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像没什么用。她才注意到,粥粥赤裸着上半身。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宋槐能明显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膛,以及略微高于自己的体温。 昨天晚上的一幕幕,不断地在她脑海中闪过,她的心脏又开始砰砰狂跳。 她微微仰起头看向粥粥,他的眉宇间没有一丝烦恼,唇角微微上扬,似乎睡得心满意足。发现粥粥的睫毛微微颤动,有睁开眼的趋势,宋槐立即闭上眼睛装睡。 粥粥的气息越来越近,在她的脸颊上轻轻荡漾。感受到粥粥的嘴唇贴近她的耳垂,宋槐身体变得紧绷,眼睫毛也不自觉轻颤,却仍然紧闭着眼睛,假装还在睡。 预想中的吻没等来,只有一道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这么喜欢装睡啊?” 粥粥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愉悦和戏谑。 宋槐猛地睁开眼睛,抬起双手,将粥粥凑在她耳边的脑袋推开。粥粥倒是配合,不需要她使多大的力气,就已经随着她的动作,向后退出十厘米。 “谁让你睡在我房间?”宋槐和粥粥四目相对,毫不退让地质问道。 粥粥忽然笑了,那笑容和眼神中充斥了不可明说的暧昧,声音沙哑道:“我房间的床单脏了,你难道不记得昨晚……” 在他说出口前,宋槐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眯着眼,一字一顿警告:“那你现在还不赶紧去、换、床、单。” “呜呜呜。”粥粥从指缝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呜呜呜呜呜呜。” 宋槐试着解码了一下,后面那句应该是”你先把我松开。”她刻意加大力气,捂住粥粥的嘴,解气后,才将手松开。 “我不会换床单。”粥粥活动活动嘴巴,回答道。 “那还不去学。”宋槐一副班主任催学生补作业的语气。 粥粥突然伸手搂住宋槐,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坏笑着说:“要不直接把床单扔了吧,这样我就能一直跟你睡。” 宋槐懒得理他,一记鄙视的白眼落在他身上。 “行不行嘛?”粥粥将头凑到宋槐的颈肩,故意拱来拱去撒娇。 宋槐觉得粥粥粘人得可爱是一回事,还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不行!” “既然如此。”粥粥突然猛地起身,将宋槐压在身下,用一副阴险的嗓音说道:“那我珍惜仅有的这次机会,争取今天不让你起床。” 被他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给逗乐了,宋槐一巴掌拍在他赤裸的胳膊上,又舍不得用力,强忍着笑意警告:“老实点。” 粥粥轻笑着,低头在宋槐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又缓缓下移,凑到她的嘴边。刚准备吻下去,却被闹钟铃声打断了。 他观察宋槐的表情,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就这在时,宋槐微微抬头,在他的嘴角轻轻一吻,他内心狂喜,张开嘴欲回吻,却听见宋槐轻声说—— “去把我手机拿过来。” 粥粥身体里刚刚燃起的那点儿火瞬间熄灭了。他哀怨的长叹一声,起身走到客厅,将宋槐的手机拿回卧室。 走到床边,看见宋槐在身下垫了个枕头,准备躺下。粥粥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枕头,顺势躺在她身边,然后伸手绕过她的脖颈,让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 “我比枕头舒服。”粥粥说着,将手机递给宋槐。 醒来的这几分钟,宋槐已经适应了粥粥的各种粘人操作,脸不红心不跳地接过手机,关闭闹钟。 每天早上八点是“江城广电”微信公众号早间新闻的推送时间,宋槐每天提前半个小时审核稿件。周六的稿件一般都是前一晚准备好的,可她还是习惯再检查一遍。 宋槐检查稿件的时候,粥粥一直低着头观察她。见她逐渐皱起的眉头,粥粥忍不住发问:“怎么了?” “公司新招来的这些年轻人做事情真的很不靠谱,只检查正文,从不看标题,连年份都能写错。” 