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和沈幼瓷的关系并未到达朋友的地步。 那天之所以对他们说是朋友,顾思彦是出于私心,通过一个身份称谓想要跟她拉进一步关系。 他敛了敛眸,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是我的委托方。” 梁胥一愣,“我还以为你回国不接委托了呢。不然上次我朋友的那个案子就想找你帮忙了,可惜她后面找到了律师。” “也就接了这一个,凭缘分遇到的。” “你这样说,我更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入的了你的眼,打算什么时候把她带给我和颢哥他们见见?” 梁胥勾了勾唇,是真心高兴他从许悠那段感情里走出来了。 要知道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一辈子就要栽到许悠身上了。 “等时机成熟会带她来见你们的。” “好。” 梁胥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才注意到他另一只手还提着一盒江南记的桃酥。 他顿了下,“她也喜欢吃桃酥?” 他问完,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要用也字,后一秒才想起顾思彦以前说过,许悠很爱吃桃酥。 顾思彦只是轻嗯了一声,“我就先上去了。” “行。” 梁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耸耸肩。 心想着世界上那么多人爱吃桃酥,应该也没什么奇怪的。 此刻病房内。 顾思彦见沈幼瓷吃了两块桃酥就不吃了,眸光微微一暗,温声问道,“沈小姐不喜欢吃桃酥吗?” “是我下午还吃了朋友送来的小蛋糕,现在有点吃不下。” 沈幼瓷淡淡解释道,将剩下的桃酥收好。 她的确不太爱吃桃酥,相比较它的甜酥脆,她其实是更喜欢蛋糕的软糯甜口。 “原来是这样。” 顾思彦微笑着点头。 他没有久留,保持恰到好处的分寸,简单地聊了会儿天便告辞了。 …… 接下来的日子,梁胥和顾思彦还是会隔三差五来探望沈幼瓷。 不过在她准许居家办公后,两人为了不打扰她,来探望的频率逐渐减少。 虽两隔两地,沈幼瓷依旧跟楚沉保持着热切的联络,她像只乖巧的猫咪待在他身边,适当地黏人和进行撒娇,获得男人欢心。 楚沉的确很吃这套,喜欢她的乖巧,听话,喜欢她隔着屏幕说想他,说喜欢他,大胆而又妖媚。 但男人渐渐发现,乖巧又好掌控的猫咪那长久以来空落落的脖颈上似乎缺了点什么。 在沈幼瓷出院当晚,两人约了阔别已久的一晚。 未开灯的总统套房里,只有从落地窗洒进来的月光照亮房间。 男人将她抵在落地窗前,深邃的眸子缓缓扫过她这一身精心打扮。 白色轻纱在腰间若隐若现,胸前的绸缎蝴蝶结是低胸外加镂空设计,俏皮的同时也增加了一丝神秘感。 她像是暗夜里的精灵,身后盛城最繁华漂亮的夜景也为她作了陪衬。 那只搭在她腰肢上的手微微一紧。 男人轻笑,深邃的眸底是渐渐泛起涟漪的情欲。 “沈幼瓷,这也是礼物?” “纪总喜欢吗?我怕那条领带不合你喜好,就准备了更符合你胃口的礼物。” 沈幼瓷微微勾起唇角。 男人嘛,送礼当然要投其所好。 她身上那股玉兰花香水味一点点钻进他的鼻尖,是久违的味道。 “喜欢。” 男人的嗓音有微许的暗哑,他微微俯身,抬起她的一只腿,将脸贴近她的耳畔,耳鬓厮磨着。 “我也有礼物。” 沈幼瓷愣了一下,语气里饱含着期待和惊喜,“会是什么?”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 是一条鸽子蛋般大小的蓝宝石项链,很精致很漂亮,光是看蓝宝石的光泽和净度,沈幼瓷就知道这条项链不是五个零那么简单。 这是楚沉在以往送她的礼物里,最贵重的一个。 “这是送我的?” 沈幼瓷有点惊讶。 “嗯。” 楚沉把项链给她戴上,淡蓝色的蓝宝石垂在她的胸前,十分漂亮夺目。 她肤色白,什么样的颜色都能驾驭。 “纪总,这也太贵重了,而且没有什么场合能戴上。” 沈幼瓷伸手轻抚这颗漂亮的蓝宝石,眸底的惊讶久久没有散去。 “以后有的是机会。” “是吗?” 沈幼瓷勾唇一笑,伸手若有若无地掠过他胸前,“纪总你和安小姐的订婚宴虽推迟但还没定下来,不知道能有多少个以后?” 男人没有回答,深邃的眸子暗流涌动。 他一把抓住胸前的那只手,抬起往窗上贴去,一个霸道而又温柔的吻压了下来。 沈幼瓷被吻的七荤八素,全身包裹着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雪松木香,还有温热的掌心一寸一寸在她白嫩的肌肤上留下痕迹。 她看出男人有点急不可耐。 也是,禁欲了这么久,不急才怪。 楚沉一把抱起她,将腿跨在腰间。 她的背紧贴着冰凉的玻璃,身前却是将近烫人的温度。 