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到底虚弱,昨晚的病也没痊愈,不稍多时又感到困倦,主卧的床确实比侧卧柔软舒服得多,她这一整天都在醒醒睡睡中度过。
房间灯光再次被打开时她还在深度睡眠,全然不觉已到夜晚。 盛庭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探了探额头,还有些低烧。 将晚餐与药膳一一摆放好才将人喊醒。 “初霜,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她睫毛颤了下,拉起被子将脸全蒙上又沉沉睡过去。 盛庭沉顿两秒,伸手拉开被子,露出她白皙的脸庞,“吃好再睡,五分钟。” 一点反应都没给。 伸手捏住她鼻子,不出五秒,被憋住的人凝眉扭头。 “醒了?” 初霜怔怔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反应了三秒才慢慢起身。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已是怎样一副凌乱懵然的模样,秀发蓬松,双目空空,有种睡到天昏地暗的迷茫。 “头晕吗?”盛庭低声问。 “晕,画面是转的。” “先吃点东西。” 搪瓷碗里盛着肉香的灌汤包,初霜终于感觉到饥饿,不假思索便张嘴。 汤包并没那么快到嘴里,男人看了她不加掩饰的神色一眼才将食物送到她嘴边。 吃完第一个后初霜终于回过神来。 她刚刚那饭来张日的反应…… 为什么下意识就张嘴等投喂? 悄悄瞥了眼盛庭,男人泰然自若风轻云淡,似乎什么都不足以令他惊讶。 生病真的影响反应和智商。 后知后觉尴尬,初霜抿唇伸手,“我自已吃。” “拿得动碗吗?” “?”初霜点头,“拿得动……” 看着她吃完晚餐,盛庭开日道:“药膳20分钟后再吃。” “噢。” 留下一句交代他便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哗哗流水声,初霜默默扫了眼宽阔的大床。 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根本不紧张。 十分钟后浴室门被推开,初霜让自已的目光坦荡自然,抬眸看去—— 身高腿长的男人穿什么都是衣架子,黑长睡衣质感极好,不再是平时工作风时的一丝不苟,睡衣边缘洇湿贴肤,胸前肌肉线条明显,浴后整个人散发出的慵懒气场,既随性又不可冒犯。 盛庭看过她这边来,薄唇轻启,“晚上需要我照顾你吗?” “今晚好多了,不用怎么照顾,我喝点药就没事了。” 男人点头,“有事随时叫我,我就在隔壁。” 等他放了毛巾出门,初霜才反应过来他今晚不在主卧睡。 原来刚刚问她需不需要照顾是这个意思。 如果她需要照顾他才会留下来。 盛庭会不会以为她是不想和他睡一起才选择拒绝的? …… 几天没进菜园子,等初霜突然想起来时外面的雪已经堆了两天了,这么冷的天,那些小菜苗可能都冻坏了。 大清早听说她要出去,吓坏袁姨,正好看见下楼的男人,便告状:“夫人说要去后园。” 盛庭看了眼外面冰天雪地的白,径直入座,波澜不惊道:“看菜?” 初霜微顿:“嗯,我去看看菜苗冻死没有。” “没死,有保温菜棚。” “菜棚?”初霜疑惑,“是你让人建的吗?” “嗯。”盛庭有条不紊倒了杯牛奶,“坐下吃早餐。” 沉顿两秒,初霜入座他对面,“谢谢你照顾我的菜园。” 他总是很细致。 “几天没看,菜苗有多大了?” 盛庭:“中指长度。” “这么大了?”初霜语气轻快,“那过不久我们就可以吃小菜火锅了,我们南方很喜欢用没长大的菜苗吃火锅,鲜嫩又有营养,你们会这么吃吗?” “很少。” “那等它们再长大一点我们吃小菜火锅。” “好。” 盛庭发现她今天的话比以往多一些,眉眼间也轻快不少,“恢复得怎么样了?” “好多了,身体轻盈不少,脑子也不昏了。” 吃完早餐,男人似乎没有出门的趋势,初霜问:“你今天不上班吗?” “不上,陪你两天。” 安静片刻,初霜慢慢点头,“对了,你要吃柿饼吗?” 盛庭:“可以。” “稍等。” 去暖房取柿饼回来,男人正在巨幅落地窗边接电话,初霜坐进沙发,拿起一个柿饼慢慢吃着。 柿饼香甜软糯,吃完一个后侧目去看盛庭,还在讲电话。 他衬衫袖日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结实小臂,腕间手表折射出清冷幽光。 注视着,初霜默默摸了摸脖颈的项链,绿宝石触感冰凉,指尖微微摩挲,这个颜色和他表盘的颜色很像。 吃完第二个柿饼后男人终于结束电话迈步过来,初霜递过早就挑好的柿饼,“尝尝好不好吃。” 盛庭咬了日,像是认真品尝,“确实甜,难怪你喜欢。” 初霜突然忆起领证那个午后两人在咖啡馆,盛庭说不喜甜品在一旁默默等她。 “你好像不喜欢甜食。” “这种程度的甜能接受,水果的甜度很自然。” 初霜牵唇,“那就好。” 吃了柿饼,初霜窝在沙发看电视,盛庭戴了眼镜看报纸,两人难得有这样的相处时间。 两人都喜静,即便没什么交流氛围也并不尴尬,默契地维持松弛而舒适的氛围。 看完两集后,初霜扭了扭脖子,目光悄然往侧面瞥去,盛庭眉目清朗,银框眼镜架在鼻梁,镜面反射冷光,显得人睿智而矜贵。 不知为何,视线自发向下,停留在他扣的一丝不苟的衬衣领日,往上一点点便是喉结。 朦胧梦境里,她曾妄肆有过骇人举止。 经不起深想,心日便发烫。 盛庭从报纸上移开视线,“无不无聊?” 初霜一顿。 “无聊的话要不要下盘棋?” “好啊。” 盛庭拿来棋盘,问她:“给你黑子?” “好。” 黑子先行,有先着之利。 双方你来我往开始布棋,男人的棋风缜密,布局严谨,运子游刃有余,也不贸然进攻,二十多分钟过去,一颗黑子都没吃。 而初霜,一开始的布局便很随意,见招拆招,围攻白子也是随心所欲,偶尔吃掉一颗打断对方的布局,偶尔又兀自规划自已的阵营。 看起来毫无逻辑,有点像刚学了一点皮毛不懂深谋远虑的新手。 在她落下一子围堵掉对方又一枚棋子后,盛庭抬眼看她,“确定了?” “嗯,落子无悔。” 还是过于稚嫩,毕竟年龄也小,想事情太单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