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傻会传染。 他太坏了,我怎么会有这种坏哥哥! 我向妈妈告状,要她好好治治哥哥喜欢开玩笑的坏毛病,妈妈却说不会插手哥哥和我之间的打闹。 我有心想制造机会让他们多说说话,可他们都找借口避开了。 我知道哥哥和妈妈的关系因为我变得很糟糕,他们虽然还保持着交流,可一旦没有我这个润滑剂在场,两个人能一整天不说话。 我实在没有好的办法了。 只能趁着这次大堂哥结婚的机会,再努努力创造交流的契机,不过可惜的是爸爸带着哥哥先走一步,说是去给伯伯帮忙。 我和妈妈只需要婚礼当天去就行,两波人就这么错过了,火车上温馨愉悦的对话情节,就这么泡汤了,失望。 7 因为不是高峰期出行,所以妈妈是在火车站买的票。 我站在等候厅里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和妈妈一起坐火车是种什么样的体验? 她会指着沿路的风景和我讲故事吗? 还是说会拿着手机抱着我一起翻小视频看,一起笑嘻嘻? 我好期待! 吸着汽水,我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 这时妈妈回来了,她手捏着火车票神色有些躲闪: 「慧慧,妈妈没买到连坐的两张票,你等下就坐在行李箱上陪着妈妈可以吗?」 「不会太久的,就六个小时的车程,一下子就到了!」 她越说语速越快,最后抓着我的手一字一句:「听话,不要闹脾气,妈妈小时……」 她说到这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我的眼泪已经滴到了她的手背上。 我搞不懂为什么要给我买站票,妈妈难道不知道六个小时的车程也是很长的吗? 「妈,我不想坐行李箱……」 咬着嘴唇我耐着哭音:「为什么我要坐行李箱,不可以再买一张票吗?」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懂事呢!都和你说了没有连坐的两张了,你还要我说几遍!」 燥热的夏天因为我那滴眼泪妈妈开始不耐烦了,她扯着我的手一边走一边批评: 「你越来越娇气了,坐个行李箱怎么了,妈妈小时候可是和猪一起坐过火车,妈妈都可以忍受下来,你就不行了?」 她说到这忽然意识到什么,身体一僵低头看我: 「不是,妈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就是没有连坐的两张票不安全,你坐在别处妈不放心。」 她补充地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你还小,妈妈怎么敢让你一个人坐,丢了拐了怎么办,你理解理解妈妈好吗。」 说到这她又看了我一眼:「我没有错,你别想着和你爸和你哥告状,我不怕!」 我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过,妈妈怎么能这么说我,在她心里我就是个告状精吗! 我突然想起哥哥曾和我说过的话,他说妈妈不会那么轻易的改变,要我期望别太高,会受伤。 之前我还吐槽他说话太悲观,如今看来是我太傻,妈妈改变了吗? 没有,她只是隐藏得更好了! 我咬着嘴唇上了火车,一言不发地坐在行李箱上。 来来往往穿行过道的人很多很多,我一次次搬开行李箱让别人过去,旁人异样的目光我瞧得一清二楚,可这都比不上妈妈给我的打击。 她很不满我脸上的表情,一上火车就开始抱怨,说我给脸色她看,还说这里没有爸爸和哥哥,我说什么都没人在乎。 我从没见过妈妈这副样子,她好像已经不在乎了,或者笃定我不会和爸爸说,因为我渴望一个完整的家庭。 我忍着穿行过道的人一次次撞到我身上的疼,忍着因为动作慢了点被那些叔叔阿姨呵斥,忍着妈妈拿着手机全程拍摄我眼底含泪的举动。 可我忍不住她在视频里说的那句话: 「太娇气了,现在的孩子吃不得一点苦,我让她坐一下行李箱就在那给我摆脸色。」 我娇气…… 是啊,她总觉得我娇气…… 我回想起这些年来她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忽然就理解爸爸为什么要和她争吵了。 哥哥说大人吵架小孩子不要插嘴,这句话是对的。 我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坠在我的手背上滴在我的裙摆里。 掉落的不止是我的泪,还有我对妈妈的憧憬和爱,我感觉自己再也不会那么喜欢妈妈了,之后她对我再好可能也回不到过去了。 她的不甘不愿,不该强加在我身上,我不要成为她苦难的复制品! 