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睡的还是她住的那间病房,房间角落里还有一张小床,自然不会是褚呈瑾去睡,她自觉地挪了过去。 褚呈瑾洗澡挺久,估计是想洗刷一身的血腥味。 等他出来,谢清慈刚好在回复甄温柔消息,俩人语音互道晚安,比了个谁比谁嗲。 褚呈瑾正好听到,她矫揉造作的一句:“晚安哟~~” 四目相对,她微微一笑。 他没说话。 谢清慈也不介意,她也去冲了个澡,出来时已经快两点了。 她埋进被子里,闻着阳光的味道,惬意地“啊”了一声。 睡觉。 灯在褚呈瑾那边,他一直不熄。 谢清慈瞄了他一眼,“你不睡吗?” 他目不斜视,“不困。” 这都不困? 谢清慈抿抿唇,转过身,拿出手机看刚才的合照,她用褚呈瑾的手机发到自己手机上的。 刚才只顾着看自己的眼睛睁没睁了,这会儿冷静下来,她才重点去看他的手。 他是要给她遮眼睛吧? 为什么,他不是应该等着看她笑话吗? 第407章 回家 照片拍得不算糊,但褚呈瑾只有一个侧脸,谢清慈也不知道他眼睛里是什么情绪。 这两天事情太多了,冷静下来,她也有点累。 和褚呈瑾的关系,好像不一样了。 至少,近了一点。 今晚见到他很不一样的一面,感觉,都快成为朋友了。 比起别扭的夫妻身份,现在这样,更让她舒服。 她长舒一口气,放下了手机。 转身,发现褚呈瑾还在看手机。 她拉了拉被子,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晚安哈。” 说罢,没等他有回应,她就乖乖躺好了。 不多时,旁边飘来一句,“睡你的。” 谢清慈:“……”嘁。 下一秒,灯熄灭了。 她在黑暗里眨眼,他不是不困吗? 怎么她一说晚安,他就困了? 那他刚才在等什么,等她说晚安吗? 不不不,不会的。 谢清慈摇摇头,觉得自己脑子不好使了。 她张了张嘴,困意上了头。 碎觉! 月光照进小小的房间,地面上碎银摇曳。 黑暗里,大床上的人一动不动,直到听到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睁开眼睛。 转过脸,往墙边床上看去。 “褚呈瑾……” 陡然被点名,他愣了下,下意识要开口。 却不料,对面人根本没睁眼。 梦话? “唔……” 又是一阵细碎的小哼音。 他唇瓣抿成了一条线,侧着脸,视线落在她脸蛋上。 她梦到他了? 梦到他什么? 想到这儿,他竟然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想听听她说什么。 忽然,对面人甜甜地笑了一声。 他的思绪被打乱,再一看,她已经舒展开四肢,睡得没心没肺。 这么一来,显得他偷听梦话十分愚蠢。 她梦到什么,关他什么事。 他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闭上眼之前,却又觉得不顺心。 她凭什么梦到他! 谢清慈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早起时,神清气爽。 在薛老处吃了早餐,她和褚呈瑾就准备告辞了,闻宴过来接他们。 他们虽然只住了两天,薛老还挺舍不得,追出来,非要送上一盆炸蛇肉段。 谢清慈大惊失色,连连拒绝,找到机会赶紧爬上了车。 褚呈瑾似乎夜里没睡好,正靠在后座小憩。 一看到她,他嘴角压了压,也不跟她说话。 谢清慈把他的药放在了脚边,点了下数量,等到车发动了。 她提醒他,“你要是出差跟我说一声,我把药提前拿个许秘书。” “什么药?”闻宴问了一句。 谢清慈解释了。 闻宴说:“那不能拿给外人,不安全。” 谢清慈想了下,明白过来,褚呈瑾耳朵的问题是大秘密,药容易被人看出端倪。 “那我拿回家熬。”她说着,看了一眼褚呈瑾,又加一句,“我自己熬,熬好了,就把药渣粉碎处理掉。” 褚呈瑾这回总算有点反应,看了她一眼。 “嗯。” 谢清慈放心了。 他们现在应该算真的自己人了。 车一路往市区开,褚呈瑾回了集团,谢清慈回了薄公馆。 自从她“小产”后,薄公馆都空了好久了。 第408章 我早就心如止水了 谢清慈回了趟薄公馆,先把卧室里收拾了一下,又把那张照片打印了出来,然后在套房的小客厅的墙角做了个照片墙,把照片贴了上去。 