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握紧他挥去儿时那带着刺的记忆,开始担心郁朵。 一个小时后,出租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傅司年一秒也没耽搁,直接去了郁朵病房。 郁朵已经醒了,因为对药物的排斥反应而不断干呕。 徐莉扶着吐到脸已经发青的郁朵,满眼心疼:“坚持坚持,把药咽下去啊郁朵。” 话音刚落,一双手将靠在她肩上的郁朵接了过去。 徐莉抬头一看,见是傅司年,不由愣住:“傅先生?” “我来吧。” 傅司年让郁朵倚在怀里,接过徐莉手中的药和水。 见此,徐莉松了口气后起身离开。 “朵朵,张嘴。” 傅司年轻声说着。 温柔的语气像羽毛,飘在郁朵心口,混乱的意识也清醒了几分。 是……傅司年?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身上的薄荷烟草味消失了,只有清新的柠檬香气。 见郁朵半张了嘴,傅司年将药放进去后给她喂了温水。 可下一秒,她却开始剧烈咳嗽。 “咳咳咳……” 傅司年下意识去擦她下巴的水渍,却见鲜红的血顺着她苍白的唇角流出。 一滴一滴,染红了他的手背和洁白的被子…… 第34章 “她这段时间呕吐情况比较严重,伤害到了咽喉部黏膜,所以才会出现吐血的症状,平时不要给她吃太烫太硬的食物。” 听到医生的检查结果,傅司年高悬的心才终于放下。 当看到郁朵满嘴血时,他只觉脑子里的一切都停滞了…… 医生离开,他缓缓坐到病床边,看着还在平复情绪的郁朵,鼻尖有些发酸。 他已经不敢想象jsg,当眼前的人真要离开的那一刻,自己会不会疯掉。 听到傅司年紊乱的呼吸声,郁朵缓缓转过头:“云谦说……你公司有事,需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为什么,这么快……回来了?” 闻言,傅司年敛去眼底的不安:“当然要快点回来,难道让他拿心怀不轨的人陪着你?” 话虽难听,却不像从前带着刺。 郁朵无言。 邵云谦是医生,平时忙的脚不沾地,来也只是趁着休息时间,说几句话就走了,哪会像他这样,厚着脸皮一直寸步不离。 见她不说话,傅司年又问:“不想见我?” 郁朵想回答明知故问,可看到他左脸上的巴掌印,不觉愣住:“你的脸……” 傅司年混不在意地抿抿唇:“没什么。” 淡然的回应透着微不可察的低落。 郁朵看着他,复杂的心生出了丝同情。 傅司年是何等高傲的人,怎么会允许别人对他动手,能打他的,也只有作为父亲的傅父了。 察觉到郁朵松软的眼神,傅司年眸光亮了亮:“你关心我?” 被子下的手动了动,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郁朵又一次告诉自己,对傅司年不能再心软。 越是心软,越是放不开,越会让他觉得两人之间还有可能。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以冷漠回赠。 见此,傅司年也没有再说什么。 至少她没有再提离婚的事,对他已经是恩赐。 替他捻了捻被角,他才起身说:“你先睡会儿,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说完,傅司年离开的病房。 等脚步声消失,郁朵才长长舒了口气,无力感却悄然爬上了心。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在傅司年面前仿佛都是被动立场。 她不想两人闹得太难看,更不想在死之前都带着遗憾…… 思绪渐乱,让郁朵疲惫地阖上眼。 走廊尽头。 傅司年习惯性地倚着窗,盯着窗外冒了新芽的树。 正好来查房的邵云谦无意一瞥,见他站在那儿,便走了过去:“出了什么事?” 傅司年看了他一眼,将视线放到远处的高楼上:“许明薇犯了事,我去协助调查。” 闻言,邵云谦不由想起那天说话夹枪带棒的女人。 高中时也在校门口看到过她,那时他就不喜欢那满眼诡谲的女孩。 想起昨晚郁朵的话,邵云谦低声说:“昨天郁朵说,她想回家。” 傅司年怔住。 “我问过张医生,她术后的恢复还算不错,下个星期可以回家,如果肌肉僵直的情况越来越频繁,就必须回医院治疗。” 邵云谦望向窗外:“我也答应她了,等她好点就带她回家。” 听到这话,傅司年面色一沉:“这种事就不麻烦邵医生了。” 第35章 扔下这句话,傅司年转身下了楼。 邵云谦也不再在意。 这些天他也想通了,只要傅司年真心照顾郁朵,就当他是个免费的护工。 一个星期后,傅司年给郁朵办了出院手续。 当被他抱上车,郁朵都还一头雾水:“你要带我去哪儿?” 傅司年替她系上安全带:“你放心,肯定不是民政局。” 郁朵皱起眉,表情有些难看。 傅司年这才解释:“带你回家。” 闻言,她眼底划过抹错愕。 回家? 自己想回家的念头似乎也就对邵云谦说过,傅司年怎么会知道。 傅司年上了驾驶位,发动车子驰骋而去。 一路上,郁朵都没有跟身边的人说过一句话。 直到看到熟悉的街景,才不由惊呼:“这是回我家的路?” 她以为,傅司年口中的“家”是那栋自己守了四年的别墅。 傅司年握着方向盘,嗯了一声。 别说郁朵,就连自己也不想回那冷清清的别墅,仿佛一踏进去就能回到两人相互误会的过去。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郁家门口。 傅司年将人抱下轻轻放在轮椅上,推了进去。 推开家门,暖风伴着花香扑面而来。 被打扫过的客厅整洁明亮,茶几上的花瓶中插着开的正好的海棠花。 墙角的桌上,父母的遗照前也放着白菊。 傅司年默默将郁朵推到郁父和郁母的遗照前。 郁朵红了眼,微颤的手抚过照片中父母的脸:“爸,妈……” 一时间,千言万语都哽在了喉咙,让她难以说出口。 思念父母还在时的一家团圆,却更羞愧自己作为女儿,不仅没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还让母亲匆匆离开,自己连给他们磕个头都已经做不到。 泪水在眼眶打转,压得郁朵呼吸发窒。 傅司年正要给她擦眼泪,却听她说:“你能不能……离开会儿。” 闻言,他皱起眉。 可看到郁母的遗照,心里也明白了。 对郁朵来说,他毕竟是间接导致母亲车祸的罪人。 傅司年脸上划过抹愧意,只是低声道:“我去医院一趟,很快回来,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郁朵嗯了一声,没有看他。 直至车子的声音远去,她才终于落下泪。 看着母亲的遗照,郁朵声音嘶哑:“妈,对不起,朵朵……还没跟他离婚……” 明明已经决定放手,可总有无数的阻碍。 何况如今的自己,已经是个连喝水吃饭都时常需要人帮助的废物…… 突然,敲门声阻断了郁朵的思绪。 她住。 傅司年? 可他不是才走吗?而且并没听见车子的声音。 郁朵问道:“谁啊?” 没有回应,门外的人仍旧在敲门。 犹豫了片刻,郁朵转动着轮椅过去,慢 |