狠狠的擦干净眼泪,在妈妈的视频里我第一次抬头瞪着她。 她看了眉头一挑,想说什么又止住了,自己低头噼里啪啦的打字发在了网站上。 我不知道她写了什么,只看见她刷新了几下页面后忽然大叫了一声: 「什么叫我有病!我让她坐一下行李箱就有病了,这些网友是疯了吗!」 她嚷嚷的声音很大,有两个戴着耳机聊天的小姐姐看了过来。 只扫了一眼她们就猜到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个姐姐开口了: 「阿姨,您有没有病我是不知道的,可你让个小孩子坐行李箱自己坐座位,在我看来就是有病。」 「小孩子也就童年这段时光轻松些了,你还不依不饶地给她制造困难,这是何必呢?别没事找事很难吗?」 小姐姐的话犀利又尖锐,几句话怼得妈妈脸色青白,她哆嗦了下嘴唇反击道: 「你谁啊你,我的孩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的事。」 另一个小姐姐也开口了: 「只是你吵到我的眼睛了,大庭广众之下有点素质保持公共环境安静很难吗?」 「还是说这车厢你造的,火车你开的,铁轨你焊接的?那你确实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上月球我们也管不着。」 这话真的很损,有几个叔叔噗呲一下笑了起来,弄得妈妈更燥了。 她说不过外人就拿我发脾气,使唤我一下子拿那个一下子搬这个,忙忙碌碌像个小陀螺。 两个小姐姐不好插手家务事,只悄悄的把我喊到身边,往我的手心里塞了几颗牛肉粒。 「小小年纪受罪了哦,等长大了就好了,到时候你想办法搬出去不和她一起住,时间久了她也管不住你了,再忍耐一下吧小姑娘。」 她们脸上的惋惜和不岔我全都看见了,心里只觉得暖暖的。 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为我点燃的心火,成为了我接下来反抗的动力。 妈妈明里暗里讽刺教育我的话,我全都不理会,除了要我去打热水泡面以外,其他时候我就坐在行李箱上装木头人不动。 因为周围人都在看着,妈妈也不好过火的谩骂,她除了使唤我干活也不能做什么,之后等车程长了她也困了,我终于能休息会了。 坐在行李箱上,我拉着旁边座椅上的扶手昏昏沉沉的眯着,头一下又一下的坠着,好几次差点摔下来。 睡不好的痛苦让我很难受,我朦胧着一双眼看向妈妈: 「妈,我能坐在你身上睡一会吗?坐行李箱上不太好睡。」 她没有抬头,挪了下身子给我让出一点位置,我缩在她旁边艰难的把屁股放上去,姿势很别扭的睡着。 没几分钟我就疼醒了,然后又爬回行李箱上。 有个阿姨看了我好久,见我又回到原位站起身招呼我:「小孩,你坐我这里吧,我这还有位置。」 她的声音很甜很亲切,我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基本的警惕我还是有的,这个阿姨我不认识不能去。 她见我不为所动,又喊了几次,我通通不理会。 直到最后一次妈妈被她吵醒了,她眯着眼看了一眼然后对我说:「想坐就坐,快到了没关系。」 「我不认识她!」 我压低声音:「妈妈,这个阿姨我不认识。」 刚说完这句,那个阿姨就走到了我身边,她对妈妈露出笑容很是亲切的喊了一句: 「姐,怎么就不认识了。听你的口音是宁市的吧,我也是那的人,说不定咱们往上两代还是亲戚呢。」 她说的热忱又爽朗,几句话就拉进了和妈妈的关系。 我坐在旁边看着她们交流着养孩子心得,那个阿姨很会聊天,句句话都说到妈妈的心坎。 没过多久妈妈就引她为知己,两个人以姐妹相称。 「我看咱孩子坐行李箱上挺不舒服的,我那有个买的短程票,刚走还有位置坐,让孩子去我那睡吧,也不打扰姐你休息。」 阿姨笑着摸摸我的头,我人一歪不想她碰,总觉得她很奇怪,心里毛毛的。 妈妈没有拒绝,看了我一眼哼了一声然后摆摆手叫我去。 就这样,我坐在了这个阿姨旁边。 六个小时的车程说长也不太长,说短也不太短,我坐在位置上挣扎了会还是没抵得过睡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再醒就是阿姨推我,她小声地和我说到站了,妈妈在前面等我。 她牵着我的手快步往前走,我踉踉跄跄地跟着,脑子里的困意还没有完全散去,她让我快走我就快走,让我转弯我就转弯。 等我真正清醒的时候,人已经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我看着身后悬在高架上的字词突然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