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师傅给小女孩的娘亲施救的时候,他一时间居然手足无措了起来。 师傅的施救太过复杂,他看不懂,可是小女孩的哭声让他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他只能故作老成的拍拍她的肩膀:“小姐请放心,我和我师父定会尽自己绵薄之力,保夫人性命无虞。” 可是实际上,他什么忙也没有帮上。 明明已经成功被师傅吊起一条命的那位夫人,没有见过第二年春天。 他和师傅再一次经过沈府的时候,沈府已经挂上的白事用的罗帐。 透过打开的沈府大门,他看见一个双眼空洞的小女孩。 那是刚刚失去母亲的卫明裳。 那种眼神刺的他浑身难受,他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他再也不想成为那种什么事情也做不了的人了。 宋之凛微笑着看着她:“-大概就是因为,我心悦你,所以我才忍不住想要对你好吧。” 卫明裳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宋之凛总是这样,她刚想张嘴说话,却见丫鬟急匆匆的过来通传:“小姐,宫里来人了。” 卫明裳一听,心下一沉,她匆匆放开宋之凛的手,露出一个歉意的笑:“抱歉,我先过去一趟。” 看着空荡荡的手,宋之凛眼神闪过一丝失落,不过随即很快又变回了笑意:“好,我等你。” 卫明裳跟着丫鬟来到了大门前,只见那里站着一个公公,正不耐烦的晃了晃拂尘:“人呢?” 卫明裳忙道:“来了来了。” 说着便使了个眼色,让丫鬟递上钱袋子,随即俯身行礼。 公公见她如此识趣,态度也不自觉的就好了起来:“传皇后娘娘懿旨,宣将军府小女梁若夏觐见。” 卫明裳眼底划过冷意,沈清棠要见她?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可是皇后懿旨又不能抵抗。 公公笑眯眯道:“接旨吧,梁姑娘。” 她俯身一拜:“臣女接旨。” 那位公公在她面前笑的不明所以:“梁姑娘,你这张脸……面见皇后娘娘的时候最好蒙起来。” “皇后娘娘最近才恢复活动,自然是想结交最近的世家贵女,但是在皇宫里,可切莫张扬。” 卫明裳垂下眼帘:“是。” 第23章 这是卫明裳重生以后第一次来到凤仪宫。 沈清棠不止邀请了她,还邀请了其他的世家贵女,她在门口候着的时候,就听见了里面传来以沈清棠为首的八九个女人凑在一起说说笑笑。 看着身居高位的沈清棠,她心中闪过恨意,只是蒙着面,沈清棠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 沈清棠看着那张蒙着面纱的女子,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看来是有人提点她了呢,知道自己不喜欢那张长得像卫明裳的脸。 她牵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虚假的和善笑容:“想必这位就是若夏妹妹了?” 卫明裳不卑不亢:“回娘娘,臣女梁若夏,骠骑大将军梁飞之女。” 沈清棠嘴角的笑意淡了两分,这个叫梁若夏的是故意提自己的身份,这样的话,自己也不好明面上给她难堪。 她不喜欢这种过于聪明的女人,和卫明裳一样,看着……就碍眼。 但是她这才刚解除禁足,万不可节外生枝。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卫明裳,挥挥手免了她的礼:“时间不早了,我们这边的赏花宴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所谓赏花,其实也不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御花园可是离太和殿近的很,沈清棠的心思,在场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可是,知道归知道,但是在场的世家贵女都是怀抱着这样的小心思,当朝皇帝正值青年,刚好和这些少女们年龄相仿,又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人,哪个少女不怀春? 只是当这群贵女在对着御花园的花草吟诗作赋的时候,卫明裳一个人默默混杂在人群,尽量削减了自己的存在。 她正盯着眼前的豆绿发呆的时候,耳边猝不及防的传来了沈清棠的声音。 “这豆绿美则美矣,只是……”沈清棠不知何时走至她身边,她轻轻一抬手,宫人为她递上一把精制银剪,她拿在手上,就不由分说的剪下一只刚刚盛开的豆绿。 沈清棠嗤笑一声:“只是长势不佳,长歪了些,满院花团锦簇,有一只格外突出,这就有失美观了。” 