沈幼瓷心尖一阵酥麻,抓着男人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她还有事情没说呢,不想那么快进入。 她从混沌中扯出一丝清醒,伸手轻推了下男人,声音娇娇软软的,带点颤抖,“等下。” “嗯?” “纪总,我有个行程,想向你报备。” 向他报备行程? 楚沉抬眸,被情欲裹挟的眸带有一分饶有兴趣。 “过两天,我要请梁胥吃饭。” 这是沈幼瓷考虑许久决定要告诉他的。 她想学聪明点,让楚沉抓住她跟异性吃饭产生误会,不如适当的报备行程。 男人微顿,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情绪变化,手下的动作却下意识地发狠。 第63章 我不挑的 沈幼瓷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在他肩上挠下几道血痕,“还不是因为纪总上回害我没有请成人家,临时放了鸽子。” “我这不是怕纪总看见后乱吃醋吗?” “这种事不用跟我提,跟谁出去是你的自由,我不感兴趣。” 男人淡淡道,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沈幼瓷在心里差点把白眼翻上天。 啧,要是真不感兴趣,手下动作倒是轻一点啊! 疼得她忍不住蹙眉,又轻推了下男人,娇嗔道,“这饭本来也是欠纪总的,谁让纪总一再二而在三不给我面子来?” “喂饱了再考虑。” 楚沉微微勾起唇角,抬起她的下巴便落下一个吻,吻的她整个人意乱情迷的,呼吸渐渐乱了的同时,胸前那颗蓝宝石也跟着晃动起来,闪烁着光泽。 楚沉很喜欢垂眸看它。 它对沈幼瓷来说,是一份礼物,也是她踏进上流社会的一把钥匙。 却对男人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就像是某天在宠物店精挑细选到一只宠物,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决定为它戴上项圈,抱回了家。 …… 两天后。 沈幼瓷下班后在附近咖啡馆洗手间换了套便服,才让梁胥来接她。 没想到一出咖啡馆,就远远瞧见停在路边的那辆银色的玛莎拉蒂,很是亮眼。 她记得他还有辆银灰白的兰博基尼。 梁胥似乎酷爱银色系的跑车,相比红色的张扬和黑色的沉稳,沉稳中又带点张扬的银色的确更符合他的作风。 沈幼瓷还没走几步,眼尖的梁胥便把车开到了她面前。 不少跟随着车的视线转移到了她身上。 沈幼瓷一脸淡定地拉开副驾驶,上了车,手里提着的纸袋装着她换下来的职业装。 她放下纸袋,系好安全带,“梁胥,没有等很久吧?” “没多久,今天准备请我去哪吃饭?” 梁胥挑了挑眉,摇下车窗,散散车里的烟味,手指尖夹的那支烟还是燃了一小截。 “介意再吃次云景吗?” 沈幼瓷有些无奈,这是她承受范围内里能请他最高规格的地方了。 他常去的维特斯她根本消费不起,而渝味缘的位置要提前一个月预订,其他地方也没有云景档次高。 “怎么会介意?我不挑的。” 梁胥笑了笑,抽了一口烟,把拿烟的那只手搭在窗外。 “没想到都过了一个月,你都还记得请我吃那顿饭。” 如果没在山上发生意外,这顿饭早在彭磊签订合同后就该请的。 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抹无奈。 虽然梁胥帮忙调查彭磊的东西并没有发挥真正作用,还浪费了不少精力,但好在结果是完美的。 沈幼瓷淡淡一笑,“既然答应了你,怎么能食言?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闻言,梁胥只是笑了笑。 虽然开着车窗,但难免会有一些烟飘向沈幼瓷那边。 梁胥偷偷瞥了一眼她,想了想还是抽最后一口烟,将手里那支还剩半截的烟捻灭。 这在以前,是少见的行为。 直到烟味彻底散去,梁胥这才关上车窗,习惯性地看了一眼后视镜。 身后远远有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吸引了他的注意。 似乎从他接上沈幼瓷便一直出现在后视镜里的视野里。 梁胥心想可能只是顺路吧,毕竟谁没事吃饱了撑跟踪他们? 于是他也没当成一回事,转头继续跟沈幼瓷聊起天。 而那辆远远跟着他们的黑色轿车见他们开进了云景的地下停车场,便停在了路边。 车里副驾驶上穿着西装的男人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安小姐,沈幼瓷和梁胥进云景酒店了。” 酒店正好。 安柔微微勾起唇角,“按计划行事。” “是。” 她挂断电话,眸底快速闪过一抹阴鸷。 早在几天前,她偶然得知了沈幼瓷要请梁胥吃饭,便早早定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