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怡拿到沈执与留下的机票,就去了心理咨询室。 咨询室内,陆景怡开门见山:“医生,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帮我……忘记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医生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 陆景怡躺进沙发里,慢慢闭上眼。 关于贺遇白的一切如电影在脑海中划过,最终化为泪水从眼角滑落。 贺遇白,如你所愿,我终于要忘记你了…… 彼时,警局审问室。 贺遇白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酸痛难忍。 他看着沈执与,本来要问询行贿的事,却突然话锋一转:“你和陆景怡是什么关系?” 沈执与从容的面色一变,手指紧握成拳:“贺遇白,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如果不是你,我和星星早就结婚了,她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痛苦!” 贺遇白脸色骤沉,手里的审讯笔“啪”的一声从中间断开。 觉察到他的怒气,贺方念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哥,我来吧。” 贺遇白冷着脸起身,摔门而出。 走廊里,他心烦意乱,罕见的点了根烟,临窗看外面的夜色。 不知道此时,陆景怡在做什么。 鬼使神差,贺遇白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景怡的电话。 不料拨了几次都是空号,其他联系方式也都已经被拉黑。 贺遇白皱紧眉头,叫住路过的下属:“查查陆景怡。” 下属不明所以:“关于她的部分不是查过了吗?为什么还查?” 为什么? 贺遇白说不出,最后他摁灭指尖的烟:“算了,不用查。” 接着转身下楼,走进无边的夜色中。 三年后,海城山区的一所小学内。 贺遇白手里有桩案子,牵扯到这里的学生。 校长笑着将贺遇白引到三楼:“贺队,您要问的学生在五年二班,我还有事,就不陪您去了。” 贺遇白颔首,独自上楼。 刚进楼道,就听见教室里传来郎朗读书声中夹杂着一抹熟悉的声音。 他身形微滞了一瞬,就快步走到五年二班门口。 等看清讲台上的人时,彻底僵在原地。 贺遇白抿了干涩嘴唇,喊出那个藏在心底三年的名字。 教室内。 被他唤到的人茫然抬头,眼里满是陌生:“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 第11章 教室门口。 贺遇白仿佛被钉在那里,一贯冷静锐利的双眼里罕见的露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整颗心像被揉捏过,一团乱麻。 她不认识自己? 还是说……不想认识自己? 他仔细观察陆景怡,发现她脸上的惊讶不似做伪,眼睛里也没了以往熟悉的爱慕…… 思索间,陆景怡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位先生,我们还要上课。” 语气里满是陌生,还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贺遇白回过神,看了眼手表。 早上9点,按全国小学生上课时间表,第一节课是8点35上课,9点15下课。 也就是说,还有15分钟下课。 “我下课再过来。”贺遇白留下这句话,消失在门口。 陆景怡不明所以,收回视线继续上课。 十五分钟转瞬即逝。 下课铃响起,陆景怡收起教材:“同学们,下课。” 话落,贺遇白出现在门口:“陆老师,谈谈。” 陆景怡黛眉微簇:“还没问,您是?” 贺遇白难以克制的烦躁起来。0 认为陆景怡是故意装成不认识的侥幸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他五味杂陈的拿出证件,压低声音重新做了次自我介绍:“贺遇白,海城刑侦支队副支队长。” 陆景怡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搂紧怀里教材:“贺警官。” 语气平淡,没有爱也没有恨。 一如她离开说的那样:“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只是也没办法再爱你。” 贺遇白感觉心口轻轻抽了一下。 不是很疼,但是却叫人无法忽视。 他垂眸,掩下眼里的情绪:“方便去你办公室聊聊吗?关于你的学生。” 陆景怡紧皱着眉,愣了瞬率先走向办公室。 贺遇白缓步跟在身后,深邃的目光尽数落在她的身上。 陆景怡瘦了不少,有些圆的脸如今瘦的只剩一个下巴尖。 之前抿唇就会有的酒窝,现在抿唇已经看不见。 原本白皙细嫩的指尖,因为长时间用板书,骨节上留下了一层厚茧。 贺遇白的眸色黯淡了些。 不管此刻陆景怡是真的忘了自己,还是假装。 他都要抓住这个……说不定能够重新开始的机会。 两人走进办公室,陆景怡坐下,将教案摆好。 贺遇白很自然的从隔壁办公桌上拿了张椅子坐下,接着从兜里拿出一份纸笔:“陆老师,我要开始问话了,还请你把知道的都如实告诉我。” 陆景怡点头:“好。” 贺遇白捏紧着了笔:“陆老师到这教了多长时间的书?” “两年。” 贺遇白眉头微拧,她走了三年,却只在这里教书两年。 还有一年时间,她去了哪里? 为什么从没去监狱探望过沈执与? 种种疑问从脑海中闪过,嘴上却没问出来。 他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陆景怡:“认识这个人吗?” 陆景怡接过照片,一眼就认出了上面的中年男人。 “认识,是我们班上一个叫赵梅的学生家长。” 贺遇白眼里闪过一丝细微的光:“关于这个叫赵梅的学生,你对她的印象怎么样?” 陆景怡半阖着眼,露出思索的模样。 “很乖很安静的小女孩,坐在教室的最角落里,平时让人很难注意到。” 贺遇白记下,又问:“家庭情况呢?” “你等等。”陆景怡说着,从抽屉里翻出学生资料,逐行寻找。 看着她认真的神色,贺遇白胸腔内情绪涌动。 正要开口时,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几秒钟后,一个穿着干净白衬衫的男生拿着一束鲜红的玫瑰出现在门口。 “陆老师,情人节快乐。” 第12章 情人节和玫瑰花太过于具有指向意义。 贺遇白下意识捏紧了笔,去看陆景怡的表情。 再三确定没从她的眼里看见惊喜和别的情绪之后,他暗自松了口气,紧绷的心松开。 2月14日,海市冬季还没过。 男生只穿了件白色衬衫,头发捏了个造型。 看起来精心打理过,唇角都被冻的发白。 他似乎是没想到,办公室内除了陆景怡还有别人,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接着又若无其事抱着玫瑰走到陆景怡面前:“陆老师,送给你。” 陆景怡清亮的眸子看他一眼,很快又挪开视线:“赵老师,我不能收。” 赵海深捏着花束,强撑着扯出抹苍白的笑容:“陆老师,还有外人在呢,多少给我个面子吧。” 陆景怡皱眉。 贺遇白捏着笔的指骨发白,不悦两个字就差写在脸上。 赵海深恍若未觉:“我听说你喜欢穿白衬衫的,今天这么冷的天,我特意换了件衬衫过来。” “那么多人看见我拿着花过来,你拒绝了传出去也不好听吧。” 话落,办公室内只剩死寂。 贺遇白深吸了口气,唇角抿的笔直。2 他垂着眸,等陆景怡的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