四十天自拍打卡,从今天开始。 她有信心,一定能做到。 她把褚呈瑾的药都放进了她小房间里的柜子里,还上了锁。 弄完这些,整个人的心情都很放松。 正好,甄温柔搬了新家,约她见个面。 到了高档小区门口,甄温柔老早就等着,原本以为她会面容憔悴,没想到她生龙活虎的。 “你这回不太一样啊。”甄温柔诧异。 谢清慈笑,拉着她说悄悄话,除了褚呈瑾的耳朵,还有她啃褚呈瑾那段,几乎都说了。 电梯里,甄温柔看她的脸色粉粉的,忍不住凑近,嗅了嗅。 “干嘛?”谢清慈把她的脸推开。 “你不对劲。” “什么?” “你身上有一股酸臭味!” 谢清慈惊了下,赶紧闻了闻自己。 “没有啊。” 甄温柔搭住她肩膀,挤眉弄眼,“说!跟褚呈瑾什么情况?” 谢清慈反应过来了,说:“想什么呢。” 甄温柔说:“我怎么听都觉得,你们俩现在,比当初做夫妻的时候,还像夫妻。” “打住!”谢清慈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停止发散你的思维哈。” “跟我还打马虎眼儿呢。” “本来就没有的事。”谢清慈靠在电梯墙上,想了想过去三年,再想想现在,“我早就心如止水了,现在这样,能做朋友,已经不错。” “等等,你这做朋友,是爱而不得,退而求其次呢。还是说……” “当然不是。”谢清慈哭笑不得,说:“本来和他跟仇人似的,半年后能和谐地拜拜就不错了。现在能做朋友,将来也算多条路,何乐而不为呢。” 甄温柔觉得有点可惜,“这样啊……” 俩人说着话,已经到了。 电梯门一开,俩人正要往外走,迎面走近一个年轻男子。 一身黑色冲锋衣,戴着棒球帽,帽檐压得低,但能看见他戴着的防护墨镜,露出的半张脸白皙立体,俊美可见一斑。他手里拎着球拍包,目测应该是网球球拍。 谢清慈扫了一眼,正对上对方漆黑的眸子。 她嘶了一声,跟甄温柔交换了一个眼神。 甄温柔示意她别说话,等到对方进了电梯,电梯门关上,她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谢清慈赶紧用手肘推推她,“你这邻居是杀手吗?” 好冷。 经过她身边那一刹,她都忍不住缩肩膀。 甄温柔拉着她进屋,开始说:“不知道是哪家的太子爷,牛逼得一批,我刚搬来那天晚上,在地下停车库遇到他,他敲了我车窗。” 谢清慈眼前一亮,“搭讪?” “哪儿啊!”甄温柔翻了个白眼,“让我挪车!” “啊?” “我刚把窗户打开,丫迎面砸进来两沓红票子,让我把车位让给他!” 谢清慈好奇,“那你让了?” “我?”甄温柔深吸一口气,“我当然没让!我不要脸的?” “然后?” “他又砸了我两沓!” “……你让了?” “废话!我脸又不值钱,再说了,一破车位,四万还不让?”甄温柔骄傲地仰起脖子,“我麻溜地让了,都没给他后悔的机会!” 谢清慈:“……” 第409章 岑寂究竟是怎样的 谢清慈笑得直不起腰,“你还挺能屈能伸。” 甄温柔摆摆手,“算了,人家用钱砸我,又不是用砖头砸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谢清慈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又问她最近工作顺不顺。 “顺!”甄温柔洗了盘葡萄,边吃边说,忽然想起来什么,她一下子坐起来,“遥妞,你还记得张燕燕吗?” 谢清慈一听这名字,立刻露出了厌恶,“记得。” 甄温柔知道她听不得那几个名字,但想了想,还是小声说:“我前两天在大厦里遇到她妈妈了。” “找你买珠宝?” “拉倒吧。”甄温柔说,“在我们大厦里做保洁!” 谢清慈愣了下。 张燕燕就是当年她那起案子的施暴者之一,当年她出事后,老爷子不想事情闹大,影响她嫁入秦家,把事情压了下来,再加上幕后真的指使人是秦承意,老爷子根本没正经处理,涉事人员几乎都逍遥法外了。 甄温柔说:“我稍微查了一下,张燕燕家早就破产了,就在那年你出事之后不久,她本人都失踪好几年了。” “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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