缝补过的几件旧衣裳,我觉得那针线功夫极好。问了才知是你的手艺,所以我今日特意让小柱子带我过来见见你,望你不要怪我这样冒昧过来打搅。” 柳青禾怕气氛尴尬,于是先开口道明来意。 王时卿道:“只是些寻常手艺,算不得什么。” 柳青禾笑着说道:“都说勤能补拙,却不知有些事若是没有点子天份也是无用。我在阳芜县时日常闲暇的功夫就做些刺绣活,也能赚些散碎银子。灵儿姑娘有这天赋和手艺,何不日常也做些绣品贴补家用。” “我?可我从未做过那些细致的绣活,怕是……怕是做不好。”王时卿闻言有些心虚的说道。 她自小家境贫寒,穿的都是些粗布衣裳,用的也是些棉麻线,哪里用过那样好的真丝绣线,心里很是没底。 “无妨,像手绢荷包之类的小玩意儿,只用平针和ᴊsɢ长短针就足够对付了了。这些也好卖,县城里的公子小姐和那些贵人们最爱这些小玩意儿。” 王时卿心里依然没底,道:“可是我……” “灵儿姑娘,虽说我们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是天下多得是偏心的父母和薄情的郎君,所以我们女人自己手里有钱才是最大的保障。我听小柱子说你家夫君对你还不错,可是人这一辈子日子长着呢,你也要多想想以后,多门手艺就是多一条后路多一道保障啊。”柳青禾见她犹豫便又开口劝道。 王时卿父母早逝,后来在舅舅家那般凄苦的寄人篱下多年。眼下元忱溪也不知缘由突然离开,她心里真是有些发慌,此刻柳青禾刚刚的几句话倒是真真说到她心里去了。 “好,那我便试试,我可以做些绣帕的。”王时卿抿了抿嘴唇,眼神定定的说道。 柳青禾闻言立马喜笑颜开道:“这就对了嘛,灵儿姑娘,我事先和你说明,这每件绣帕的工钱我给你七十五文。我也不瞒你,阳芜县的绣坊我卖给他们每件是八十文,我从中赚你五文钱。你可介意?” 王时卿点点头道:“这是应该的。” 柳青禾起站起身说道:“好,那就这样说好了,我让小柱子等会给你拿绢帕过来,你就绣些寻常的花草样式即可。这两天先绣一方我看看,若是没问题我就多留些绢帕给你,以后每过几个月我就过来拿一次。” 王时卿道:“这就走吗?再坐坐吧。” “不坐了,我家里还有一把客人订好的娟扇没绣完呢,就不多留了。”柳青禾说着就招呼柱子随她一起离开了。 不过多时,小柱子就抱着一些绢帕和绣线回来了。 王时卿对这位柳青禾姑娘有些好奇,于是问道:“小柱子,那位青禾姑娘她为何这般能干,好像和咱们这里的姑娘有些不一样。” 小柱子说道:“那是因为青禾姐姐的娘以前是阳芜县里一位有钱人家家里的奶娘,后来她年纪大了就回村里了。她的两个儿子也在那户人家做事,一个现在已经在府里做了个小管事,另一个在城郊庄子里做了庄头。青禾姐姐后来也去了阳芜县,专门给县里的绣坊做绣活。她的手可巧了,做出的双面绣可漂亮了,听说那样的一把扇子可以卖好几两银子呢,县里的有钱人家都喜欢她做的绣品。之前咱们这儿也有几个姑娘想跟着她做绣活,可是她们都笨手笨脚的,青禾姐姐就嫌她们没有天份浪费绢帕,不让她们做了。这次看上灵儿姐姐你的手艺,姐姐你真是厉害。” 王时卿道:“原来是这样,难怪她这般言辞爽利又有见识。” 此刻,王时卿心里又是喜又是怕。 喜的是以后可以跟着柳青禾赚些小钱,怕的是自己手艺不济,做出的东西入不了她的青眼。 第12章 李秀才欲强占王时卿 虽然担忧自己不能胜任刺绣的活计,但王时卿心里却已经有了些盘算。 前天元忱溪带她去青田镇子上逛去,回来的时候还给她买了一方绣着蔷薇花的丝帕。 王时卿觉得那个花色和样式倒不错,既然是练手,不如先照着这种样式做着试试看。 于是从昨日到今天,王时卿一得空就拿着手中的绢帕认真做绣活,手头有了活,心里便没时间胡思乱想了,感觉时间过得比平日都要快些。 王时卿心情也渐好,一来她觉得自己做的绣品还过得去,几乎可以和她买回来的那块绢帕媲美,二来明日就是元忱溪说好要回来的日子了。 夜里,王时卿正打算灭了蜡烛准备歇下了,谁知院内突然响起一阵拍门声。 这个时辰了,定是元忱溪回来了,还以为他明日才会回来呢,王时卿心里如此想着。 