宋槐解释完,拨通部门员工的电话,打了好几个,不是关机就是无人接听。她只能将错误的地方截图发送至编辑群里,自己先在后台修改错误。 粥粥其实很少跟宋槐聊工作的事情,总觉得下班时间应该好好享受生活,没必要被工作绑架。见她一个主编周末大早上找不到部门员工,还得自己修改稿件,他也忍不住问道:“回公司待的不顺利吗?” “公司ʝ以前编辑岗位的工资构成是底薪加提成。那几年,新媒体刚成为主流渠道,越来越多企业愿意在新媒体投放广告,编辑经常跟甲方沟通,签约成功后,也能拿到提成。这个现象,逐渐引起业务部的不满。 就在我升为副主编第二年,请了一个月病假回公司,编辑提成就被取消了,我也被借调到住建局。也是那段时间,部门大批员工都因为降薪问题离职。现在公司编辑岗位的工资水平在江城只能算个中下等,招不到人自然会降低标准。” “就没有其他办法吗?”粥粥问道。 “没必要了。”宋槐本来准备在广电待到年底再做打算,最起码也要磨练一下自己的领导能力才行。现在看来,实属浪费时间。 如今“松鼠说楼”每周接一次推广,算上日常稿件收入,跟她现在的主编工资持平。若是真做全职自媒体,也不是不可行。而且,她还答应过张丛楷,会兼顾新公司的编辑工作。再说了,将来如果真的要去宁州发展,也得花时间找工作。 还没计划好的事,宋槐不习惯说出口,即使面对粥粥。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粥粥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心里有了主意。比起知道她的想法,粥粥更想给她一些鼓励:“你放心大胆去做就行,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有我。” 宋槐突然想起上次在厨房里,和陶敏芝说的话。她好像真的遇到了一个和她爸妈一样,对她好的人。 她放下手机,看向粥粥,故意逗他:“好啊,那我就赖着你,蹭吃蹭喝。” “没问题,你随便蹭。”粥粥往前凑,鼻尖蹭了蹭她的,“不睡了?” 宋槐摇摇头。 “那现在是不是应该去镜子前赞美自己了?”粥粥轻挑眉毛,问道。 “你果然看见了?”宋槐往后退了一点,瞪大眼睛看着他。 她搬来粥粥这边以后,就把全身镜也搬进自己的卧室。每天起床后,都是在卧室里悄悄照镜子,粥粥应该看不见才对。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上次粥粥睡在客厅的时候,看见宋槐在衣帽间照镜子了。 “没有啊。”粥粥眨眨眼,一脸无辜地说:“黄黎说的,要求你每天早上起床后,先站在镜子前夸自己。” 要不是他说完就咧着嘴偷笑,宋槐还真的信了。 粥粥赶在宋槐又要开口怼他之前,先抢话:“走,我抱你去。” 说着,也不给宋槐反应的时间,起身拿起拖鞋,再抱起宋槐,一气呵成。 走到镜子前,他手里的拖鞋扔在地上,将宋槐放下来。 宋槐穿好拖鞋,看见镜子的自己,脸颊倏地变热,仓促别开眼。 脖颈和锁骨那些还没消下去的吻痕,无不在提醒他们昨晚的疯狂。 “怎么不夸?”粥粥明知故问。 “我今天不想夸。”宋槐有些结巴道,微微张开嘴,大口喘气放松。 “那就我来夸。”粥粥站在宋槐的身后,让她的后背完全贴上他的胸膛、轻轻扶着她的脑袋,让她直视镜子。 他也看向镜子,一只手轻抚宋槐的脸颊,低声道:“我们小榆的眼睛是小鹿眼,笑起来眼睛弯弯,当然了,不笑的时候也很好看。标准的鹅蛋脸,鼻梁很高,嘴唇很软。” 说着,他又低头吻了吻宋槐的大臂,故意咬了一口胳膊上的肉,含糊道:“手臂线条也很好看。” 粥粥把宋槐从头到脚,每个部位都夸了一遍。从头发丝,到锁骨、大臂、大腿、脚踝。每提到哪个部位,就用手指指腹滑过那个位置。 宋槐觉得粥粥的手好像有魔力,身体被他触碰过的每一寸,都迅速染上了烫意。 “我们小榆哪里都刚刚好,我都很喜欢。”粥粥的音色泛起情欲的哑,低沉而浓厚。说着,他轻轻咬了一口宋槐的耳垂,激得她抖了一下,“怎么样,对我的夸奖还满意吗?” 宋槐早已被撩拨的大脑空白,哪里还有理智思考粥粥说的是什么,随便“嗯”了一声。 粥粥轻轻抚宋槐的脸颊,让她稍稍侧脸,吻上他觊觎已久的双唇。 余光从镜子里看到他们动情接吻的画面,宋槐羞得不行。她转过身,双臂环住粥粥的脖颈,主动贴上粥粥的双唇。将刚才中断的一吻,又续了下去。 在粥粥看来,这是一种无形邀请。他双手搂住宋槐的腰,带着她边吻边往床边走。 日上三竿,两个人又重新滚到床上。 后来,粥粥连续一周都以“床单扔了、新买的没到货”为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