她轻轻伸手,在卫明裳的发间簪上这朵豆绿,她捂嘴轻笑:“更衬妹妹呢。” 说完,她百无聊赖的把剪刀递给宫人,随即又施施然同其他的世家贵女说说笑笑。 卫明裳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她这是在告诉自己,就算长得相像,也别妄想做出头鸟吗? 沈清棠禁闭一年,怎么脑子还是没有长进? 至少,她自己从来没有拿花自比过。 她面无表情的跟着他们的步调继续走走看看,只觉得乏味的紧。 常公公的唱鸣尖锐的响起,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跟着那些贵女一起福身行礼。 “免礼。” 低沉磁性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子啊长得让你都听见了。 个别贵女都难掩脸上的红晕,都在含羞带怯的悄悄偷瞄陆鹤霖。 陆鹤霖面无表情,声音也听不出喜怒:“皇后这是?” 沈清棠有些讨好的看着他,眼里微微闪过几丝惧意:“回陛下,臣妾举办了赏花宴,邀请各位小姐过来赏花品鉴……” 陆鹤霖的眼睛扫视了一圈,随即停在了队伍最末端的卫明裳身上,他缓步上前,走近卫明裳。 卫明裳眼前多了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她头埋的更低。 只听耳边传来陆鹤霖毫无感情的声音:“抬起头来。” 卫明裳心中一惊。思忖片刻之后,缓缓抬起了头。 下一个瞬间,陆鹤霖一把掀开了她脸上的面纱,那一张熟悉的脸一下子便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第24章 空气里传来静止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落在了卫明裳身上,安歇目光里,有惊愕,有不敢置信,还有鄙夷恨意。 陆鹤霖皱起了眉头打量了一番,突然伸手摘去了她头顶上的豆绿:“梁姑娘人比花娇,这豆绿簪上去反而俗气了。” 这番话说完之后,沈清棠脸色微沉。 她倒是小看这个梁家姑娘了,一张长的和卫明裳有七分像的脸还真就把陛下勾的魂不守舍! 卫明裳感受到,那只手在摘掉豆绿的时候,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轻轻擦过了卫明裳的脸。 那只手带着薄茧,触在脸上带上了一些酥麻的感觉。 卫明裳不动声色的退了半步,陆鹤霖的摘下豆绿的手就这么滞留在原地。 “谢陛下称赞。” 卫明裳深呼一口气,看来在皇宫里摆脱陆鹤霖会是一件很难的事了。 陆鹤霖的脸色不太好看,那只拿着豆绿的手缓缓捏紧变成拳头。 他缓缓出声:“朕还有要事在身,你们继续,朕就不打扰了。” 皇后带领的贵女们心知肚明,对于刚才的插曲绝口不提。 赏花宴过后,众人随着陆鹤霖来到主殿准备晚膳。 宴席上,烛光摇曳,贵女们欢笑声不断,似乎全然忘记了之前赏花宴上的尴尬。 卫明裳轻轻抿了口茶,她缓缓放下茶杯的时候,不紧不慢的把手搭在案台上,食指微曲,有一下没一下的叩着。 这个动作却不经意间落在了沈清棠眼中,她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为什么眼前这个梁家姑娘会做出和卫明裳喝茶时一样的动作? 脸长的像就算了,习惯也一样? 难不成这世界上还有厉鬼上身的说法不成? 不不,万一是卫明裳假死成功了也说不准,她可没有亲眼见过卫明裳的尸身。 沈清棠的脸色逐渐难看了起来。 卫明裳勾唇轻笑,她就是要故意让沈清棠看见她这个动作的! 自上一次宋之凛从她搭脉习惯认出她之后,,她就想这个办法,上一世就是因为沈清棠的三言两语,把宋之凛害到下狱,可怜长安宫几十个宫人被陆鹤霖杖毙! 这才哪到哪?她只不过是提前收点利息。 看着沈清棠难看的脸色,陆鹤霖面无表情:“皇后看起来似乎身体不适?” 沈清棠干笑两声:“哪有的事,只是今晚的晚膳有些不合胃口罢了。” 说着,她也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道:“臣妾瞧着这道红梅珠香不错,倒是可以让诸位妹妹都尝尝。” 陆鹤霖头也不抬:“嗯。” 沈清棠命人把这道菜呈上每一位贵女的案台上,她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微笑。 在沈府待字闺中的那段时光里,她知道一个旁人都不知道的秘密,卫明裳其实对虾过敏。 而红梅珠香这道菜以鸽蛋、对虾为主料烹制而成。 她如若真是卫明裳,是碰都不会碰这道菜的。 红梅珠香呈上之后,在沈清棠目光注视下,卫明裳缓缓拿起来筷子,夹起一颗虾仁,送入嘴中。 沈清棠瞬间如遭雷劈。 第2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