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她站着,她就不能坐着。 我让她在地上爬,她就不能在地上滚。 我是她的主人,我控制着她的一切。 她是一条被我训练有素的狗,她的人生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听我的命令。 说到这里,我简直就要发狂了,我非常满意自己的调教成果。 「PUA?」有个女警听得下巴都快要惊掉了,「你从她 15 岁开始,就在控制她的精神,让她彻底地成为你的玩偶、你的奴隶?」 9 「是!」我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可她自己不觉得,她感觉很幸福。 「为了跟我结婚,她还想着给我生孩子,可惜,我说一声不要,她就得去医院把孩子拿掉。 「为了让她长个教训,我还不准她用麻药,医生用工具活生生地剐掉了那个孩子,我把那个成型的孩子,风干了,做成了钥匙扣,就天天挂在她的身上。 「就这样,她还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当她带我回何家见她的亲人时,所有的人都反对,他们说我是来报仇的,我是故意接近她,处心积虑地让她爱上我,然后利用她来伤害何家的人。 「可是她不信!为了跟我在一起,她不惜跟她所有的亲人作对,她跪在我的面前,请求我原谅她的家人。 「她说,何家所欠我的一切,她将会用她的一生来偿还,她会对我好,她可以给我当老婆,也可以给我当女儿,她会给我一个温馨的家。 「既然这样,那我就只好成全她。 「我想着,此后,我就当着何家人的面,好好地折磨她、羞辱她,我要让她的父母亲人感同身受。 「可后来,我发现,何家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在意她,他们更加在乎她给这个家带来的经济效益,我可能达不到我想要的目的了。 「于是……」 警察接口道:「于是,你就决定杀掉她全家?」 「是的,听闻虐文小说里有两大虐点:生日变忌日,婚礼变葬礼。 「我就是要让她在幸福的时刻,面临家破人亡的悲剧。 「我也要让她尝一尝失去至亲至爱的痛苦,她最爱的人,杀了她所有的亲人,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她自己。」 我问:「你们说,当她知道真相时,她得有多痛?」 我越说越兴奋,想到何苗苗痛不欲生的模样,我简直是要笑出声来了。 审讯室里,我隐约还能听见有人在骂:「死变态。」 10 案情交代明白了,最后一步便是指认现场。 毒死 28 条狗都有先后顺序,何况是人呢? 我双手戴着手铐,重新走入了何家的那个大院子。 我告诉警察,我是什么时候在食物里放敌敌畏跟安眠药的,什么时候趁他们不注意把门窗都关紧的。 他们之中,谁最先毒发;他们发现中毒之后,又有哪些反应;以及他们谁最先死,谁挣扎到了最后等等问题。 这些与警察在现场的刑侦结果基本吻合。 但警察有个疑问:「敌敌畏能在市面上买到,可安眠药是管制药品,你是通过什么方法买到这么多量的? 「既然你有安眠药,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给何苗苗吃安眠药,而是用手刀劈晕她? 「难道,她跟你一样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在屋内挣扎而无动于衷?」 接踵而来的几个问题,一时让我都不知道如何去回答。 「我们相信你痛恨何家全家,哪怕是他们家几岁的孩子你也不想放过,可何苗苗她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年幼的侄子死?」 我接口道:「所以,她当时情绪太激动,我劈晕了她。」 「情绪激动?怎么个激动法? 「吃了敌敌畏、又吃了安眠药,再加上一氧化碳中毒,受害者也许真的无法发出很大的求助声,但亲眼看着这一切的何苗苗,她激动时,能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距离最近的邻居,不过几米路程,但他家没有听见任何动静,他之所以会报警,是因为闻见了剧烈的汽油味,感觉不对劲儿,才会到何家查看。」 他们说:「这很不符合常情。 「你遗漏了什么细节,或者说,你在说谎?」 警察毕竟是个专业技能岗位,他们的专业性还是很强的。 不等我辩白什么,从医院里匆匆赶来的何苗苗就告诉他们:「他在说谎,人不是他杀的。」 她湿润的双眼望向我,然后将自己的双手伸到了一个警察的面前说:「因为,他们都是我杀的。」 11 为了争谁是凶手,我跟何苗苗当着警察的面,争得口沫横飞,差点就要大打出手了。 但最后,我没法说出安眠药是哪里来的,何苗苗却说出来了。 要让 28 个人全部死亡,这分量可是不少的。 即便是出高价走黑路买,估计也没有人能一次性提供这么多。 这是她从各个药店里几颗几颗地买,一点点积攒起来的。 何苗苗说:「我早就想杀死他们了,只是找不到机会让他们都聚在一起而已,我结婚就是个最好的借口。」 警察单独审讯了何苗苗,得到了很多跟我的陈述不一样的信息。 何苗苗告诉他们,我从未对她进行过精神控制,我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我不但原谅了她对我的伤害,我还是她身处黑暗与寒冷时的一束温暖光芒。 她读高中时,她需要用她月考的成绩去换取生活费,假设考得不好,下个月就可能连饭都吃不起。 我就是在她情况最糟糕时出现的,是我把她从那个黑暗的冰窟窿里拉了出来,是我给了她光明的未来,是我救赎了她。 她对我从最开始的依赖,慢慢地变成了爱。 她告诉警察们:「考上清北的那一刻,我就鼓起勇气向他表白了,可他拒绝了我。 「为了杜绝我的这份爱意,他还不告而别。 「为了找到他,我就拼命地让自己站在最显眼的位置,所以,只要有上电视的机会,我都会极力地争取。 「我要告诉他,此刻如此优秀的我,都是因为有他的存在,我爱他,我要嫁给他。 「我对不起他,我害他失去了最重要的家,我要用我的一生来偿还他、弥补他,我要还他一个完整的家。 「可他们……一群丑陋的人,一群恶心的人,我越长大,我就越痛恨他们。 「侵犯我的哥哥,视而不见的爸爸,明知自己错了,却死活不改的妈妈,还有一群打着为我报仇的旗号,实质只是为了满足自我私欲的亲戚,他们统统都该死。 「他们是我心中的魔障,只要看到他们,我就会痛苦无比,可他们就像一群嗜血的虱子,妄想趴在我身上吸血。 「最可恨的是,他们还杀了我们的孩子。 「他们说孟老师是为了报仇才故意接近我的,可谁会为了报仇,数年如一日地对一个人好? 「他们说我魔障了,可我只是长大了,我有了自己思想、有了自己的判断,我有了自己的道德标准。 「为了斩断我们的情缘,我爸妈在我喝的水里下了安眠药,等着我醒来,我就躺在手术台上,医生拿着那冰冷的工具,伸入我的体内,活生生地剐下了我已经成型的孩子。 「那一刻,我就在内心里发誓,我要杀光他们。 「我把孩子风干了做成标本,时时刻刻戴在身上,我每分每秒都在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忘记杀光他们的夙愿。」 警察听到这里,自然是不敢轻信的。 他们不得不担心,这也许仅仅是「精神控制法」的一个结果,他们不停地点醒何苗苗,询问她是否真的了解我。 「一个人说的话,也许会说谎,可一个人的行为,却无法永远在表演。 「从我的 15 岁到 22 岁,整整 7 年时光,其中大部分的时间,我们日日相见,我们甚至同居,朝夕相处,水乳交融,你们说有这样演技高超的骗子吗?」 对于我所说的精神控制她的过程,何苗苗更是极力反驳。 「不是这样的,他待我从来都是保护、呵护、爱护、尊重。 「他没有那么对过我,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我顶罪,他泼汽油是想要烧毁尸体,只是为了帮我善后。 「新婚的那天晚上,我在他的水里下了安眠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