很快,王时卿便拿着蜡烛披着外衣手忙脚乱的走到院子里。 “是你吗?”王时卿问道。 门外没有人回答。 “是你回来了吗?”王时卿提高了嗓门问道。 门外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加重了敲门声。 王时卿心下疑惑,却又挂心着元忱溪,便壮着胆子拿起院内靠墙的一根木棍,小心翼翼的开了一丝门缝想看看门外的情况。 谁知门刚刚打开一些便被外面的人用力推了进来。 “啊!”王时卿被猛地一撞,手里的烛台被打翻在地。 借着地上烛火发出的光亮,她看清来人并不是元忱溪,而是另一个她十分厌恶的男人--李秀才。 “小娘子为何如此慌张啊,手里拿着棍子干什么?” 李秀才一进门就露出了猥琐的笑容。 “你……你来干什么?”王时卿吓得双手握着棍子,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自然是思念小娘子你思念的紧,我在你家外面观察过了,这两天你家男人都不在家,我这不是怕你孤单特地过来陪你的嘛。你放心,这里离村子远,没人会发现我们的。” 李秀才一边说一边搓着手往前走。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不客气了!”王时卿厉声喝道。 “小娘子何必如此凶悍,论身份我可是秀才相公,被我看上也是你的福气和造化。你若是跟了我,日后我中了举人再登榜封官,自有你的一场富贵,你何苦跟着一个猎户在这山里讨生活,辛苦劳作一辈子呢。” “呸!谁稀罕你的富贵,你有金山银山我也不会跟你,你也配称读书人,你给我滚!”王时卿又气又怕,颤着声音骂道。 其实王时卿此时已经吓得两腿发软,却还是硬撑着自己不敢倒下罢了。 “别给脸不要脸,你若是不从,我现在就强要了你,你若是敢说出去,看你家那个莽夫回来还肯不肯要你!” 李秀才冷笑道,双手更是不老实的开始想上前搂抱面前这个已经吓得花容失色的美人儿。 见他还敢过来,王时卿立马惊声尖叫的着挥舞着手里的木棍。 正在这时,一道褐色的身影从枇杷树地下“嗖”的一声飞窜而出,一下子扑倒在李秀才身上。 李秀才猝不及防便被扑倒在地。 王时卿见状忙上前用木棍朝李秀才身上狠狠地打了好几棍,直到没力气的才肯停下来。 一旁的破虏也死死咬住李秀才的右腿,那狂徒的腿上立刻鲜血直流。 见王时卿停了下来,李钰忙挣扎着起了身,吓得直往门外走去,可是那狗死咬着他的腿不松口,疼得他连声叫娘。 王时卿怕动静太大闹出事端,便让破虏松了口。 李秀才跌跌撞撞的逃走后,王时卿整个人瞬间发虚,手中棍子掉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她内心恨不得直接打死那人才好,可是她也知道不能这么做。若是真的把他打伤打残了,等闹得人尽皆知,将来被指指点点的也只能是她自己,说不定还会牵连到元忱溪。 而那位秀才相公无非被人耻笑几天罢了,说不定那些长舌妇还会反过来说是王时卿自己不检点会勾搭,往她身上扣屎盆子。 这样的事儿,吃亏的只能是女人。 王时卿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心里又惊又气。 王时卿坐在院子里哭了好久,又想到若是元忱溪不出门,那狂徒便不敢轻易上门,心里又是好一阵委屈。 哭了小半个时辰,她才勉强起身,颤着身子去关了院门,又捡起地上的烛台抽泣着回了卧房。 破虏见主人回屋了,又摇着尾巴又蹲回了树底下。 第13章 月事来临 “灵儿,这个风车好不好看啊?” “好看,下次爹爹和阿娘还要带灵儿来镇上玩。” 六岁的灵儿坐在父亲的脖子上,将手中的五彩风车举得高高的,迎着春日里吹来的暖风,那风车不停的转动着,显得格外好看。 “那爹爹再带灵儿去买糖葫芦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